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這一切都是為了您啊!”刀恨八尺大漢,愣愣的跪在地上,紅了眼睛,一五一十的將隱瞞秦逸居城內狀況的原因說了個清楚明白。
原來早就在秦逸居被打發來的第二年,也就是秦逸居恰好救下刀恨的那一年,刀恨被舉薦做了守城官,因著秦逸居雙腿被廢了,他無心打理城中事宜,兼之刀恨能幹,故而北荒便交給了刀恨全權做主。
刀恨是個知恩圖報快意恩仇之人,可是這樣的日子,並沒有如意多久。很快,朝廷就來了一隊人馬,說是要保護皇子,鎮守邊城,又有個所謂的“大人”,就是他前來傳的旨意,言明若是刀恨不按照他們的做法魚肉百姓,那麼秦逸居總有一日會死在他們的手中,就連聖上,也不會放過這個被貶的無用皇子!
刀恨明白,秦逸居受傷後便心灰意冷,本來他還想著借著打理北荒,做出一番政績,來洗清自己的罪名,減輕雲家的罪孽,這樣私自打理一個城池,打理的好了,說不定龍顏大悅,打理的不好,則會引起聖上的嫉恨,認為他有反叛之心。
因此這件事,一直是秘密進行的。
刀恨害怕秦逸居被殺了,自己又沒有什麼力量去報恩,隻得乖乖的聽話,好在秦逸居一直消沉,而刀恨也掩飾的很好,因此秦逸居一直沒有察覺到這件事情。
說來,也是他太過自負罷了......
刀恨話音一落,秦逸居臉色就更加的難看了起來,一雙清澈不見底的眸子,此刻卻是染上了兩分陰翳,仿佛刹那之間,那個溫文爾雅的主子,走火入魔了一般。
“罷了,收拾東西,備馬吧。”秦逸居閉了閉眸子,有些沉重的道。
刀恨一愣,又問道:“主子,您腿腳不便,如何能去的雪芝山?雪芝山上氣候寒冷,潮濕,還有那一直不能尋得的惡獸,您如何能去?”
“聖命難違,若是我不去,誰又知道,明日你我是否又要屍骨橫陳?”秦逸居輕嘲一聲,便擺了擺手,讓刀恨下去了,他拿著自己這些年寫下的治國大論,忍不住怒笑幾聲:“荒唐!”
可不是荒唐麼?以為的治國大道,渴望的錦繡河山,不過是別人爭權奪利的一介棋子罷了,他看起來,與那等傻子有何異樣?
他的好弟弟,想必已經在暗處嘲諷他這個廢人許久了吧!
——半個時辰之後,秦逸居搖著輪椅,臉上掛著清淺的微笑,跟著洛錦書和曲靖一同去了雪芝山。
“殿下真是費神了,您腿腳不便,何故勞動大駕呢?”曲靖看著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秦逸居,眼裏閃過幾分惋惜。
秦逸居看見了他的惋惜,心中更加難以平息起來,倒是洛錦書忽然開口道:“不過是坐在輪椅之上罷了,這天下良醫甚多,殿下身為皇子,何愁沒有良醫?曲大人說是吧?”
曲靖被洛錦書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問懵了,但是還是迅速的答道:“這是自然。”
“既然如此,那麼這次殿下尋藥成功,想必曲大人一定會為殿下邀功吧?畢竟殿下身體抱恙,還為公主操勞,可見其忠心耿耿。曲大人向來在皇上跟前兒得臉,為殿下懇請一份太醫診治的恩典,就交給曲大人了!”
洛錦書順杆兒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