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帝國的警告

“都給孤退下!誰敢再向前一步,與諸國使團生衝突,定斬不赦!”

看著雙方劍拔弩張,任何一丁點火星,都會點燃戰火,造成無可挽回局勢的一幕,國君不禁一聲暴喝,如同晴空驟然響起的驚雷。 Ww WCOM暴怒之下,魂力都在身體之中,隱隱湧動了起來,掀著讓人喘不過氣來的風。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蘇越第一次真正見到了國君修行者的一麵,也對他的實力,有了一些大致的判斷。

至少已經進入醒悟者境界。

也就是,國君也是一名大修行者。

隨著這一聲爆喝,刀出鞘,箭上弦的王朝軍隊,頓時齊刷刷的收回了武器,與將人壓迫得頭皮麻的衝殺意。

一片甲葉武器磕碰聲中,所有的將士齊刷刷轉過身,向陷入暴怒的國君單膝跪下。

同一時間,隱藏在景樂園周圍角落觀察局勢,隨時也準備出手的王朝修行者,也紛紛收斂了氣息,往暗處退去。

鐵青著臉,順著將士讓出來的通道穿過軍陣,來到前方,看了看已經合攏到一起,如臨大敵的幾國使團後,國君又看向獨自麵對著幾國使團的趙清兒,麵無表情道:“清兒先退下,不要再留在這裏添亂。”

聽得這話,對麵的上官靳明“唰”的一聲跳了出來,厲聲道:“此妖女殺了我大聖帝國位高權重的司禮監最高長官,兼帝國使團大使汪賢,哪裏也不能走!誰要包庇她,就是無視我帝國威嚴!與帝國為敵,向帝國宣戰!”

這已經是絲毫不留情麵,最高等級的警告,即便心中憤怒像火山一樣,隨時都會噴,麵對如此嚴重的警告,國君也不得不,暫時將怒火強行壓製下來,陰沉沉看向上官靳明,嚴肅道:“此地為炎王朝都城,並非帝國京城,即便你所為事實,未經我朝刑法司調查審判,也不得當著孤的麵動用死刑,否則,將被視為對王朝的侵略。”

雖然隱隱有服軟之意,但這番話也並未失了國體,在忍讓的同時,也向對方出了最高等級的警告。上官靳明身軀不禁震了震,然後憤怒看向國君。

“事實已經足夠清楚,不僅我大聖帝國的人親眼所見,就連你朝的將士,也有不少人,親眼看到此妖女執劍闖入了帝國公使的院子,緊接著便生了慘案,汪公公慘死房中。事實如此明確,炎朝還要抵賴,還要一味包庇嗎?!”

國君深吸一口氣,將怒火再次壓下來後,用極力控製的勉強平靜的語氣道:“孤絕無包庇之意,但是,既然禍事已經生,總該要詳細調查後,才能做出最終審判。”

上官靳明針鋒相對反擊道:“一日之間,連死了兩個人,就連我帝國公使都慘死異鄉,我們現在很懷疑炎朝的能力,更懷疑你們的態度。所以,調查一事無需你們再操心,本官已經出急奏傳回我大聖帝國,不日便會有三法司抵達,展開調查。”

聽到這話,國君和後方的蘇越,心都同時再次開始了下沉。

果然就如他片刻前所的那樣,隻要再死人,帝國必然會懷疑王朝的能力,不再有任何一絲信任,更何況,此時的情況,比蘇越預想到的還要糟糕許多——眾目睽睽之下,原本是坐鎮指揮神殿對林立之死展開調查的趙清兒,闖入大太監汪賢的院子,一劍殺掉了他。

如果真讓帝國三法司的人,進入王朝境內,進入王都風陵自行展開調查,那王朝還能有任何一絲尊嚴可言?

這是大6所有的外交史上,從未生過的事情,所以,王朝怎能任由他國人這麼胡來?即便是大6最強勢的帝國,也不能由著他們這樣強行繞過王朝,私自展開調查。

哪怕隻是帝國三法司的人馬,在未經同意的情況下,進入王朝境內,王朝的尊嚴,都會受到極大的損害。

“此地乃我炎王朝都城,無論生任何事,都理應由我們全權負責調查,任何人未經許可,私自調查,都是對我朝的褻瀆,更是對我朝律法的輕蔑。所以,在沒有經過同意,也沒有經過事先知會的情況下,你們這樣做是不符合規則的,孤現在有權要求你們停止無理的舉動,收回之前的急奏。”凝視著上官靳明的眼睛,國君一字一句緩緩道。

上官靳明冷笑道:“本官可不管你們的律法,也不管你們的什麼威嚴。我帝國公使都青白日下,死在了你們的手裏,如果這還要顧及你們的尊嚴,那帝國的尊嚴又往哪裏放?”

