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殿下探望,舍妹無禮,讓賢王殿下見笑了。”洛問舟輕聲致歉道,微微咳嗽兩聲,臉上浮現出兩抹病態的紅暈。
秦逸卓本就是以賢名出彩,自然不會計較這點小事,隻是心中難免對洛錦瑤的舉止有些芥蒂,他對洛錦書本就是有些好奇,因此對於洛錦瑤這劈頭蓋臉責罵的話,心中沒什麼好感。隻不過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好橫加幹涉。
想著自己也來了許久,是時候該告辭了。賢王便對江氏道:“本王府中還有事,子伏身子還需好生修養,若是夫人有什麼難處,盡管來賢王府尋本王便是。”
聞及此言,江氏心中一喜,自然是感恩戴德,千恩萬謝,洛錦瑤也是使勁的做嬌羞狀。雖然她一心一意想要嫁給那個迷死人不償命裕親王世子爺,但是賢王也很是不錯,至少樣貌很是讓萬千少女沉迷。
說罷,江氏便吩咐洛錦瑤道:“瑤兒便替我送送王爺,為娘還要去催催廚房,盡快將為你哥哥治傷的藥端來。”
賢王眉頭不經意的微蹙,但還是嘴角微揚,淡然笑道:“不必麻煩了,想必洛小姐對子伏兄妹情深,本王自會識得道路。”
洛錦瑤一個“好”字兒憋在喉嚨裏,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氣的她麵色通紅,卻又不能朝秦逸卓發火!
她心中暗恨,暗地裏剜了一眼洛錦書:都是這個賤蹄子!要不是因為罵她,王爺又豈會對自己不滿!
洛錦書心中冷笑,隻是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對於洛錦瑤的毒舌般的視線,恍若不知。
洛錦瑤偷雞不成蝕把米,想要怒斥她被賢王嫌棄了,轉而又怪她!哼,要不是她自己管不住那張破嘴,難道賢王還會這麼不給臉麵麼?
再者而言,她今日,可不是來受洛錦瑤和江氏的氣的,賢王這條線,她必須搭上。
江氏麵色一僵,還想勉強下,卻是被自己兒子的眼神給止住了。隻得無奈的再次道謝,眼巴巴的送走了賢王。
賢王都走了,洛錦書自然也沒有再呆下去的理由,更何況無論是哪一個,恐怕都覺得她礙眼吧?
果然,賢王一走,洛錦瑤立刻惡聲惡氣的辱罵她,不過洛錦書還是做戲做全套,既然在洛問舟的麵前做了個好妹妹,自然是不會張牙舞爪。
洛問舟看著眼前的可人兒,心中湧上一層層疑惑。
到底是哪裏出了岔子,這個應該養成軟糯無能的妹妹竟然讓人眼前一亮?還有,他那個紈絝庶弟,又是怎麼碰上裕親王的世子?更奇怪的是,到底是誰追殺了他!
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層層迷霧,他總覺得,帝京要湧來一陣風暴。
洛錦書被罵的灰頭土臉的,一臉委屈的走了出來,可是丫鬟婉兒,自然是被洛錦瑤百般借口給留下了。
洛錦瑤心裏還惦記著那日錯點鴛鴦的事情,自然是不會放過婉兒這個關鍵的人物。
不過洛錦書並不擔心,婉兒對於她而言,隻不過是一枚小小的棋子而已,能用則用,不能用,她也能要了她的命!
踏出翠竹苑,洛錦書便回了自己的鎖玉軒。
鎖玉軒中,如今丫鬟婆子都是她的人,因著那日采花賊的事情,洛錦書特地和洛振然要求,除了幾個忠心的,將鎖玉軒中的人換了個遍。
如今鎖玉軒中猶如鐵桶一般,江氏縱然想要使壞,也很是困難。更何況如今采礦順利,洛錦書已然不缺金銀,對於江氏明裏暗裏的克扣,自然不放在眼裏。
可笑的是江氏還以為,洛錦書敢怒不敢言,整個院子裏的人都過得苦不堪言呢!
一入鎖玉軒,軒中一個涼亭內,賢王負手而立,他的貼身侍衛風揚便站在身後。
洛錦書踩著不緩不慢的步子,徑直站到了賢王的身後,微福身子開口說道:“賢王殿下久等了。”
秦逸卓聽到她清脆的聲音,不由得心中劃過一絲漣漪,轉而麵帶微笑的看著洛錦書。
這可真是個奇女子。
方才在翠竹苑中,她向自己請安的時候,背著眾人,嘴裏說了一個“等”的口型。
他向來聰穎,善於觀察,心中雖存疑惑,卻也並未立刻問出來。等他告辭後,即可有人給他傳口信兒,讓他悄悄的去一趟鎖玉軒。
來到這裏之後,不過片刻,洛錦書便回來了。
她尋自己,到底又有何事呢?
“三小姐真是個妙人,既然與本王相約於此,想必是有話要對本王說的?”二人對桌而坐,賢王忍不住開口問道。
洛錦書笑而不語,隻是吩咐丫鬟將茶盞擺上來,親自烹茶,不一會兒,茶香四溢起來。
賢王見她不答話,倒也不急,隻是對於洛錦書嫻熟的烹茶技巧,十分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