秦逸卓等在大廳,沉冷的麵容中,有了幾分焦急之色。
正如玉樓應所言,如今他唯一能夠求救的人,也就隻有一個鎮國公了。父皇如今竟然將政務全都交給了五弟,這對他而言,實在是大大的不利!
“哈哈哈!賢王殿下駕到,老夫有失遠迎啊!”玉樓應撫摸著自己的兩撇小胡子,笑得偽善而謙和。
秦逸卓這時候哪裏敢受他的禮!?恨不能自己親自給他當兒子,這政權更替,實在是來的太過蹊蹺。
“國公大人過謙了,本王往日裏政務繁忙,未能多來走動,倒是讓本王與玉大人之間生疏了。”秦逸卓笑笑,讓隨從附上禮品。
“聽聞大人最近一直在找顏真義老先生的《寒鬆圖》,真是不巧,幾日前有人將這圖送到了我的府上,這愛畫之人,自然是要送給會欣賞的人。不知玉大人這伯樂,可瞧得上這千裏馬?”秦逸卓勾了勾唇,一雙瀲灩的眸子裏,閃爍著狡猾。
玉樓應眼神一閃,看著那畫,有幾分掙紮。
“殿下說笑了,老夫鄙陋之人,怎敢妄自揣測顏老先生的真跡?殿下就莫要折煞老臣了。”
玉樓應胡子翹了兩下,如同狐狸一般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露出幾道褶子,婉言拒絕。
秦逸卓笑意微斂,暗道這老匹夫,果然不是哪般好收買的,竟然這般敬酒不吃吃罰酒。
不過,此時是他求人,倒也收了兩分慍怒的心思,他微微鎮定,袖子一招,隨從又擺出兩根粗大的人參。
玉樓應眉目裏透著算計,依舊笑得不動聲色:“殿下這等厚禮,著實讓老臣惶恐。正所謂無功不受祿……”
“哈哈哈!怎會無功不受祿?”秦逸卓朗聲大笑,對玉樓應規規矩矩行了一個大禮,在玉樓應一臉吃驚的情況下,拿出了一份聖旨。
“國公大人想必還不知道,早前狩獵之際,父皇曾對兒臣說過,貴府上的大小姐,性格溫順,溫恭良儉,德藝雙馨,堪為宗婦。故而,特意給本王擇了這門親事……”
說著,秦逸卓也笑意吟吟的將聖旨遞給了臉色大變的玉樓應,沒有繼續說下去。
玉樓應看著淵皇的璽印,驚的險些站不住腳,如果說先前還有兩分僥幸之意,如今卻是如墜冰窟。
他的女兒,國色天香,非鳳位不可,又怎麼會當一個大勢已去的賢王妃?
還是說,賢王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
“玉大人,本王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談婚論嫁。隻是父皇身體抱恙,本王尋遍名醫,卻是未曾能有法子治好父皇之疾,無奈之下,聽聞民間有那衝喜的法子,故而才會如此選擇的。玉大人忠君愛國,想必能夠明白本王的苦心。”
秦逸卓嘴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容,依舊是和煦生風,可是看在玉樓應的眼中,卻是格外的刺眼,連同手上的那個聖旨,都有些燙手。
他還未準備好投靠哪一個,卻已經被逼著站了隊!
玉樓應縱然是城府深深,此刻也不由得被這一份聖旨給砸的有些懵了,手中的聖旨如同千鈞重,一向抬頭挺胸傲視群臣的國公大人,一下子就被磨滅了氣焰,蔫了下去。
“國公大人且先收下本王的一點微博之禮。待本王著欽天監選了日子,再來與大人商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