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私事

無需任何宣傳推動,王朝的修行才,戰勝了第一帝國修行才的事,都在當夜不脛而走,傳入了勤政殿前的萬民廣場,又傳出宮城,流入了大街巷,飛進了尋常百姓家中。 WwWCOM

於是,一夜之間,代表王朝二十歲以下的修行者出戰的蘇越三人,絲毫不出意外地成為了熱議的話題,成為了王朝子民們口中的英雄。再聯想不久前,這位雷公山子爵曾帶著幾百軍人攻下雷公山,殺死一名醒悟大修行者的事,人們更是開始相信,這個十七歲不到的少年,是上不願看到如此美好的王朝,在三大國的逼迫下崩潰,不願看到如此英明偉大的國君理想付諸東流,從而特意派來,輔佐國君化險為夷,帶領王朝渡過難關的。

再於是,在人們越來越傳神的熱議下,蘇越成了神一樣的人物,每當提起那少年時,人們紛紛豎起大拇指心生敬仰的同時,也不知為何竟是有了些許的自豪感。

也難怪人們會如此熱衷於討論此事。因為作為這件事的主角,三個王朝少年才之間的關係,實在是太家喻戶曉,太有戲劇性了:王朝第一美少女,神殿趙清兒和另一個主角墨炎有婚約,而墨炎從便是修行的才,但是數年前卻不知為何,一夜之間從雲端跌入了穀底,再也無法修行,從此淪為廢柴。趙清兒在觀望了數年,也沒能見他站起來後,毅然決然地跑去黑土域,強行退了婚——雖事情的本身並不是這樣的,但在熱衷於把一些家喻戶曉的事情,編織成離奇曲折的故事來傳送的民間,故事就是這麼傳的。很多人也都願意相信這就是趙清兒退婚的事實,但即便如此,也沒有多少人因此覺得王朝第一美少女太勢力,甚至在不少人看來,這才是正確的選擇。

畢竟她沒有在他,剛失去修行能力的時候就去退婚,而是等了足足有四年才去,已經算是仁至義盡。隻是這四年墨炎始終無法站起來,所以也怪不得誰,即使這樣會使他受到傷害,人們也隻是會同情他曲折的命運,並不會因此便認定趙清兒不該這麼做。

原本這樣倒也沒啥,婚退了也就退了,頂多過一段時間,那淪為廢人的墨家少爺,便會逐漸被人們遺忘。然而更加戲劇性的是,退婚的當夜,三人中實力最強,也是風頭最盛的蘇越,便如人下凡一般出現在墨家,將墨炎從那黑不見底的深淵中拉了出來,重新變回了當年的那個少年才。

於是故事就顯得很熱鬧了——趙清兒剛前腳和墨炎解除婚約,結下難以解開的仇怨,並立下了所謂的三年之約。後腳蘇越便從而降,拯救了這個淒苦的少年,如此看來,王朝第一美少女,將蘇越也一塊恨上,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而近來王朝的一些傳聞,也都一一證實了,趙清兒和蘇越之間確實有不的過節。

同情弱,自擺脫茹毛飲血的狀態以來,便一直是人類的本性。所以。自從知道趙清兒,同時和從而降,為王朝立下大功的蘇越,以及恢複了修行賦的墨炎結仇以來,人們便一直希望,三人之間的仇怨能夠化解,雖這種聲音一直以來都不大,那也隻是因為在平民看來,修行世界的事情離他們實在有些遠,所以沒有辦法去改變而已。不,並不代表沒有這個願望。

在人們看來,三人之間其實並沒有明顯的孰對孰錯,有的隻是各自立場的不同,所以作為王朝的子民,他們很希望看到代表王朝未來修行世界的三人,能夠互相和解。

而這種願望,隨著昨夜那場被傳得極為驚心動魄,極為艱難的與帝國修行才的戰鬥,終於出現了真正實現的可能。

既然三人,能夠放下成見並肩作戰,就明不是沒有和解的可能。

於是,人們又將更多的願望,放在了蘇越的身上。

故事因他而起,自然也應該因他而結束。人們相信王朝新冊封的雷公山子爵,有能力,也有足夠寬闊的胸襟,去真正化解三人之間的糾葛。

這便是王朝子民們,毫不吝嗇自己的熱情,將他視為人的重要原因之一。

既然是人下凡,自然便應該有容納百川的胸懷,與處理一切問題的能力……

聽了窗外的少女唱了大半宿的歌,以至於呆到黎明時分才囫圇睡去的蘇越,還未走出公爵府,嚴格是還未起床,便聽到了這個一夜之間,就傳得沸沸揚揚的故事。

看著因為自己一夜沒回家,從而特意找過來的書生起這些林林總總的故事時,蘇越呆愣了好一會兒,才算反應過來,而後搖頭苦笑連連。

“這哪裏是在誇我,這是在捧我,捧殺我呐,再我又哪裏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做這種和事佬。”

