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長老受傷很重。Ww WCOM
盡管在最後關頭,沒能讓蘇越離去的曼翩躚,緊急對那道能量長矛進行操控,但這堪稱自殺式的攻擊,從開始墜落那一刻起,便已經不怎麼受她控製,更別最後的刹那間,所以她起到的影響其實很,更多是動神隱玉對兩人進行保護。
但即便如此,本來足夠將武長老殺死的一擊,還是在將神隱玉和曼翩躚識別出來後減弱了一定程度,最終導致沒能將他擊殺。
與身體上的創傷比起來,武長老更加支離破碎的是心。身為初級巔峰的醒悟者,他的實力放到大6固然不算啥,但在炎王朝範圍內,卻已經是頂層的存在,足夠他傲視群雄,再加上他的身份,就算國君見了也會客客氣氣的法,其實並非虛言。
然而就是這樣的地位,好不容易離開霜雪城,在王朝走動一次,便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手裏吃了大虧,為完成少主的請求,不得已在這個地方耗費了太多時間精力,甚至還做了許多見不得人,也違背了他意願的事。
即便如此,他也還是沒能達到目的,反而徹底將自己搞進了極為危險的境地。
不論是少年和表麵實力嚴重不符的戰鬥力,還是那令人從骨子裏感到恐懼的強背景,都讓他止不住的從骨子裏冒出一股深深的挫敗。
將武長老的傲氣和自信粉碎的事情不僅於此。如果蘇越似乎看不到上限的戰鬥力,動搖並粉碎了他的自信,那麼被他數次親手封住氣門的曼翩躚,一出手就是從而來的至強一擊,則斷絕了他信心恢複的所有可能。
他向來自詡見多識廣,然而兩人向他展現出來的,卻是他別見過,就連聽都沒聽過的存在。
所以,他敗了。
敗得徹徹底底。
被那根從而降的長矛,散出來的恐怖威勢,破去一切防禦,在隨後的爆炸中重創,逃出來的瞬間,武長老便清醒了過來,從心底承認了這個血淋淋的事實。
現在他什麼都不想,隻想離開這鬼地方。
然而,剛勉強穩住傷勢,從被撞出一條裂縫的山體中鑽出來,蘇越便擋在了眼前,一手抱著重傷的美人,一手握著神器一般的巨劍。
“我輸了。”強行定住心神,武長老道。
“不,你贏了。”
平靜地搖搖頭,蘇越道:“贏得了死亡。”
“我真的輸了,請你聽我……”
見蘇越眼神毫無撥動,所有的怨毒、仇恨、殺意已經消失得一幹二淨,武長老心裏不禁一沉。
然而他已經沒有機會把話完了,因為蘇越執劍斬了過來。
……
地終於恢複了寧靜。
至少相對來。
是的,與那根長矛從而降,將山門處炸毀,將兩座峭壁生生削去一半這種毀滅地的恐怖聲勢比起來,此時山下越來越遠的戰鬥之聲,根本連噪音都不是。
從始到終,隻在攻山時與敵人有過正麵接觸,死傷卻比攻山更加慘重的山賊們逐漸清醒了過來,沒有撕心裂肺的嘶嚎,也沒有驚慌失措的亂逃,在雷大陣和長矛的攻擊中,僥幸存活的人們漸漸走到了一起,為自己活著而慶幸,也為死去的人而默哀。
來不及悲痛,更沒有時間去憤怒——事實上,經曆先前堪稱神威的攻擊後,活著的人根本沒有恨,隻有烙進了靈魂裏的畏懼和慶幸。在平常素有威信的人的組織下,活著的人們開始商量自己的命運:是下山往山脈深處逃,還是直接向軍隊投降。
沒有慌張,人們前所未有的冷靜。既是因為清楚知道,在恐怖威麵前自己不冷靜也沒用,也是因為人們相信那恐怖的一幕已經結束。
誰也不知道,嚎風峽穀裏的神隱陣,其實起的是兩道攻擊。在第一道撞擊地麵的時候,第二道剛好飛到了最高點,此時已經開始墜落。
陳奎從寨子某個方向走了出來。他看起來極為狼狽,滿臉都是傷口和淤青,就像是剛剛被人痛打過,滿頭血和汗。
在這種寨子都被徹底毀掉的時候,受傷極為正常,而背叛完曼翩躚又背叛第四軍的陳奎,不死才不正常,也不知他是哪來的****運,竟然還活著。
略微急促地來到人群前,將他們粗暴打斷後,陳奎道:“別在這瞎商量了,趕緊走吧,陰鬼嶺有軍隊,去他們那裏投降。”
頓時有人問道:“為什麼?”
