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洛錦書淒厲的一喊。心中仿佛被人生生的挖了一塊肉,生疼生疼,滾燙的熱淚從臉頰滾過。
洛錦書爬過去抱著摔的不成人形的孩子,嘴裏喃喃:“軒兒,沒事的!娘親會救你的!”
她轉而撲向秦逸寒,拉著他的龍袍一腳,磕頭求道:“皇上!皇上,給軒兒找個太醫吧!救救他,救救他!”
很快,光潔的額頭,鮮血淋漓,幾見白骨。
秦逸寒心虛的躲開洛錦書,看著這個昔日的枕邊人如今像條死狗,心底一陣厭煩。
“他已經死了!”秦逸寒聲音冷厲,無情的拂開洛錦書的手。
玉卿妍和洛錦瑤臉上都是掩蓋不住的喜色,終於弄死這礙事的小病癆鬼了!
“不!他沒死,沒死!”洛錦書對秦逸寒嘶吼著,臉上盡是瘋狂之色。懷中的孩子血肉模糊,洛錦書卻是對著孩子親了又親,血跡染在她蒼白的臉上,再加上那身白衣,看起來就如索魂女鬼!
“我的軒兒,他聰慧伶俐,身體健康。怎麼會死了!你胡說!”洛錦書將懷中孩子抱的緊緊的,忽然指著秦逸寒怒吼道。
秦逸寒被她忽然的變化嚇了一跳,本就心虛的他,此刻更是惱怒非常!
但是一會兒,洛錦書臉色又哀戚起來,她爬向秦逸寒,嘴裏念叨著:“不,不!他受傷了,他發燒了!皇上,皇上,你救救他!”
“不對,嗬嗬……你怎麼會救他,你這麼狠,你怎麼會救他!是你!是你們害死了他!”洛錦書搖搖頭,血淚交雜還粘著灰塵的臉上,滿是狠絕和痛恨!
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
洛錦書此刻隻有這一個念頭,隻見她縱身一躍撲向秦逸寒,眾人不妨,場麵一時混亂起來。但也不過是一時而已,很快洛錦書就被侍衛押扣著,頭被死死的按在地上。
“大膽賤婦!膽冒犯皇上!”洛錦瑤眼裏閃著快意,一個健步衝了上來,對著洛錦書的臉就是左右開弓,直到手酸疼的很了,這才停手,轉身對著受驚的皇帝盈盈一拜道:“皇上可會怪罪臣婦自作主張?實在是皇上心存仁慈,可這洛錦書也太過不識抬舉了!”
洛錦書臉腫的老高,嘴裏腥鹹彌漫,卻依然死死的瞪著秦逸寒。
秦逸寒被她看的心底一寒,但是他更加惱怒,她的眼神,如同地獄索魂的無常,嘴角的笑意看的他如同在笑一個死人。
他本就心虛,洛錦書實在知道的太多了!這樣一個女人,掌握的好,是他之幸,掌握的不好,就是危險至極!
他已然坐擁天下,這個女人,已經沒有用處了!
“瘋婦!來人,這瘋婦竟然敢藐視朕!將她的雙眼給朕挖出來!”秦逸寒心頭一冷,洛錦書的眼神實在太可怕了!
一定要殺了她!殺了她!
“嗬嗬嗬……秦逸寒,你我夫妻十載,我把你從一介無寵皇子扶上寶座。我為你殫精竭慮,擋明槍暗箭,失去兩個孩子,你卻為了這個空有容貌的女人對我這般狠毒!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
“住口!”秦逸寒眼裏的怒火被挑起,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洛錦書的能力,一個時時刻刻很有可能將他從寶座拉下來的女人!
“還不趕緊拉下去!”玉卿妍此時也是氣的不輕,她可是大淵天定的皇後!洛錦書算什麼,一介庶女,還敢登皇後的寶座!
“秦逸寒,玉卿妍!我洛錦書發誓!若有來生,定要你們——血債血償!”洛錦書被內侍拖著,重複著對秦逸寒的咒罵。
“啊——”
當夜,洛錦書失去雙眼,因疼痛難忍,死在荒涼的冷宮。
“皇上,那廢後的屍體?”內侍小心翼翼向帳後的秦逸寒詢問道。
“自然是扔至亂葬崗了!此等賤婦,焉能安葬皇陵?”一道嬌媚又帶著情欲的聲音自帳後傳來……
“就聽皇後的吧!”內侍低垂著頭,眼底卻是閃過一絲憐憫。
月色很冷,冬夜很涼。
京郊之外的一座亂葬崗上,幾頭餓了的野狼循著血腥味摸索了過來。很快那幾雙泛著幽幽的綠光眸子,齊齊將目光集聚在一團黑乎乎的屍體上。野狼的獠牙上還淌著粘稠的涎水,對著目標就是惡狠狠的咬了下去。
很快,這具屍體的四肢已露出森森白骨。屍體的內髒裹著新鮮的血液,對野狼而言更是美味至斯,一場極其慘烈的五馬分屍,在這寒冬臘月的孤寂夜晚,悲壯上演。
帝京城內,仍然夜夜笙歌,誰還記得大淵還有過一位為國為民的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