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冬向他投來懷疑的目光。
聞無恕聳肩笑，不嫌事大地說道：“白毛，我懂的，隻是這種手段太爛了，下次不準了嗷。”
白毛：“！！！”
薑遙見事態往白毛要嚇嘎的方向走，拿出觀音玉瓶鬼物，將新刷新的淨水，倒入空瓶，丟給了黑玫瑰。
“喝了。”
黑玫瑰聽話喝了，不斷往外溢的血終於停了下來，傷口也在愈合。
她抬額，意外地看了一眼薑遙。
薑遙晃了晃玉瓶道：“就這麼點，沒了。”
黑玫瑰垂眸，輕聲道了聲謝。
白毛拿出電話，湊在車窗邊，鬼鬼祟祟和老父親打電話。
“老爸，你在藥醫穀買的治療藥是假藥，下次別買了。”
坐家裏結束一天勞累工作的諸葛萬山歇不了一點，拖著疲憊的身體，把藥拿去檢測。
黑玫瑰聽到他的話，張口欲要解釋，到最後還是沒說什麼。
算了。
她繼續講蠱族。
“聽說，蠱族每一任的族長，都是萬蠱之主，從小就能讓蠱蟲聽從他們的話。而且他們每一任族長都是男性，沒有女性。”
白毛好奇問：“為什麼？”
黑玫瑰搖頭表示不清楚。
“和那些世族，嫡係爭奪統治者地位不同，蠱族隻有一位少主，一個族長，沒有姐妹兄弟，所以不存在爭奪族長位置的可能。”
薑遙順著她的話說：“每一任族長，就像是出生就安排好了的。”
黑玫瑰頷首。
薑遙回想起，銀竹曾和她說過，他出生體內就帶著本命蠱，他的命和本命蠱相連著，隻要他受傷，本命蠱也會受傷。
他和本命蠱之間的聯係是息息相關的。
也就是說，蠱族每一任族長，從出生體內都有本命蠱。
她想到一個很陰暗的可能。
那就是——
“族長夫人呢？還活著嗎？”
她的話，讓聞無恕變了臉色。
黑玫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回答：“我不知道。”
關於蠱族，即便是暗棋會，所查到的信息，也少之又少。
湘州那一帶地勢複雜，使蠱的玩家比用毒的還不好惹。
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中了蠱，所以她才會說，南屍北蠱兩族，都不是好惹的存在。
而且解蠱難。
黑玫瑰曾聽過一件事情。
有一對夫妻，丈夫背著妻子偷偷出軌，和小三去旅店後，第二天旅店的保潔發現兩人雙雙死在床上，兩人生殖器官都被啃噬幹淨，死狀極其慘烈。
後來查到，丈夫體內早就被妻子中了蠱，隻要違反了成婚時的誓言，就會被蠱蟲殺死。
還有一種名為‘鍾情蠱’的，中蠱之人會對下蠱之人情有獨鍾，之前再怎麼厭惡嫌棄，都會轉變成深愛。
在各地流傳著一句話，得罪誰，都不要得罪湘州蠱族的人。
她最後說道：“進了湘州，千萬不要輕易得罪人。”
尤其是主鎮蒼邐鎮，那是蠱族的地盤，裏麵都是一些馭蠱高手。雖說蒼邐鎮明令禁止族人對外人下蠱，但也防不住一些居心叵測之人。
薑遙明白她的意思。
白毛伸了伸懶腰道：“之前過來，都沒好好欣賞一下風景，這次來，還是大雨。”
上次《葬龍寨》隊友們差不多都到了，隻有阿冬第一次來湘州，她其實很少離開政府，因為天賦緣故，隻能待在政府管控區。
一想到自己來到外地，阿冬心裏就止不住的好奇，又怕給隊友增添麻煩，隻敢東張西望，看一會兒這邊的車窗，過一會兒又看向另一邊車窗。
車窗外雨霧蒙蒙，也看不見什麼，她最多的時候，是看前方，車燈照亮著前方的山路，車身搖晃顛簸。
到達蒼邐鎮的時間還長，薑遙披著毯子陷入睡眠。
赫連音坐副駕駛，手裏不停擦拭重劍，雙目如鷹般掃視一番車外。
這是她從詭域裏帶出來的習慣，即便身處現實，也讓她無法做到掉以輕心。
白毛玩一會兒手機，時不時轉頭和後麵黑玫瑰交流兩句，他知道的事太少，老爸也從不和他說。
聞無恕嚼著口香糖，環臂抱胸，閉目養神。
一個小時眨眼流逝。
窗外晦暗光線泄露出一絲天光，雨勢漸小，變成綿綿細雨，滴滴答答，車外景色映入眼簾，寒冬季節，樹木枯黃，隻見蕭條。
“下雪了！”
始終關注著窗外的阿冬驚喜開口。
隔著睡得四仰八叉的白毛，湊近車窗前，往外看著。
白毛睡得很沉，被她不小心肘擊一下胸口，驟然間驚醒了過來，雙目瞪起，氣急地抬手，拍了拍阿冬，沒好氣地道。
“你要打死我啊？”
阿冬從喜悅中回神，見狀連連道歉，愧疚得抬不起頭。
白毛冷哼一聲：“行了，看你也不是故意的。”
說著背往後座椅上貼了貼，提供一個給她看雪的空間。
白毛常年居住南方城市，也沒怎麼見過雪，臉上裝著不好奇，餘光忍不住往窗外瞥。
薑遙醒了過來，車裏暖氣開得很足，整個腦袋都被暖烘烘的暖氣熏得昏昏漲漲，往外看了眼，鵝毛大雪映入她的眼底。
雨轉雪，白雪紛飛，白茫茫一片。
駕駛座曹副隊通過前車鏡看到她醒了，說道：“薑隊，快到蒼邐鎮了。”
地勢高坡，從前車窗看，前方拔地而出一棟棟建築，都是那種古建築群，黑磚灰瓦，雪從空中飄落，襯得那座建築，像是被遺忘在天地間的古鎮。
“車子別直接開進鎮子。”
薑遙道。
曹副隊將軍用車停在鎮子外。
薑遙打開車門走了出去，脫離暖氣，凜冽寒風灌入領口縫隙，讓人忍不住打起寒顫。
白毛幾人連忙穿上厚厚羽絨服下車，即便如此，也被凍得瑟瑟發抖。
這個溫度遠遠低於曆史最冷寒冬溫度，他們多多少少都加強過生命值，也有點扛不住。
不過主要還是從暖氣車內，來到寒冬風口，完全是天差地別。
薑遙隻穿了薄薄一件外套，生命值是隊員中，除赫連音以外，最高的，對於冷風，也是單純覺得冷，並沒有影響到身體。
“曹隊，你回去吧，有事我會聯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