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就好,隻要是酒就行。 WwWCOM”
蘇越微微一笑,待她放鬆了不少,又道:“那就麻煩你帶我們上山?我們都是第一次來,找不到路。”
“好。”
徐悠悠下意識點頭,正要為三人領路,驀地又想起最重要的事情沒辦,又道:“能不能等等?我……”
著,好不容易恢複幾分正常的臉又開始變紅。
“不用害羞,我們知道你也是沒辦法。”
蘇越輕輕笑了笑,而後將在二十七重山時,摸出來調戲犯賤少年陳靜靜的金子一股腦全掏出來,用一個錢袋裝好,給她遞了過去。
見得這幕,徐悠悠頓時再也顧不上羞澀,連忙後退,搖頭道:“不用不用,要不了那麼多,隻要象征一下就行了。”
一路走上來,通過犯賤少年在二十七重山的表現,三人已經知道,昊道門核心弟子攔路要錢,不僅僅隻是慣例,象征這麼簡單,而是錢對這些子卓越的人來,真的很重要。所以徐悠悠雖不要那麼多,蘇越也不可能真的再收回來。
於是,推辭一番後,徐悠悠迫於蘇越不容拒絕的態度,隻好將沉甸甸的錢袋接了過來,低下頭拘束羞澀的不行。
“不用不好意思,隻是一些錢而已,你幫過我們那麼多,咱們幾個人之間的關係,可不是這些錢就能衡量的。”見她終於收下錢,蘇越又笑著活躍起了氣氛。
徐悠悠幫他們的,可不僅僅隻是讓蘇越去見當時身處密室的趙清兒,包括後來王朝半建議半強硬地將禦史台長官胡誌留下來,她都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若是沒有她的服,帝國調查團和胡誌本人,後來也不會那麼快便接受王朝的做法。這些情分,確實不是十幾錠金子就能衡量的存在。
“對了,隻是這些夠嗎?能在宗門花多久?”笑著了幾句後,蘇越又問道。
最尷尬的時刻已經過去,徐悠悠此時也已經放鬆了很多,聽得這話,輕輕笑了笑,道:“真的夠了,夠花不少時間了。”
蘇越笑著點頭。
和蘇越在一起,明顯不善言辭許多的墨炎想了想,問道:“之前山下那人不光要錢,值錢的東西他也要,是不是這些東西也可以當錢用?”
徐悠悠微微怔了怔,而後回答道:“不可以當錢用,但是宗門會有長老鑒定物品的價值,再給我們相應的銀錢。當然通常情況下,長老給的會比真正的價值低一些。”
“那就好。”
墨炎點頭,旋即輕笑著,將一支拳頭大,做工極為精致複雜,雕刻著翔龍圖案的黑色玉墜取了出來,道:“我這個人不像蘇越那樣心細,曆來沒什麼帶錢的習慣,所以身上的錢實在不多,隻有這個玉墜值些錢。”
聽得這話,徐悠悠不禁色變,連忙向後退去。
“不可以不可以,蘇越已經給我這麼多錢了,我怎麼還能要你的東西。”
墨炎笑道:“既然你都肯要他的了,又怎麼還能拒絕我的,這玉墜沒啥稀奇,也就是會值些錢而已,我留著也沒什麼用,倒不如送給需要的人。”
徐悠悠連連拒絕,什麼也不肯收。
僵持一陣後,墨炎索性也不再什麼,直接硬放到了她手背上。
徐悠悠連忙扶住,生怕會掉到地上摔碎。
這樣一來,玉墜便到了她手裏。以她的性格,也斷然做不來追著還的事,加上蘇越又在一旁起哄,別的東西可以不要,唯獨這玉墜有必要收下,於是鬧到最後,也就麵紅耳赤,勉為其難地接受了贈禮。
多耽擱了一會,便讓墨炎給了一個光是隨便一看就知道價值極為不低的玉墜,徐悠悠哪裏還敢多耽擱,將玉墜心收好後,便要為三人帶路上山。
就在這時,始終沒有話的趙清兒,忽然走到最前邊,將那根一直插在髻上的木釵拔了下來。
“我很感激你在風陵城時,為了幫我而做過的所有事情,如果沒有你,或許今我就不會在這,所以請你務必收下我的一點點心意。”
在兩人略微錯愕,徐悠悠大驚失色的注視下,印象中從來沒有拔下過那根木釵的趙清兒,麵色極為認真地將木釵送向徐悠悠,道:“除了劍之外,我向來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能送你的,也唯有這支木釵,值不了什麼錢,隻能聊表心意,所以請你務必收下,不要拒絕。”
