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惠安宮內,徐太醫滿頭大汗的在淵皇的注視下,顫悠悠的紮針。
殿外,宮女正給歇息著的淵皇搖著香扇,片刻後,有宮女報雲妃來了。
淵皇抬手讓雲妃宣了進來,雲妃見過禮後,便主動替了給淵皇捏肩的宮女,一雙保養得宜的白嫩纖手,輕輕的搭在了淵皇的肩上。
“皇上,您別著急,小九是個有福分的,定然會醒過來的。”雲妃立在淵皇的身邊,柔聲安慰道。
淵皇頭疼的揉了揉眼睛,拍了拍雲妃的柔荑,歎道:“勞煩愛妃辛苦多日,小九才能找到良藥。”
雲妃笑了一聲,“皇上說笑了,找到良藥的,是惠寧,此番若不是她細心在前,奔波在後,小九也不能脫離苦海。”
“皇上可不能少了那丫頭的賞賜。”
淵皇半闔著的眸子,閃過一絲快的令人抓不住的精光,若有所思道:“嗯,愛妃所言有理。朕聽曲靖說,那丫頭有勇有謀,又是個果斷聰明的,是個非同尋常的姑娘。”
他轉過頭,狀似認真道:“不若愛妃給朕講講,那丫頭,有何喜歡的物件兒,朕賞賜給她!”
雲妃心裏一跳,暗道淵皇老狐狸,疑心病重的連枕邊人都要時時刻刻提防慎重。
若是她答應了給洛錦書賞賜,那與皇帝所賞賜的又不一樣了。重了別人會說她偏心一個庶女,輕了又難免讓別人覺得洛錦書所做的,根本不值得皇室報答。
無論如何,她裏外不是人!更重要的,淵皇怕是在考慮洛錦書的婚事……
她不由得想起幾日前裕親王府前來報喪的時候,說是皇帝和五皇子在書房中談了許久。也不知說了些什麼,她倒是想從李靜德的嘴裏探點兒什麼,可是李靜德卻是個悶嘴葫蘆!
這樣想著,雲妃笑得溫柔嫵媚道:“皇上這不是讓臣妾為難麼?惠寧個有分寸的,臣妾可不是個知道禮尚外來的人,哪裏知道該賞些什麼?這要是真的交給臣妾做主了,豈不是讓外人笑話臣妾?”
淵皇哈哈大笑,被雲妃這故作羞赧的樣子給逗的龍顏大悅,二人正說話間,李靜德掀開簾子說是裕親王進宮了。
聽到裕親王進宮的事情,淵皇的笑容微微收斂了幾分,換上了一副哀戚的神色。
“說來我那侄兒也是可憐,兄長如今正悲痛欲絕,我這就去看看。”淵皇由著內侍扶著起身,對一臉賢惠的雲妃道:“愛妃在此多多照拂一下九兒。”
“照拂不敢當,都是臣妾分內之事。”雲妃給淵皇行禮拜別,淵皇由著內侍收拾了一下衣物,便趕去了聖乾宮。
看著淵皇遠去的背影,雲妃臉上的笑容,才逐漸消失了。
“娘娘,三小姐在偏殿等著您。”
李嬤嬤扶著雲妃道。
雲妃點點頭,踩著平穩的步子去了偏殿,隻是心裏思忖著的卻是兒子偷偷寄給自己的書信。
慎兒許久不曾回信給自己,難得回信一次,卻是為了一個男人……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還得好好問問書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