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秦墨羽正攬著侯爺洛振然的肩膀大談特談,全都是些大逆不道的話!
偏偏秦墨羽就是這個性子,要是稟報淵皇,無憑無據的,洛振然不僅不會得到誇讚,反而會被秦墨羽反咬一口。
洛振然的額頭全是汗水,一路上端著的笑容都快僵硬得不行了。
秦墨羽心中暗笑:讓你個老匹夫做陳世美,今兒個就讓你嚐嚐本世子的厲害!
這般想著,跟著的常翼忽然眉頭一緊,心裏一空感覺有大事發生。
他忙湊上去,在秦墨羽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秦墨羽瞳孔猛地一縮,卻是臉色不變的對著洛振然說道:“今兒逛夠了,本世子他日再來!”
洛振然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秦墨羽已經騰空一躍,隻見一抹火狐色的身影嗖的一下就不見了。
秦墨羽和常翼飛回沁園,還未到鎖玉軒的門口,就看見門外那棵桃花樹下有一灘血。
“世子!”常翼焦急的喚了一句,兩眼湧出淚來。
他摸摸這灘血還是熱乎的,而且樹枝椏子上還有一絲衣線,那是裕親王府侍衛特有的貢線。
秦墨羽臉色陰沉,眉頭皺緊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蹲下身子來撚了撚地上的泥土,還有地上的腳印,心中微微估算。
腳印隻分兩組,很明顯有一組是常飛的,另一組自然是和常飛打鬥的人。他猛地站起身子,又看了看四周,片刻後,他指了指方向說道:“常翼,往那邊追!他們走了大概一刻鍾。”
常翼驚訝的看著秦墨羽,但是世子的命令他向來聽從,來不及多問什麼,常翼已經心急的往那裏尋去了。
秦墨羽沉著一張臉往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
此刻,洛問鬆正一臉鬱色的往侯府外麵走,心裏思量著常飛說的話。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秦墨羽會是常飛嘴裏說的這種人,畢竟秦墨羽看起來如此風度翩翩的,一點兒也不像是什麼不正經的人物。
當真是應了那句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正走到一個轉彎口,忽的竄出一個人影,不知道是誰,他忙避開,大喝道:“誰!”
一個蒙著臉的黑衣人就這麼站在他麵前,一步步逼近他,眼裏閃爍著殺氣。
洛問鬆心底大驚,看著這人有些心慌起來,可是一種濃烈的熟悉感覺撲麵而來。
“你是誰!為何要刺殺我!”洛問鬆鎮定下來,大聲質問道。
黑衣人無視他的質問,反倒是腳步慢了下來,像是看螻蟻一般的看著瑟瑟發抖強裝鎮定的洛問鬆,雙手環抱於胸,譏笑道:“孬種!就你這樣的人,也配呆在我們大人身邊!”
洛問鬆大腦急速轉動,這聲音一聽他就明白了,是“那位”的手下—韓棟!可是他不是已經答應了秦墨羽放他走麼?為何現在又派人來追殺他?
“韓棟!是蔣元派你來的?!”
韓棟冷笑,不答反問:“把東西交出來!”
洛問鬆一愣,東西?什麼東西?他什麼東西都沒有拿呀!
韓棟並沒有什麼耐心,拔出他的配刀橫在洛問鬆的鼻子上,再次怒問道:“把東西交出來!否則現在就要了你的狗命!”
洛問鬆眼珠一轉,立刻冷笑道:“你要殺要剮,放馬過來便是!東西我早就放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你敢殺了我,立刻就會公布於世!”
韓棟怒目而視,刀子往洛問鬆的脖子更近了一步,鮮血很快的就流出來了,惡聲惡氣的瞪著洛問鬆說道:“你要是敢騙我,我就宰了你!東西在哪兒,快說!”
洛問鬆心頭一跳,這個韓棟果然不愧是蔣元的一條好走狗,對他平日裏本來就是恨得不行,現在蔣元把他派出來,分明就是想要把他殺之而後快!嘴上想著要他把東西交出來,實則他真的交出來了,恐怕還是會把他給殺了!
唇角露出一抹譏諷,洛問鬆不屑的譏諷道:“交出來?你當我是傻得嗎?交給你,老子還有命活?”
韓棟眯了眯眼,眼睛裏迸射出的冰碴子像是要把洛問鬆戳個洞一樣,他冷哼沉聲喝道:“你找死!”
話畢,橫在洛問鬆的脖子上的刀立刻就要往前一劃!
洛問鬆心底一涼,認命的閉上了眼睛,想著這一生竟然這麼碌碌無為的就過去了,長大了,也沒有為自己的母親報仇,也沒有完場娘親的遺願,親子看著姐姐嫁給一個良人......
他既不孝又不悌,還有那麼悲痛的一段過去,蔣元還沒有被他親手手刃......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把刀要劃進去的時候,忽然聽見韓棟的一聲慘叫,一個火狐色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洛問鬆的麵前。
洛問鬆睜開眼,看見的就是韓棟吱哇亂叫的躺在地上,握著自己的虎口在地上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