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羽皺著眉頭睨了一眼愣在一旁的康安,那眼神分明在說“蠢,趕緊跟來”……
康安撇撇嘴,心想,將來一定要抱好洛錦書的大腿,免得被自己表哥給整死。聽說白玉山莊那群崽子們,每日裏被他整的要死要活的!
洛錦書很是無語,自己這樣,擺明了就是不想跟他一起走,偏生,他非要跟過來!、
“這位先生,莫非是什麼高人,要麼,便是看不起我們眾人,身份無比的尊貴?”曹沛菡看見秦墨羽一直糾纏著一個男人,此刻再也忍不住出演諷刺針對了。
一個男人而已,怎麼會值得她的羽哥哥去為她決定去留?她的羽哥哥她很清楚,絕對不是那種魯莽的人。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夠牽動羽哥哥的一舉一動?
聞言。洛錦書的腳步一頓,眸色也微微暗斂起來起來。
曹沛菡的話,簡直就是在說她不識抬舉,自視甚高。倘若,她真的走了,那就是坐實了曹沛菡的話,到時候,她在京城那裏還有立足之地?不說她今日是以男裝示人,但是總有一日還是會被揭穿的,她不相信,會有藏著一輩子的秘密。
可是讓她留下來,麵對玉卿妍和秦逸寒這兩個絕世仇人,她也難以下咽,心中的一腔憤怒,怎麼宣泄?
麵對曹沛菡的挑釁,秦墨羽眼神一冷,看著曹沛菡的目光再也沒有之前的那麼溫暖,就像是驟然來自冰寒之地的氣息,突然噴薄到了曹沛菡的身上,看的她驀然心驚。
“曹小姐實在是太抬舉在下了,在下隻是家中老母病重,不好意思說出來打攪了中衛的雅興,今日也是受世子爺的邀請,這才出來一聚。若是有失禮的地方,還望海涵!”洛錦書冷聲回複道,話語的鏗鏘,讓人為之一愣。也就是在這一愣之間,她輕輕掙脫秦墨羽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比起不能在帝京城立足,她更不能忍受和他們共處。
前世她的軒兒死時的慘狀還曆曆在目,她做不到這樣淡定的和他們交流談心。懦弱也罷,矯情也罷,她就是這樣的洛錦書,在她還能做出選擇,還能夠不必被皇權逼得無處可逃的時候,她就盡量讓自己活的痛快些。
她的步伐走的很快,就像是身後有著一大批的洪水猛獸在追趕著她,若是慢了一步,就是一個被人吃的骨頭都不剩的結果。
萬劫不複。
秦墨羽礙於曹沛菡的糾纏,還有康安的處境,一時間慢了一步,等到他追出去的時候,人影不見了。
“爺!洛小姐的蹤跡沒有查探到!”秦墨羽臉色變換半日,雙拳緊握,終究淡淡道:“罷了,不要去追了。”
玄寂一愣,忽然感覺周身寒氣逼人,抬頭一看秦墨羽烏青的臉,這樣的臉色,讓他大感不妙。
世子向來不會露出這樣冷漠的表情的,這位洛小姐還真是非同一般的重要。
至於此處的閣樓上,賢王等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談笑風生。
“我早就說過,這個樓不是我家羽哥哥開的吧?當真是荒謬的猜測!”曹沛菡懶洋洋的斜倚在雕花木椅裏,神色譏誚。
“就算是這樣,也不能否認是羽世子的產業呀,畢竟,羽世子看起來,也沒有那麼喜歡玉姐姐呢!”大理寺卿府中的嫡小姐宋夢容捏著帕子柔柔笑道,看起來像是幫玉卿妍解圍,但是話語裏的夾槍帶棒,和明顯的幫曹沛菡的腔,讓玉卿妍暗生惱怒!
但是,她還記的,兩位殿下都在,也就不說什麼,倒是露出一副委屈的姿態,瞥了一眼秦逸卓。
秦逸卓自然是心疼的,玉卿妍的美麗,在京城,雖然說曹沛菡與她齊名,但是比起形容昳麗來看,還是玉卿妍更加符合男人的愛美之心。
“此等玩笑話,還是莫要再開,畢竟有損玉小姐的聲譽!”
秦逸卓一錘定音,就算是曹沛菡再怎麼“有風骨”,都不能當著眾人的麵子,忤逆賢王。
隻不過嗎,她的父親可是說了,賢王再怎麼厲害,都不會是坐上那把椅子的人,此人太過剛愎自用,又自負本事,倒是七皇子,秦逸寒,為人知人善用,又是個慣於隱藏自個兒的主兒,將來,恐怕前途不可限量......
隻是,她還是不太把秦逸寒放在心上,畢竟這天下未來屬於誰還說不定呢,畢竟,她的羽哥哥,才是最驚才豔豔的一個!
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這個閣樓處的一個隱蔽的角落處,洛錦書正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這一切。
卿玉樓孫掌櫃是個忠厚的人,早年在漿糊上闖蕩,如今退隱,但是又因為仇家的緣故,不得不找個後台硬朗的人。而,洛錦書的要求,也正好符合他的心意。
“主子。您看,這樣的安排,您滿意嗎?”孫掌櫃問道,一邊偷偷打量著自己這位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