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也連忙拜了下去,向國君大人表示最真誠的謝意。Ww WCOM
就和兩位公爵的心情一樣,即便被這毫無預兆,突然從而降的恩寵打得有些措手不及,三人此時也隻能接受。因為王朝的曆史上,得到這份榮譽的人,都沒有拒絕的權力,隻能接受。
這是恩寵,已經極為不恰當,因為這意味著,國君將過任何大臣,甚至和他本人隱隱有些持平的然權力交給了他們。所以,與其這是恩寵,倒不如是委以重任,賦予最高的信任。
這一點,就連原本不想要任何獎勵的趙清兒,都無法開口拒絕……
極為柔和地看著三人,接下了他們的大禮,安靜片刻後,國君笑道:“都起來吧,從今往後,你們便和其他人都不一樣了。不過,你們也別有太大壓力,孤將王朝最後的保障交給你們,也不是為了羈絆住你們,所以往後,除了身份不太一樣之外,你們還是保持目前的狀態便好。”
“或許你們都覺得孤這麼決定有些草率,但孤相信,我是不會看錯人的,而且這也不是臨時起意,而是這段時間以來,孤一直就有的想法,隻要給你們成長的時間,未來王朝一定會在你們的輔佐下,度過一切難關,更加繁榮。”
“同時,孤也知道你們三人之間的事,但我相信,那些事情最終會得到最好的解決。而你們,也將會成為王朝最正確的選擇。”
“無論承不承認,孤已經七十歲,這都是鐵的事實。雖然還不算老,但是過了這個年紀,人一旦老起來,就會老得很快,孤不敢一直都不會老,也不敢信誓旦旦地,將來老後,就不會做一些錯誤的事情,所以,從現在就培養你們很重要,萬一將來有一,孤真的做了錯誤的事情,已經成長起來的你們,也還可以給孤最大的監督。”
聽得這話,在場幾人無不肅然起敬,再次向國君行禮。
能出這番話,勇於在最巔峰的時候,將自己的權力分出去,這樣的君主,若還不值得敬佩愛戴的話,那麼什麼樣的君主才值得?
饒是對這些概念本來看得很輕,甚至有些鄙視,此時蘇越也不禁暗自感慨不已,敬佩不已。
有這樣的國君在,就算真的當他的朝臣,當他的子民,似乎也沒什麼不好呢……
和某些身處高文明層次,卻極度戀權的人比起來,這樣的君主簡直不要太好呢……
事情已然定,兩位公爵互相看了一眼後,齊聲道:“得此聖眷,實屬兒幸,也是臣之萬幸,從今往後,臣定將盡心培養,嚴加鞭笞,以期早日成材,輔佐國君大人,盡心盡力,萬死不辭。”
國君輕輕一笑,看著兩人道:“孤選中的人,相信即便沒有匠人精心雕琢,最終也能成為大器,所以你們也別太有壓力,更別因為這事,就對他們有太多管製,在一定範圍內,還是要給他們足夠的自由才好,管製太多的話,不好還會適得其反,弄巧成拙。”
“孤將鐵券頒給他們,也不是為了讓他們被嚴格限製起來。”
兩人連忙是。
最重要的事情已經完,接下來自然便沒有太多還要的,於是又聊了一些話題,將略微嚴肅的氣氛衝淡些許後,三人得以離開禦書房,往宮外走去。
至於兩位公爵,則和這兩日一樣,留在了王宮裏。
神炎鐵券每一代君主都不會預備,都是需要頒的時候,才會鑄造,何況也還要再禦前會議上正式提起才會生效,所以盡管從今夜起,三人的身份已經完全不一樣,也是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真正拿到已經很多年沒有再出現過的神炎鐵券。
頒鐵券,是國君最高的一項權力,禦前會議上提出也隻是為了執行,而不是商議,所以三人完全不用擔心,這事最後會辦不成,因為禦前大臣沒有商議這事的權力,更沒有否決的權力。
沉默著走出王宮,趙清兒看了二人一眼後,上了自己的馬車離去。而蘇越墨炎二人,則在商量了一下後,決定走路回去。
“自從來到風陵城,還沒有邀請你去過府上做客呢,所以今夜就別回去了吧,直接去我家近一些,再明日一早也還得再來,跑太遠的話也不方便。”走出王宮前的廣場,來到行人依稀,燈火幽靜的街道上時,墨炎笑著開口道。
