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關心趙清兒的事情,和她很親近。WwWCOM
聽著這明裏暗裏都透著深意的話,蘇越不禁笑了笑。
這或許便是顧曜特意堵在路上的原因之一。
看著這個無論是出身,還是神殿的地位,還是修行賦,或者是單看相貌,都不必趙清兒差多少,完全可以稱得上門當戶對的英俊青年,蘇越已經大致猜到了他來的一些目的。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勾起嘴角笑了笑後,反問道:“顧兄知道我在查這件事?”
聞言,顧曜先是微微怔了怔,而後輕笑道:“雖你負責調查清兒一事,是秘密進行,王朝知道的人很少,但自從清兒身陷囫圇後,她的職責已經轉到了我的身上,所以我自然多多少少能知道一些。”
蘇越笑著點頭,沒有話。
互相假惺惺笑著沉默片刻後,顧曜漸漸變得苦澀無奈了起來,道:“我知道這樣機密的事情,我不該問太多,但是這件事關係到清兒的安危,所以我真的沒辦法置身事外,還望蘇兄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
蘇越笑著搖頭道:“既然你都已經知道,那我也沒什麼好避諱的,因為能告訴你的本來就不多。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我能掌握的也就這麼多。”
顧曜麵含謝意地笑著點頭。
“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等著吧,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有結果了。”蘇越笑道。
顧曜微微一愣,錯愕看向他。
“…………就是這樣?”反應過來,現蘇越完全沒有還要繼續往下的意思,顧曜不禁一頭霧水問道,心想這了和沒有什麼區別?
蘇越點頭道:“就是這樣,我現在能掌握的真不多,隻能等最後的結果了。”
聽得這話,顧曜的眉頭不由輕輕皺起,片刻後方才重新展開,有些勉強地笑了笑,認真問道:“蘇兄的意思是,要不了多久,清兒就能脫罪恢複自由?”
“我可沒那麼,不敢保證。”蘇越微笑搖頭道:“但願結果會是這樣。”
顧曜剛擠出來的笑容頓時散去,變得嚴肅了下來,略微複雜警惕地看向蘇越。
蘇越知道他此時的警惕,或者敵意從何而來,不由笑了笑,道:“放心吧,我和她互相敵視不假,但也還不至於淪落到,暗中使絆子,借刀殺人的地步。”
停頓下來,認真看著顧曜的眼睛,蘇越又道:“那…………是無恥人才會做的事情。所以你大可放心,我雖然不敢保證一定幫她脫罪,但會盡力。”
沉默好一陣後,顧曜像才反應過來似的,點頭認真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代清兒師妹謝過蘇兄你了。”完沒等蘇越出聲,他便歎了口氣,苦笑道:“實不相瞞,我和師妹的關係,不光是因為同門而親近那麼簡單,雖然最後那一層窗戶紙,始終都沒有捅破,但各自都已經知道對方的心意。而我,本來是準備好了,在國君的壽宴結束後,公布參加百龍會的人選時,正式向師妹表白,再請國君大人賜婚,結果沒想到卻是接連生了這樣的事情。”
煞有其事的點點頭,蘇越恢複了隻是笑,不話的狀態。
又自言自語了幾句後,顧曜輕吸一口氣,從情緒中清醒過來,堅定道:“所以我不能讓清兒就這麼被人陷害,一定要她平安無事出來。”
“那……你為什麼不自己去想辦法救人,而是要等著別人,等著我來救?”蘇越微笑道,語氣聽不出嘲諷的意思,但他的意思就是在嘲諷。
聽得這話,顧曜剛剛恢複過來的情緒,頓時再度變得苦澀無力了下來,呆呆楞神片刻後,方才苦笑開口道:“我也想這樣,但是情況不允許,原因有很多。”
“好吧……”蘇越深表同情。
“所以我隻能把希望,放到蘇兄你的身上了。”
又輕吸了一口氣,顧曜重新露出苦澀的笑容,道:“如果這次,蘇兄你能替清兒洗脫罪名,讓她重獲自由的話,那我顧曜便欠了你一個很大的人情。我相信蘇兄你不是氣量的人,不會因為當初街頭的那點誤會,便記恨於我。隻要這次你能將清兒救出來,往後你便是我和清兒的恩人,無論你需要什麼,隻要我做得到,就一定不會退縮。”
極為無奈地搖頭笑了笑,蘇越問道:“那如果……我最後即便盡了力,也還是不能將她救出來呢?”
