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打的半死

“怎麼是你?那小蹄子呢?”靜言有種一拳頭砸到棉花上的無力感!

“師……師傅,無心許是起了……”無憂嚇的話都結巴了。

靜言的臉微微扭曲,看見無憂又是氣不打一處來,她上前對著無憂就是一陣狠擰,嘴裏罵咧:“死丫頭!連你也來沾老娘的晦氣!老娘還在外頭勞作,你也不知道投的哪門子富貴胎!還躺在床上作死!”

無憂痛的大喊想要逃跑,可是靜言卻是把她按的死死的,無憂喊的越大聲,她就擰的越歡快。

而洛錦書趁著天還未大亮,跑去後山那拾撿了一堆石頭,又摸索到了一間外表素雅內裏精致的廂房,偷偷的將這群石頭與那床下用盒子鎖著的一個布包給換了,這才神不知鬼不覺的退了出來。

她掂了掂手中的布包,嘴角閃過一抹與那張小臉不符的冷笑。

堂堂帝京最大的庵堂,庵中主持卻是個唯利是圖尖酸刻薄的小人!瞧瞧這布包的分量,也不知有多少香油錢進了她一個人的口袋!

她將布包扔在隔壁的廂房門口。做完這一切,又轉到了廚房。

正因為前世靜言的苛待,她才會為了在這庵中生存,密切關注著靜言。這才給了她機會知道靜言是如何藏著她的銀兩的。所以,過不了多久,靜言發現她不在房間,必會尋到廚房來。

果不其然,她剛剛燒上水,靜言已經走了進來。

“小蹄子!一大早的你死哪兒去了!”靜言張口就是大罵,作勢要來擰洛錦書的耳朵,洛錦書微微一蹲,假裝添柴火,恰好躲開靜言的手開口辯解道:“師傅,無心昨日已誠心悔過,故而特地一早拾了柴火,來到廚房,為師傅準備早膳呢。”

靜言被她軟綿綿的話堵的一愣,從前這小丫頭,但凡打她罵她,都要賭氣倔強個好幾日,今兒個是怎麼了?

不過她自持身份,今日這破口大罵不過是因為昨日洛錦書“偷竊”之罪,在她心裏,她就理應如此教導她。

“你知道就好!也不枉為師這般教導你!記得做好了端到我房間來!”靜言皺起眉頭,古怪的看了洛錦書一眼,便狠狠地戳了一下洛錦書頭走了。

洛錦書低頭不語,手上幹活的動作不停,心裏卻隱隱升起一絲期待。

今日初十,靜言每月每逢此日,必會下山收印子錢和放印子錢。那布包中的銀兩,就是她的本錢!而那些放印子錢和收印子錢的人,可都是些窮凶極惡的人呢……好戲就快要開場了!

要說洛錦書為什麼知道的這麼詳細,不過是因為她前世為了在這虛偽的庵堂中過的好一點,特意密切關注靜言,曾悄悄跟著她下山親眼瞧見,為此還被靜言發現她偷懶幹活,讓她被罰擦淨了庵中大大小小的房門院落。

沒想到前世的一些苦心經營,倒是讓她今生得了許多便利。

洛錦書眯著眼睛享受著冬日的暖陽照在身上的感覺,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雖然是幹著粗重的夥計,但是她心情格外的好。

活著,真好!來吧,仇人們!讓我看看,這一世,究竟誰鬥得過誰!

甫一回到廂房,她便聽到無憂低低抽噎的聲音。洛錦書心頭一緊,便快步進來,便看到無憂紅腫的如兔子般的眼睛。

“怎麼了這是?”洛錦書剛碰上無憂的肩膀,便聽見無憂猛的抽了一口氣。

洛錦書眉頭緊皺,一把拉開無憂的衣服,看見那青青紫紫的傷痕,眼裏戾氣全開。

無憂被她眼中戾氣一驚,忙道:“無心,你這是去哪兒了?主持來過,她找你呢!”

“無憂姐姐,對不住了。”洛錦書輕輕擁住無憂,將眼中那陰狠的冷意掩藏好。

“沒事兒!你沒事就好了。這身子骨可好些了?”無憂關心的看向洛錦書。

洛錦書微微一笑,點頭道:“我已好了,姐姐放心便是。”

少女的沉穩讓無憂微微訝異,隨即又是一陣心疼。

不過是一夜的折磨,這個孩子就已經成長到這個地步了。

若是洛錦書知道她心中所想,必然要笑了。因為,這一夜,對於她來說,又何止是靜言給她的折磨。

時間很快過去,轉眼就到了黃昏。洛錦書掐算著時間,估計大概到了時候,一把扔了手中的柴火,拉起劈柴劈的費勁的無憂,就要往庵堂前院的大堂跑。

“無心,作何去?”無憂一愣,早已經被洛錦書拉遠了。

“噓!別說話。帶你看場好戲。”洛錦書拉著無憂跑到了大堂外的一棵大樹下。繁茂低垂的樹葉剛剛好遮擋住洛錦書和無憂的身體。

無憂不明就裏,但還是乖乖的不說話。果然不到半刻,一個小尼姑突然從庵堂外院驚慌失措的跑了進來,嘴裏嚷嚷著:“不好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