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必心憂,如今雲妃娘娘聖眷正隆,倘若殿下有意為百姓謀求福祉,大可借娘娘金口,與聖上諫言便是。無論殿下是為人子女,或者是為人臣子,始終是心係百姓。”洛錦書淺笑道。
秦逸居一愣,恍若被醍醐灌醒。
他自從被貶至荒北,便甚少關心朝廷大事,更不要提他雙腿被廢,至今隻能在輪椅之上蝸居,雲妃多次暗中派人接濟與他,可是他也不曾接受過恩惠,一方麵又擔心淵皇的疑心病,雖然活在這麼一個困苦的環境,但是還是這麼心誌堅定,不曾動搖過自己喜歡的事情,那裏像洛錦書,她早就已經是千瘡百孔的內心了。
秦逸居久久不能回過神來,因為從來沒有人會這麼和他解釋,其實無論是皇子還是平民。他永遠都是大淵的子民,百姓艱難的生活,自己看在眼裏,卻還是這麼的不思進取,根本就不是大丈夫所為!
大丈夫能屈能伸,何苦為了這區區波折,便放下了百姓的安危一事?
“殿下想必心中自有思量,此番前來,乃是奉旨前來尋找靈藥靈芝草,隻是看這地界貧瘠不堪,不知道這等聖藥,可還留存於此?”洛錦書見秦逸居若有所思,抬頭對他笑笑道,卻是在曲靖看不見的地方,輕輕的抬腿,踢了一下秦逸居。
秦逸居正要答話,忽的感受到她的暗示,忙斂了神色,清咳一聲道:“靈芝草如今在城中早就已經罕見,雖說這北荒的靈芝草很多,但是因著去年北荒的寒冬,將這北荒一帶的許多林業都給凍傷了,樹木尚且難以存活,雪山之上,更是一草難尋。”
洛錦書一愣,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曲靖更是臉色大駭,忙起身焦急道:“這可怎麼辦才好,幽寧公主,還等著那藥治病救人呢!”
秦逸居一聽原來是幽寧出了事情,臉色也凝重起來,畢竟是他的胞妹,雖說不是同一個母妃,可是他未曾因為這種原因,就對自己的兄弟姐妹,有任何除去的想法,大抵是因為他是皇長子,故而他也特別能夠理解他們對自己的不敬和嫉恨之心。
“曲大人不必驚慌,幽寧病情嚴重,我這就尋人去山上找!”說著,秦逸居便站了起來,出了涼亭,似乎要吩咐別人說什麼。
隻是,洛錦書就是等著這個機會好好的與秦逸居談談,又怎能錯失?
她忙站了起來,拉住秦逸居道:“殿下不必著急,這尋藥一事也不是說尋著就能尋著的,殿下不妨與微臣說說,這北荒那裏有那靈芝草,微臣有一辦法,能夠尋得此藥。”
秦逸居一愣。見洛錦書朝他眨了眨眼睛,心裏疑竇橫生,卻是都統統掩下,隻做不知,對曲靖和洛錦書露出微笑道:“這位公子說的極是,是我莽撞了,我這便好好的安排一下。”
曲靖還想說點兒什麼,洛錦書便客客氣氣的和秦逸居告辭了。
擦肩而過的時候,洛錦書故作撣了撣自己的衣襟,在曲靖看不見的時候,落下一個香囊,秦逸居很是識趣的上前擋住,曲靖沒有瞧見,洛錦書對秦逸居粲然一笑,然後拜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