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的來了?侯府裏現在不應該亂套了麼?”洛問鬆有些不自在的退後一步,別扭的問道。
洛錦書拿著帕子的手一僵,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微微笑道:“侯府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那是自然,我現在可是羽世子手下的得力幹將呢!”洛問鬆揚起笑臉,轉頭看向常飛說道:“常將軍知道的,我可是最有天分的,將來,你可就靠我保護呢!”
常飛嘴角一抽,這位爺可真是不會說謊話,剛剛在門口那麼大聲音的說出來自己的缺陷,現在卻是這樣大言不慚的說自己將來要保護這位小姐!
不過,常飛還真的不敢得罪他,萬一成了爺的小舅子呢?將來,他們在私底下賭博的時候,還能靠著他說兩句好話呢,這樣,爺也不會再罰他們攀無涯了!哇哢哢,簡直是太爽了,這小日子的算盤,老舒坦了!
想到這裏,他忙狗腿的接話道:“那可不,爺可是說了,您可是會十分有天賦的,將來可是能夠上陣殺敵的!”
洛問鬆一聽,立刻笑逐顏開了起來,轉而對洛錦書那有些尷尬回避的臉色,也變得愉悅了起來。
洛錦書不由得笑了起來,看洛問鬆耍了一會兒刀,門房有人說是秦墨羽趕來了,洛錦書便去見秦墨羽了。
白玉山莊的書房之內,秦墨羽正處理著手上的信息,表情很是嚴峻。
信上是關於洛問鬆在江州經曆的事情,他沒有想到,這個表麵上看起來這麼大大咧咧的小男孩兒似的人物,竟然經曆了那麼多非人的待遇。
不說江氏把他扔在老家不管不顧那麼多年吧,就說他一個侯府庶子,竟然淪落到在人家做苦力!那時候,他才四歲吧?
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他因為生的清秀,竟然被江州知府那個老不死的給......抓去做了孌童。難怪,他竟然能夠接觸到江州知府的書房,難怪他那麼恨侯府,難怪他那麼對待洛錦書......
可是,這一切,錦書也沒有做錯呀!
一想到那個渾身都是秘密的小姑娘,竟然要背負著這麼沉重的秘密和仇恨,他忽然就理解了她為什麼這麼著急的想要報仇,這麼迫切的布局。
他忽然就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來。她和他,不也一樣嗎?在權利裏麵沉浮,被人擺弄,被人掌控,隨時把自己的命懸在別人的刀劍之下。
以前他總相信冤冤相報何時了,所以他總是覺得報仇這件事情不顯的那麼重要,所以他對於死去的秦墨羽也不過是偶爾一陣感慨,就像是慢吞吞的老牛拉車一樣,總是要經曆另外一件又一件的事情之後才能夠想起來,報仇才是最重要的。
直到看到洛問鬆的事情,他才徹底明白,仇恨,不是說你不記得,就可以當做不存在的,那是一道有一道的疤痕,是被人狠狠揭開,還在留著血液的時候,仇人再次撒了一把鹽。
沒有人願意活在仇恨裏,但是這不代表所有的錯誤都可以原諒。立場不同,你可以展開勾心鬥角,但是因為你的嫉妒,你的不順眼,因為別人偶爾的反抗和掙紮,你就開始耍陰謀玩軌跡,要了別人的性命,這不是可以理解的事情,這是自私!
沒有人可以為你的自私買單!
“你在想什麼呢?”洛錦書一進來就看見秦墨羽眉頭緊鎖,從前不熟悉的時候,洛錦書還覺得秦墨羽是個不靠譜,做事總是嘻嘻哈哈的,沒有一個章法,更重要的是他還喜歡捉弄人,陰晴不定的。
後來接觸久了,她漸漸覺得秦墨羽很特別,他跟別的皇室的子弟不一樣,他有自己的一套原則,而且他對自己也很是不錯,雖然說一開始大家都是相互利用的關係,但是洛錦書卻覺得秦墨羽逐漸就給了她信任的感覺。
大概這就是知己吧!
秦墨羽想事情想的入迷,沒注意到洛錦書竟然已經走了進來,忙站起來,不著痕跡的收起了自己手上的信條。
這個消息,還是以後在告訴她吧,現在的她,應該煩心的是另一件事情。
“怎麼?事情處理的不順心麼?”洛錦書選了一張椅子順勢坐下,拿起桌邊的茶盞,開始煮茶起來。
“還好,今日侯府的事情,你出來無妨吧?”秦墨羽抬眸看著洛錦書行雲流水的動作,忍不住眼前一亮,洛錦書這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很是清秀,頗具韻味,別有一番姿態。與她平日裏的女兒家的裝扮,很是不同,清臒之外,更顯得風骨非同一般。
隻是,洛錦書的這幅裝扮,難免讓他想起之前看到的洛問鬆的經曆,於是臉色也變得不太好了起來。
洛錦書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忸怩了一會兒,從懷裏掏出那個繡了鴛鴦的荷包遞給了秦墨羽。
“呐,這是謝禮,其中是凝神香,與你之前那個有毒的香囊味道相似,但是這個卻是無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