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巨蟒很快來到蘇越跟前,十幾秒後,一團紅影也出現在左側方向,極為迅的朝這裏趕來,一連串輕盈的跳躍後,停在了白蛇頭上,一大一兩雙眼睛,警惕的注視著跟前的人類。 WwW COM
蘇越知道靈獸能聽懂人話,但不確定它們是否能充分理解話語的意思,畢竟****殊途,能淺顯聽懂人言就已殊為不易。躊躇了一下後,他覺得不管對方能否理解,自己都理應拿出該有的態度,於是笑著朝兩頭靈獸拱了拱手,道:“兩位,早上好啊……”
白蛇和紅猴無動於衷,看他的眼神依然不善,似乎沒能理解他此時表露出來的友好。
然而不知為何,蘇越卻隱約從它們沒有任何變化的瞳孔中,看到了輕蔑憤怒的色彩。
這就有些尷尬了,人竟然被動物看不起,蘇越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但是此時是他有求於它們,而不是它們有求於他,所以哪怕難堪,溝通也還是得進行下去。
“那個……那個……”
本來想用女賊套近乎,然而張嘴蘇越才想起來,他根本不知道那娘子叫什麼名字,微微怔了一下,隻好將希望寄托於它們聽得懂“她”指的是誰:“她肯定已經和你們好了的,之前的事確實是個誤會,我對此表示歉意,當時確實不知道你們都是朋友,不然怎麼也不會做那些事情。”
“她肯定還和你們了,為了表達歉意,彌補遺憾,我決定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你們做一些事情。所以,如果有什麼地方需要我的話,你們盡管……。”
到最後那個字時,蘇越又現,不同物種之間,溝通實在是個很大的問題——且不兩頭敵意滿滿的妖獸會不會,即便了他也不可能聽得懂——但是話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他也隻能硬頭皮完,然後抬頭搓手笑眯眯看著它們。
兩頭妖獸依然隻是冷冰冰地看著他,完全無動於衷。
絲毫未能打動對方,蘇越不禁開始緊張起來,好片刻才忽然醒悟:不對啊!我是人,是世間最高等的動物,是擁有神級心法,身上每一樣東西扔出去都價值連城的才,怎麼能低三下四的拍起了妖獸的馬屁,還被弄得緊張兮兮?
這不符合實際情況啊!
一念至此,蘇越頓時又不高興起來,微微蹙起了眉頭。
就在他打算用自己的方式,和麵前兩隻動物好好“談談”,幫它們搞清楚真正的狀況時,蹲在白蛇頭上的紅猴,突然嗚嗚啦啦張牙舞爪的叫了起來,眼裏滿是厭惡鄙視。
蘇越不由被它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正在疑惑間,白蛇突然調轉過頭,快往山下遊去,等他反應過來,已經快隱入迷霧。
隨即隻聽幾聲顯得很憤怒的吼叫,幾塊石頭嗖嗖嗖的從山下飛了上來。
蘇越頓時一驚,連忙躲過那些石塊的攻擊。
然而他倒是躲開了,武力值基本等於零的書生卻是倒黴了,麵門不偏不倚正中一塊,胸口也中了一著,霎時出一聲淒厲慘叫,鮮血狂濺著摔倒。
蘇越頓時有些呆了,完全沒料到這畜生會突然暴起扔石頭砸人,剛剛沉下臉,更加密集的石塊,冰雹一般再度飛射了過來,連忙再次閃避。
“畜生!你敢!”頗為狼狽地躲開石頭雨,現慘叫著剛爬起來的書生又中了一記,蘇越不禁厲聲冷喝起來,拔腿欲追。
回應他的是幾聲歡快的怪叫,隨即隻見短短十秒不到的時間內,至少扔出四十塊石頭的紅猴,靈巧的竄回白蛇頭上,麵朝他手足舞蹈地消失在迷霧中……
蘇越怒火頓時蹭的燃起,厲喝著追了上去。
然而剛追出二十米不到,書生便出聲將他製止下來。
“算了,別追了。”
蘇越連忙停下來,轉身不解地看著他。
書生額頭已經被砸破了好大一塊皮,滿臉都是血,隻見他一邊用手捂著傷口,一邊搖頭道:“算了,別和它們計較,畢竟隻是妖獸。”
以蘇越對書生的了解,這家夥絕對不是一個挨了打還替對方話的豁達之人,所以聽得他這話,不由更加不解了。
將手上的血往衣衫上擦了擦,書生苦笑幾聲道:“既然想獲得它們認可,那麼適當讓它們出出氣,是在所難免的,畢竟……咱殺了它們不少夥伴,所以被猢猻丟幾塊石頭不算啥。”
蘇越頓時明白了。
然後便是一股感動油然而生,走回來握著書生手道:“兄弟,還是你懂得多,深明大義啊。”
書生搖頭苦笑。
有他這句話,蘇越再不爽也隻能作罷,於是就近摘來一些隨處可見的紫珠草搗碎,幫他敷上止血,又安慰了幾句後,這事就算過去了。
將書生送回屋洗淨血汙,躺下休息後,蘇越再次走出神隱陣,隨便轉悠起來。
這附近都是白蛇紅猴的地盤,所以現階段,隻要他不再幹殺妖獸取靈核的事,這裏的妖獸就也不會再威脅到他們,無需有任何擔心。
想到現在的自己,可以將醒悟者以下的修行者都不敢亂闖的嚎風山脈,當成自家菜園門隨便逛,蘇越便忍不住隱隱有些得意,當然更多是慶幸。
若非親眼目睹,誰敢相信這裏有人住過,還與附近妖獸建立起深厚的友誼?更巧的是,曾經住在這裏的人,與他有過一麵之緣,而且可能還有著相同的目的,從而將神隱陣這種東西都交給了他。
在這等地方都還能撞上貴人,這是需要踩多少****,才能有的運氣?