陳奎道:“沒有為什麼,隻有投降才有活路。”
自從將榮譽出賣,跪到武長老腳下後,他的身份就已經不是什麼秘密,所以聽得這話,那人眉頭不禁皺了一下,看著他道:“很多人的意見也是投降,但是這樣一來,你這樣的人怎麼辦?你應該知道,投降對別人是唯一活路,但對你來卻是死路。”
沒有奚落的意思,隻有認真的問,剛剛僥幸活下來,誰都沒有資格去嘲笑誰。
陳奎沉默了一秒,道:“你們想活就快走吧,這裏不安全,我……就不走了。”
望著去找陰鬼嶺的軍隊投降的人們,用最快的度離開後,陳奎又在一堆廢墟中,找到了四個守夜人。
這四個人已經醒來,但是仍舊坐著不動,顯然他們的準備還沒完。
看到這四個人的瞬間,陳奎以為自己看到的是四朵花,四朵黑色的花。
他知道那隻是錯覺,於是定了定神後,繞著地上那些變成了青灰色的屍體,朝四人走過去。
陳奎曾給武長老帶來很多情報,算是武長老比較“器重”的人,被分區照顧四個守夜人的起居,所以四人認得他。
“陳奎,那麼多人都逃了,為什麼你不逃?”為的守夜人問道,笑得很瘮人。
看著這四個仿佛已經生根,即將開花的守夜人,陳奎想了想,答道:“他們要去找軍隊投降,我去了就死了,所以還是來伺候大人們的好,將大人們伺候好,或許才是我的活路。”
這話一聽,四個守夜人都不禁笑了起來。
“放心吧,就衝你這句話,你就不用死了。”
“謝謝。”陳奎微微鬆了一口氣,然後笑了起來。
……
無論是紫霄雷魂陣,還是那根從而降的矛,都被穿上了鐵甲,一直關注著雷公山的馬將軍看在眼裏。
聽著遠遠傳來的爆炸聲,馬將軍將視線從雷公山方向收回,考慮了幾秒種後,下令道:“點兵,進山。”
他知道副將會什麼,於是下完令後,又補充道:“別再擔憂來擔憂去了,都打成了這樣還袖手旁觀的話,才是你該擔憂的。”
“傳我軍令,神風營黑豹營土龍營度集結,隨我進山增援。”
“你閉嘴,除了我,第四軍的軍令沒有第二個人可以撤回。往常我給你臉,不是因為你真的很有道理,而是單純的給你個麵子,懂?”
……
“轟”的一聲巨響過後,武長老吐血搖搖欲墜落地,借著碰撞的力量加往山下逃去。
蘇越閃身疾追。
三分鍾不到的時間,兩人已經從山頂打到山腰。武長老戰意全無且戰且逃,蘇越則步步緊逼。
這一次為了避免再出現類似的情況,蘇越選擇將曼翩躚背著,不再給武長老任何劫持的機會,同時刻意將他往與書生他們相反的方向逼。
所以,武長老已經沒有活路可逃。若不是忌憚這個醒悟境界的大修行者狗急跳牆,和上次的趙護法一樣引爆魂星,戰鬥已經結束。
蘇越沒有完全淩駕於武長老之上,一擊結束他老命的能力,但是他有信心能在慢慢打的過程中,找到一舉將其徹底擊潰的機會。
又是一記已經達到成境界的噬荒雷暴劍斬出,將空門大露的武長老斬得飛起,撞碎一顆大石後,這個機會終於到來。
隻見搖晃著站起來的武長老,身軀突然僵硬,不知為什麼不逃了。
蘇越可不管他為什麼不逃,確定他沒有要自爆的跡象後,將度催動到極致,風雷大作著,閃電一般殺了上去。
“噗”的一聲,黑魔劍洞穿武長老稀薄的魂力防禦,從他胸口插進去,又從後背透出。
遭到致命一擊,恍惚了一下的武長老終於清醒過來,低頭恨恨地看著蘇越,魂力翻滾著,全數彙聚拳頭,朝蘇越腦袋轟出!
蘇越果斷放開握劍的手,一指朝他拳頭點去。
饕餮指驟然運轉起來,恐怖的吞噬力量透指而出,像磁鐵一樣黏住武長老的拳頭。
吞噬之力侵入體內,武長老這才想起,第一次對蘇越出手時,那令他猝不及防吃了一個大虧的詭異手段,不由爆喝一聲,眼神閃爍了一下後,瘋狂將魂力往蘇越灌去。
“你愛吸是嗎?老夫就讓你吸個夠。”望著被汪洋大海般的魂力,衝撞得身體僵硬了一下的蘇越,武長老陰笑道。
雖都是吞噬,但主動和被動之間卻有著很大差別。蘇越本來是吞噬一下便反擊,結果這樣一來,打算反而落空。
這個時候,一旦停止吞噬,武長老主動灌過來的魂力,便會對他筋脈造成難以想象的破壞力。
然而事情並未就此結束,將魂力灌向蘇越的同時,武長老抬起另一隻手搭在了他肩膀上,將他牢牢抓住。
蘇越不禁色變。
“桀桀……既然你不讓老夫活,那麼我們就都別活……桀桀……”
“方才你老夫贏得死亡,現在到老夫恭喜你,恭喜你們也贏得死亡了。”
“老夫逃不掉了,不逃了,一起死吧。”
瘋子一樣笑著,一股異樣撥動,開始從武長老眼中散出來,眨眼之間,便蔓延到全身。
一股極為恐怖的氣息,從垂死掙紮的武長老身體中透出。
魂星自爆!
蘇越臉色狂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