蘇越知道他或許有話要,於是想了想後,點頭道:“那就不回去了吧,我也想看看我那院子,和公爵府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墨炎微笑道:“大倒是確實要大一些,不過你也知道,那地方很少住人,長期隻有幾個人在打理,所以是一個擺設也沒差,確實挺冷清的,比不上你家那麼熱鬧。”
到熱鬧,蘇越的院和其他貴族府邸對比起來,確實顯得很熱鬧。由於他這個一家之主沒有什麼架子,隨著漸漸混熟,大家也都隨和了許多,每都處在歡聲笑語當中,在這種氛圍的影響下,就連原本嚴禁古板的錢管家,笑容也一比一更多,所以更何況是別人。
四個本就沒什麼心思的單純少女,加上書生那個不修邊幅,生平最大喜好便是爬牆吟詩,逗弄良家婦女,和懵懂少女的怪蜀黍,還有一隻日漸長大,越來越活躍的妖獸白狼,那座院子每都會生些什麼,實在是很容易就能想到的事,用雞飛狗跳來形容也不為過。
想到那種氣氛,蘇越便自內心的感到喜歡,感到享受,如果不是事情實在太多,這世界也不讓他停下來,他還真的就想每窩在那院子裏繼續當宅男。
“我挺喜歡那種氣氛的,這個世界,始終還是不大習慣。”收起思緒,蘇越輕笑道。
墨炎想了想,也是笑道:“其實別你,來到這裏這麼多年了,我也都還是沒有完全適應過來,總是時不時就想起老家。”
聽他這麼一,蘇越頓時便想起了那個夜晚之前,想起了那個世界所有形形色色的人,和美好的不美好的事,一時間,竟是突然間……很想家。
沉默好片刻後,他才將自己從那種情緒中拉出來,苦笑道:“是啊,那裏雖然烏煙瘴氣的,經常連藍都看不到,吃的喝的吸的都不幹不淨,弄不好還要嗝屁,每為了生活,像狗一樣到處搖尾巴,即使這樣也經常還是一地雞毛,但……畢竟也還是老家,還是來的地方。”
墨炎苦澀一笑,想了一會後,問道:“能不能,你來這之前的故事?”
“哪有什麼故事,要我看,他嗎的都是事故,亂七八糟的狗血一堆。”
蘇越笑罵道,著抬頭看了看,“來這裏也是他嗎的事故。”
吐槽歸吐槽,卻也絲毫根本不能將那抹叫做鄉愁的東西蓋過去,抬頭看著,看著上那隻大大的,慘白慘白的眼睛,過去良久,蘇越方才將頭垂下來,搖頭笑道:“真是報應。”
連道幾聲報應不爽後,便開始新一輪的吐槽,對那個世界的吐槽,怎麼惡毒怎麼,怎麼痛快怎麼來,反正那世界再也不會聽到,再恨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也正是在這一地雞毛的吐槽中,蘇越那一地雞毛的曾經,也漸漸地了出來,串成了一個一地雞毛的故事。當然,有的事情他不會,或許永遠都不會。
於是,兩個來自真正異鄉的人,便在這冬夜冷清的街頭,以吐槽甚至是痛罵的方式,對注定已經回不去的老家最後一次緬懷。
……
隨著公爵府愈漸俞近,兩人也漸漸從那思鄉的情緒中走了出來。
來得很莫名其妙,也很猛烈,隻是因為一句話。
當公爵府門口的燈籠映入眼簾時,兩人幾乎同時停止了各自述,嚴格來是謾罵,沒有第三個聽眾,也不需要聽眾的故事。而後,互相對視著輕輕一笑。
拍了拍墨炎的肩膀,斂去所有的苦澀,蘇越笑道:“兄弟,那裏的女人咱是搞不上了,還是接受事實,多想想,多搞搞這裏的女人吧。”
墨炎也笑了笑,然後摸著蘇越的手背道:“我也想這麼來著。過去的就讓他過去,滾到臭水溝裏臭爛吧,家麼拆了也就拆了,反正也都不住那裏了,就讓那幫拆孫子盡情地拆去吧。”
完,兩人同時笑道:“有理。”
而後大搖大擺,二流二痞走向公爵府大門。
剛踏上大門口的台階,一道高亢的尖叫聲,便從厚厚地大門內傳了出來,弄得蘇越不禁愣了愣,然後道:“兄弟,你家是大院鬧鬼,還是半夜殺豬?”
墨炎聳聳肩,露出一抹苦澀無奈的笑容,“剛才忘記和你了,這兩家裏來了個人,所以倒也還算……熱鬧。”
“這是熱鬧麼?這分明是鬧鬼。”
蘇越剛想問來了個什麼人,僅憑一己之力,便能將偌大冷清的公爵府,搞出一副夜半鬼聲的景象,先前那道高亢的叫聲,便再次從門內傳了出來。
“我你家少爺已經回來了!你為什麼就不信?憑什麼不信?不信你開門看看,要是沒有的話,我把鞋底給你吃了!要是有的話,你就給我把鞋底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