和他苦澀中略帶幾分輕浮的表情比起來,費了好大勁才找到公爵府來的書生,麵色卻是表現得極為嚴肅認真,想了想,道:“要不這些你就暫時別回家了吧,反正國君大壽期間,山那邊的工程暫時已經停歇了,也沒什麼事情要做。你就老老實實待在這裏,待在王宮裏吧。”

聽得這話,蘇越不禁問道:“為什麼?”

書生道:“因為我聽老錢,有一些比較激進的人,正謀劃著要見你一麵,請你放下你和趙清兒的那點恩怨,並將墨炎少爺和她的仇怨也化解掉。不是他的話,我即使今一早會知道這事,也不會知道得這麼全。相信我,既然老錢能這麼,就肯定錯不到哪兒去。”

“要我,這與其是請,倒不如是逼,一旦被那些人撞到,你你是答應好?還是不答應好?況且,那些人可不見得會讓你有不答應的權利。我太了解這些人了,一旦占據某些事情的製高點,他們是不會太客氣的,隻會越來越過分,直到你答應他們的訴求為止。”

蘇越何嚐不知道,苦勞大眾的力量是何種恐怖的存在,尤其是在王朝這種風氣比較開放,甚至有意鼓勵民間力量參與各種事件的地方。運用得當,苦勞大眾的力量確實會成為最強大的助推力,但一旦稍有差池,就也會變成滔洪水,將所有不按照他們意願來的人和物吞沒。

“既然這樣,那我就暫且不回去了吧,家裏的事情你多看著些,別光知道調侃未成年少女,還有雪曼越長越大了,不論怎麼樣它都畢竟是隻妖獸,誰也不敢保證不會突然凶性大,你得好好看著它,以免傷到人,有必要的話,弄個籠子關起來都成。”心知不能去和那些聲音正麵杠,蘇越立時便拿定了主意。

“這個你放心吧,雪曼我會看好的,我可舍不得把它關起來,它也完全沒有你的那種危險征兆。”

見蘇越這麼痛快便答應,原本計劃用一大堆辭來服他的書生,頓時也放心了下來,道:“到雪曼,我這才想起,前日黃昏曼翩躚來過。”

“嗯?有什麼事嗎?”聽聞他提起曼翩躚,蘇越不由問道。

書生搖頭道:“她什麼都沒,看起來也不像有事,甚至都不像是來找你,而是隨意過來串串門的,逗了雪曼一會後就走了,留她吃飯也沒吃。再,她又不是不知道你去了城外,真有事的話,也應該直接去找你,而不是去家裏。”

蘇越點頭道:“好吧,沒事就好。”

完正事後,蘇越起床將書生送走,然後見到了顯然同樣一夜沒睡好的墨炎。

兩人昨夜睡的地方隔得很近,自然也都是聽了大半夜的歌聲,沒有多什麼,各自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後,便去用早點。

來到膳廳,早點剛上來還沒吃幾口,王宮的一道命令便到了——召蘇越即刻進宮,國君有事要和他。

於是蘇越隻好放下早點,跟著使官往王宮趕去。

這一次,見到國君的地方不在禦書房,而是勤政殿,親王公爵等人也沒有一同在場,隻有昨晚一直在憋壞,但始終都沒有占到任何上風,輸得灰頭土臉的大太監汪賢。

見到這略微怪異的場麵,蘇越不禁愣了愣。而大太監汪賢,則一改剛見到時的陰陽怪氣,和昨夜沒事找事,隻差腦門上沒寫著壞字的姿態,非常友好的衝他笑了笑。

雖然看起來很友好,但蘇越已經見識過這陰陽人功力,哪裏敢掉以輕心。

“叫你來也沒有什麼大事,隻是孤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看著有些愣的少年,國君溫和笑著打破了沉默。

蘇越收起心思,撓頭笑道:“陛下您有事直接就好了,隻要做得到的,臣一定會不遺餘力去做,哪用什麼商量。”

國君笑道:“話是這麼,但畢竟算不得王朝的公事,而是孤的私事,所以商量還是要的。”

自古家哪有什麼私事,不過既然國君都這麼了,蘇越也隻好就這麼是,“那陛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