顧曜微微一怔,身軀輕輕一震,反應過來後,露出極為苦澀勉強的笑容,無奈聳了聳肩,攤了攤手,連連苦笑著不話。
此時無聲勝有聲,光是這便已經夠了。
蘇越知道顧曜想的是什麼,笑容也因為他的這番動作,而變得愈莫名燦爛了起來,片刻後,輕輕道:“你太自作多情,自以為是了。”
完,無視顧曜驟然僵硬下來的表情,擦著顧曜肩膀,向大道盡頭,石階之上的勤政殿走去。
顧曜連忙轉過身來,看向他一言不合便離去的背影,麵色僵硬著,嘴唇微微龕合了一下,似乎還有話要,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出口。
直到蘇越已經走完大道,登上石階,他才回過神來,而後輕輕一笑,轉身離去……
一番吹捧,一番套交情,又一番討好下來,看似是在請求蘇越,一定將此時被囚禁在刑法司的趙清兒救出來,實際上,更多卻是為了別的目的而來。話都到這份上,蘇越哪裏會不知道,顧曜其實是為了宣示主權,告訴他,趙清兒是他顧曜的而來?
想到事情都到了這種份上,這個來自冷冽北境的神殿大弟子,竟還隻想著這點事情,蘇越便覺得有些同情,有些好笑。當然,也完全沒有把顧曜話中隱隱透露出來的警告威脅放在心上。
趙清兒他是會盡力去救,但也絕對不會讓自以為是的顧曜好過,更不會讓他認為,自己是為了和他搞好關係,吃了他的那些威脅才會這麼做。
登上最後一級台階,來到勤政殿前,將顧曜留下來的雜音完全驅除,輕輕一笑後,蘇越逕直往大殿內走去。
他有玄金令牌在身,加上前些獲封了神炎鐵券,雖然還沒有正式到手,但隱隱已經擁有了極大的權力,其表現之一,便是不用任何通報等待召見,直接便可以闖進去。
在內官的引領下,穿過空曠的大殿,在幽靜的通道走到盡頭後,蘇越見到了禦書房裏,似乎正在想什麼想得呆的國君。
行完禮,簡單闡述來意後,蘇越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你要在沒有證據,也沒有任何情報,能夠顯示武朝人便是幕後黑手的情況下,一舉將他們挖出來,還要拿清兒和你自己去冒險?”果然不出所料,聽完蘇越的計劃後,國君先表現出來的,便是一臉不可思議,不敢置信的表情。
“原則上來,的確是這樣的,但是臣有信心。”饒是從國君的反應當中,感受到了此行的難度,蘇越都已經拉開了弓,不會再有回頭箭,隻能硬著頭皮展示出自己的信心。
“你的信心來自哪裏?就憑雷公山那個人聳人聽聞的這些話,你就相信?”
看著麵前的少年,國君不禁眉頭大皺:“孤以為你雖然年少,但也是個行事沉穩的人,你怎麼能他這麼一,你就真敢信了,還要從中一舉扭轉局勢。且不那些話,是不是拿你尋開心,張嘴就來,胡八道的,就算是真的,你就不怕這是他們給你下的一個套?”
“咳咳……看來陛下您沒有聽清楚臣的意思。”對於國君回過神來後的一係列反應,蘇越已經有所預料,所以不怎麼吃驚,幹笑道:“臣知道,如果這是真的話,很可能就是他們已經挖好了一個坑,故意激臣去跳,但臣的計劃,就是要主動鑽進他們的圈套裏,在他們自以為臣中計的時候反擊啊。”
揮手將準備繼續長篇大論的他製止,國君揉著眉心,大感頭痛道:“你的計劃絕對不行,任你的花亂墜,孤也不會答應。你和清兒都是孤著重培養,將來是要成為王朝棟梁的人,王朝目前的處境,已經足夠危險,足夠被動了,孤不能再拿你們去冒險。”
“就到此為止吧,你不用再,也不用再往下查了,好好回去歇著吧,這事你不用再參與了,孤自有另外的部署,會將這件事情處理好。”
再度大手一揮,將還想話的蘇越打斷,國君道:“孤了有部署,就一定會有,放心吧,王朝不會與帝國真正變成帝國,更不會陷入無盡的戰火,你不用再有任何擔心,好好回去休息吧,這些也是辛苦你了。”
絕對不容商量,還隱隱不耐煩的語氣,使得蘇越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早就猜到了國君的反應不會,但也完全沒有想到,反應竟會大到這種地步。計劃被徹底否決不,還徹底下崗回家待業,不能再參與其中了?
這算他娘的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