看著初升的月光下,拔掉了木釵,比兩人更加不容拒絕的趙清兒,徐悠悠大為淩亂。
而蘇越和墨炎,則是有些吃驚。
……
三十三重山的最後六重,上明顯收了許多,但那隻是相對而言,實際上,那高高隆起,與山下的其他主峰一字整齊排列,遙相呼應的主峰依然很大。
邊銀色巨眼完全躍出了雲層,將銀色的光芒灑下,將雲海照射得隱隱生輝,也為這座磅礴巨山上正在趕路的人點亮了路。到得這裏,抬頭既是璀璨漫的星河,比在任何地方看到的都要明亮許多,仿佛伸手即可觸摸,而那躍出了雲海的銀色巨眼,此時就仿佛在腳下綻放光華。
一大清早便出門,一刻不停地爬了大半日的山後,三人終於來到此行目的地二十九重山,離開了依然沒有盡頭的石道,往看似就在旁邊,實則還有相當長一段距離的主峰走去。
走過九曲十八彎,更加渾然成的徑,徐悠悠領著三人來到隱隱呈現金字塔形狀,鋒利高聳的塔尖仿佛要刺入蒼穹的主峰下。迎麵而來的,是一條沿著主峰周圍開鑿出來的漫長台階,登上去後,是一麵可容納數百人的廣場。
沒有任何建築,廣場貼山體的這一麵,還有一條石階繼續往上,不過那已經和三人無關。昊道門聖地的入口,便在廣場對麵一條僻靜的路後,所以他們不用再往上攀越。
白時一大群年輕男女,在路盡頭聊的熱鬧一幕已經散去,此時這個神聖莊嚴之地寂靜一片,仿佛除了四人以外,便無其他人出沒。
來到廣場與徑連接的地方,徐悠悠領著三人在旁邊的石桌石凳坐下,交代他們先等一會後,步履輕快地攀上了石階,一點點消失在視線中。再回來時,手中已經提著一個食盒,另一隻手還提著一個不大的酒葫蘆。
“本來每當有人來,我們便會準備好足夠的食物,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到廚房的時候,給你們準備好的食物卻少了很多。怕你們等得太久,我就先將這點拿來了,你們先將就著吃一點,我再去給你們做。”將一盆饅頭,和三盤有葷有素,還散著餘溫的菜肴,以及一盆湯和碗筷在石桌上放好後,徐悠悠麵有歉意道,著便要往回趕。
三人連忙將她製止。蘇越在山下讓她請吃飯,原本隻是為了緩解她的難為情,也並非真的要吃,此時有的吃就已經很不錯,哪裏還會嫌少。
然而一直都順著他們,收下了墨炎的玉墜,和趙清兒的木釵,以及蘇越最後又補上的一件贈禮的徐悠悠,這一次表現出了堅持,什麼都還要回去再做。和這個柔弱少女的爭執了一番,實在拗不過她後,三人也就隻好由她去了。
自從認識一來,徐悠悠給人的印象就一直很柔弱,甚至沒有什麼主見,通過這麼一件事,三人也算第一次見到了她堅持己見,絲毫不會動搖的一麵。
為了不辜負好意,三人刻意將進食度減慢了許多,好在雖是臨時回去重新做,徐悠悠回來得也挺快,三人將桌麵上的東西剛好吃過一半,她便又提著食盒快步走了回來。
這一次她擺出來的菜同樣是三盤,但是卻要精致了許多,足見的真花了一番心思,此外還有一盆剛出鍋,還冒著騰騰熱氣的白麵饅頭。
而後,徐悠悠捱不過邀請,在趙清兒旁邊坐下,與三人一塊,在星月的照耀下吃起了飯,也將酒葫蘆裏酒喝光。
趙清兒從不飲酒,即便會飲,也不可能會和蘇越墨炎飲,但這一次,由於徐悠悠的存在,所以竟然也喝了有三杯,而且還是自己主動,沒有讓徐悠悠勸。
便在氣氛和諧的一頓飯將近尾聲,蘇越二人酒足飯飽,兩個少女白皙俏麗的臉蛋,也在酒精的刺激下變得有些緋紅,仿佛將趙清兒的淡漠都消融了些許時,一道蒼老溫和,同時也隱隱有些戲謔之意的聲音,輕飄飄從秘境入口那個方向傳了過來。
“吃完了?”
聽著這道聲音,三人不禁神情一振,循聲望去。
隻見清冷的月光下,一個身穿青衫,一頭白髻的老者,緩緩順著徑走了過來,臉上浮現著淡淡的笑意,沒有流露出任何修行者的氣息,普通就如同一個尋常了老人。
“弟子見過樊長老。”見到來人,徐悠悠連忙起身敬禮。
微笑著點點頭,姓樊的長老看向同樣行禮的三人,視線先後在三人身上停留了一下後,看著桌麵上吃剩的東西道:“還喝了酒,尤其這酒還是我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