停頓下來,麵含森寒殺意地剮了一眼沉默的趙清兒後,上官靳明又道:“炎朝國君大人,現在本官就帝國公使汪賢,以及隨行人員林立之死,向你們提出嚴正抗議,表示極度不滿,並向你們出最後通牒,請立即將殺害我帝國公汪賢的妖女趙清兒,以及林立慘死一案,有重大嫌疑的蘇越,交付本官,由本官親自羈押,否則,三法司進入風陵城之時,既是帝國大軍壓境之時。”

此話一出,王朝所有人不禁神色大變。

麵含冷笑,居高臨下地掃視國君,及王朝眾將士一圈後,上官靳明再道:“同時,本官還要再告知你們一下:如果我大聖帝國三法司抵達風陵城時,你們還拒不交人的話,屆時將不光是帝國大軍壓境,同時,我帝國東南屬國,也將組成聯軍壓境。”

包括**在內的所有人,頓時臉色再變。

一旦以帝國為的幾國聯軍,真的從各個方向,將王朝包圍起來,戰火一觸即,那王朝將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能從這個深淵裏掙紮出來?

神情凝重地沉默片刻後,國君嚴肅道:“根據三國的和平協議,三國任何一方,及其藩屬國,都不得以任何理由,主動對中立國挑起戰火。我朝自立國以來,中立國的根本一直未曾改變,敢問,第一帝國這是要撕毀和平協議,試圖血洗、並吞我朝?”

上官靳明冷笑道:“大聖國向來遵守三國之間的協議,但任何協議都有限度,自立國以來,我國還從未有過外交使臣在他國被殺的先例。試問,在如此嚴重的挑釁麵前,和平協議是否還有那麼重要?難道為了遵守協議,大聖帝國就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將這口惡氣咽下去?”

“何況,本官已經的很明白,大聖帝國不是要對炎朝使用武力,而是要求你們,將殺害我國使臣的凶手交出來。隻要你們交出來,和平協議便依然有效,大軍壓境的事情也自然不會生。如果在事實明確的情況下,你們仍然拒不交人,那麼,如果真的生了戰事,也應當由你們自己負責。”

神情一肅,上官靳明也不再多太多,正了正身體,最後道:“本官再警告一次,如果堅持包庇罪犯,拒不交人,一切後果將由貴國自行負責。”

完,往後退了幾步,居高臨下地,冷冷注視著王朝所有人,不再話。

至此,來自帝國的警告已經很明確:要麼交人,要麼開戰,掀起足可將王朝吞沒的毀滅戰火,別無其他選擇。

看著雙方與其是談判,不如是赤果果威脅,國君越來越被動的這一幕,蘇越不禁凝重到了極點。

這便是他方才什麼,也不願意再進入景樂園,進入望蝶莊替大太監汪賢守門的原因。他很清楚,一旦真生了比林立的死還嚴重的事,帝國的麵具也完全扯下來時,國君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顧全大局,舍身取大義這種話,雖然早已經被爛,跟老太婆的裹腳布一樣又爛又臭又長,但很多時候,它就是這樣一種冷漠無情的客觀存在,由不得人選擇。

難不成,還真有人具備這種勇氣,隻是為了一句承諾,就選擇將一個國家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就算一人肯這麼選擇,那千千萬萬的人呢?

蘇越接受不了真正敢這麼做的人,更接受不了自己最終成為犧牲品,所以他不想卷進這種漩渦當中,隻想離的遠遠的。

然而,即便他已經極力遠離,隨著大太監汪賢一死,帝國的無情怒火,也仍然還是波及到了他——上官靳明的話已經很明確,不僅要王朝交出趙清兒,還要交出對林立的慘死有重大嫌疑的他。

他不想,也不會就此甘願成為犧牲品。

所以他不可能就這麼傻傻等著,坐以待斃。

就在他收起思緒,凝神看向國君,又看向帝國使團時。沉默中掙紮,煎熬了許久的國君,終於開口話,看向上官靳明道:“既然事情已經生,無可挽回,那麼妥善處理此事,便是我們這些還活著的人的責任。”

“孤不想將我朝萬千子民拖入萬劫不複的戰火,想來帝國也是一樣的想法,所以,在基於追求和平的前提下,我們應當公正、和平的處理此事。”

“在此之前,孤能不能先見一見汪公公的遺體,以表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