不管將來的事實是怎麼樣,都不影響蘇越這一刻堅定的認為,自己是個洪福齊的人。
書生被石頭砸傷,所以接下來生活起居的重任,很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蘇越頭上。這一次蘇越沒有任何怨言,因為最開始的那幾,始終是同樣受了傷,隻是沒有那麼嚴重的書生在照顧他,被染成血色的衣褲,也是書生費很大勁才幫他洗幹淨的,所以他照顧書生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連著幾日,都在平靜中度過。蘇越閑來無事便在附近瞎轉,順手摘些野果或打些獵物回來充當食物,一切都很安定,沒有再生任何驚心動魄的事。
不受世俗幹擾的日子固然愜意,但蘇越是活在俗世中的俗人,隱居深山這種事情偶爾玩玩還可以,長了就不行了。所以這平靜無波的日子對他來,反倒是一種枯燥乏味的煎熬。
何況還有一件事情的生,使得他心中愈坐立難安,這件事就是:自從那被紅猴丟石塊後,他就再也沒有見到它們,也沒再見到任何妖獸。盡管每他都會在神隱陣外吹響神隱笛,白蛇紅猴也沒有再出現,完全杳無音訊。
這就比較蛋疼了,蘇越還等著和它們搞好關係,獵殺妖獸獲取靈核換東西呢,所以這實在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但是他偏偏又沒有別的辦法,所以心中急歸急,也隻能幹等著,早中晚定時吹響神隱笛,眼巴巴的盼望它們出現,就差沒撕心裂肺的高唱“你快回來,我一人承受不來”。
一晃又是六日過去,到得第七清晨時,蘇越已經徹底等不下去,心中愈火急火燎了,於是來到老地方吹響神隱笛,苦等許久也沒有見到白蛇後,臉色終於變得陰沉了下來。
書生雖然破了相,流了不少血,但總的來,受的也隻是皮外傷,所以六下來,傷口已經愈合得差不多,兩前就已經坐不住,堅持跟著出來走走了,此時見蘇越神色垮了下來,不禁搖頭微歎。
這幾蘇越雖然沒,但心底的焦急,書生可是都看在眼裏的,所以很能理解他此時的情緒。
於是沉默良久,見蘇越情緒始終沒有恢複正常後,書生開口安慰道:“別急,它們不肯出現,想來是知道那惹了禍,所以不敢再來。越是這種時候,咱們就越是應該拿出友好、平和的態度,沒準它們就在暗中觀察我們呢,火的話,恐怕隻會嚇到它們,更加不敢出現。”
道理蘇越都知道,但是也架不住一傻等下去,一沒有消息啊。
想到自己竟被兩頭靈獸搞得束手無策,明明急得要死卻不能火,蘇越不禁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煩悶之意,搖頭苦笑連連。
書生咧嘴一笑,頓時沒話找話的聊了起來,幫他轉移注意力。
但蘇越此時哪有心情聊這些毫無營養的東西,敷衍幾句後便失去了興致,一屁股坐了下來,望著霧氣靄靄的峽穀呆。
書生知道這種時候,不能任由蘇越悶下去,於是沉默了一會後,索性直接挑明話題,問出他始終疑惑的問題:“其實我一直不大明白,你為什麼會這麼急,可以嗎?”
抬頭看著書生,蘇越略微猶豫了一下後,道:“我覺得那個老東西還沒離開,我很想殺他,那我們都受了不輕的傷,雖然我要嚴重很多,但我有凝神潤體丹。”
“這個丹藥的效果你是知道的,所以我恢複的時間肯定會比他短很多,這是個很好的機會,不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