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醫看臣女所言,可是正確?”洛錦書聲音清脆悅耳,不緩不急的態度,讓她的身上,竟生了幾分華貴的氣質。
秦墨羽看著她這副樣子,不知為何,竟然想起初相見的時候,她也是如此,麵對梁衡的迫問,也不見任何緊張。
她總是如此勝券在握,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皆要迷了他的心神一般。
徐太醫臉色大變,原本的成竹在胸,也不由得有些慌亂起來。
洛錦書說得對,他的確是忽略了這麼一點……
“微臣該死!”徐太醫哐當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膝蓋骨磕的震天響,洛錦書都替他牙疼。
淵皇徹底沉下臉來,這群太醫,簡直就是在找死,不斷的刷新淵皇對他們的厭惡!
“哈!你的確該死!要不是聖上心胸寬廣,又知道縣主博覽群書,非常人可比,心細如塵,你以為爾等將那靈芝草帶回來,能救得了公主麼!”
淵皇尚未發話,秦墨羽倒是麵色突然沉冷,嚴厲喝道,噎的淵皇很是不悅,可是秦墨羽這話又帶著誇了他,若是他反駁,豈不是在說自己不聖明?
因此,淵皇縱然有再多的不滿,也是咽了下去,隻是看向秦墨羽的眼神,更加的冰冷。
徐太醫尚且不知道自己的腦袋剛剛在鬼門關轉了一圈,隻是麵對秦墨羽的苛責,忍不住老眼一紅,悶頭垂泣起來。
秦墨羽額頭飄過三根黑線……
“父皇,羽世子言之有理,依兒臣看,惠寧縣主精通醫理,想必這靈芝草的辨別也了然於胸。不如就煩請惠寧前去一趟荒北,幽寧性命危急,想必惠寧縣主心憂更甚。”秦逸寒突然站了出來,對淵皇請求道。
洛錦書微微垂著眼睛,聽到秦逸寒的聲音,便忍不住冷下了神色。
淵皇看了一眼洛錦書,眼神銳利的像是要將洛錦書的心思挖空,讓她現出原形,無所逃遁。
洛錦書手心滲出冷汗,深吸一口氣淺笑道:“七殿下言重了,臣女和公主投緣,怎可忍心見公主有此一遇,食君之祿,臣女願為聖上分憂,前去荒北尋找靈芝草。”
淵皇皺了皺眉,思索片刻後,才緩和了神色,親手將洛錦書扶了起來,笑得和藹道:“惠寧不愧是朕親封的縣主,深明大義,若是幽寧得你相助,能夠醒過來,朕一定大力封賞!”
“聖上過譽了,這都是臣女應該做的。”洛錦書大大方方的應承下來,可是心裏卻是微微忐忑。
淵皇能夠這麼爽快答應自己去荒北,這說明他心裏知道,自己去荒北不過是個幌子,荒北之地,最為重要的,是秦逸居才是。
他到底有多深沉的心思,才能夠將事情掌控的如此爐火純青?
“既然如此,那東璃的血如意,又當如何呢?墨羽,可有人選?”淵皇又恢複了一貫的威嚴,轉而問秦墨羽道。
“皇伯父不必擔心,為人臣子,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幽寧如今性命危急,墨羽枉為皇室子弟,願為君分憂。”秦墨羽撩開衣擺,單膝跪地行禮,臉色肅穆道。
眾人皆愣,秦墨羽這意思,可是要單獨去東璃的意思啊……
淵皇久久沒有出聲,威嚴的身影就那麼靜靜的佇立著,神色冷峻盯著秦墨羽,滿眼都是審視的目光。
秦墨羽一個人去東璃,有什麼好處?
“父皇,不如由兒臣陪著羽世子一同前去吧。東璃與大淵勢不兩立,兒臣曾經出使過東璃,東璃地貌風土人情也多有了解,定能護得羽世子一二。”秦逸寒抱拳懇請,滿臉的忠君愛國。
然而,他這是分明猜到了淵皇的心思,不過是投其所好罷了。
當真是奸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