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係統提示,蘇越要想辦法將書生納入門下,所以動了心思。 Ww WCOM而書生顯然身無分文,總不可能討飯去王都,所以他需要一個能提供食宿路費的伴。
於是兩人一拍即合,達成共識,決定結伴上王都。
護國神殿的殺手沒有再出現,一路平安無事。五後的傍晚,一輛馬車終於將兩人從西南的黑土域,載到了王朝中部的風陵城。
穿過高達四十米,厚達五十米的城牆門洞後,馬車進了附近的驛站。下車後,都是第一次來到王都的兩人,也不再搭乘可以在城內行駛的馬車了,興致濃濃的沿著一條條繁華的街道逛了起來。
風陵城確實夠大,粗略估計相當於四五個黑火城。兩人一直逛到華燈初上,夜幕降臨,那繁榮的景象也依然沒有減弱,寬闊筆直的街道依然望不到頭,反而隨著五顏六色的燈光亮起,顯得更加繁華。
而這,隻不過是相對清貧的西城景色,毫無疑問,那接近王宮的中心區域才是最熱鬧的地方。
再好的景色,一旦餓了也就失去吸引力了。就在蘇越愈認為,這書生根本不知道那所謂的表哥在哪,準備找個地方先將肚子填飽時,兩人拐進了另外一條街。
川流不息的景象,也隨著這一拐生了變化,不再有熙熙攘攘的人群,迎接兩人的,是一條偏僻狹窄,清冷陰暗,行人稀少的街。
街道兩旁的商鋪鮮有開門營業,也不知是都關門了,還是壓根就沒人。沿著這條街,兩人走了片刻後,在最深處一間亮著燈的鋪子前停了下來。
鋪子雖,但有一個頗為文雅的名字:夢賢軒,是一家經營字畫裝裱的店。
望清鋪子牌匾上的字,書生如釋重負的笑了笑,然後一撩破青衫下擺,昂走了進去。
“表哥,在嗎?你表弟唐玄我來啦,快來迎接。”
此時前店無人,書生連叫幾聲後,才有一同樣書生打扮,但要幹淨整潔得多,也順眼得多的人從後堂走了出來。
這人雖然是表哥,看起來卻也沒大唐玄多少,卷著袖子拿著鍋鏟,顯然正在後廚做飯。看見書生瞬間,他整個人都愣住了,好片刻才反應過來,疑惑道:“真是表弟?”
“當然是我啦表哥。十歲那年我們還一起念了半年書呢,怎麼,就不認得我啦?”書生撓頭咧嘴道,仿佛有些想不通,表哥怎麼就不認得自己。
“認得認得,當然認得。”
鋪子老板連忙拱手笑了起來,寒暄幾句後,問道:“表弟這番怎麼上王都來了?多久到的?來是有什麼事嗎?”
“當然是來投靠表哥你啦。”見表哥總算認出了自己,唐玄頓時眉開眼笑,極為沒心沒肺,也不管表哥有些僵硬的表情,扯過門口的蘇越便道:“對了表哥,問你介紹下我的朋友,我們一起從黑土域來的。”
這一瞬間,蘇越分明看到,“表哥”的臉上有黑線飄過。
不怪人家,兩個穿得跟叫花子一樣的人,從千裏迢迢的黑土域跑來,上來就要投靠,這話換誰聽了都會嚇到,所以表哥的反應不難理解,何況這對表兄弟,最近一次見麵也還是……十年前。
好在雖然唐突,但回過神來後,“表哥”也還是表現出了極大的禮儀和熱情,招呼兩人坐下,奉上茶水瓜子,陪坐一會後,急匆匆出門割肉買雞去了。
唐玄沒心沒肺沒皮沒臉,蘇越卻看得出來,這位表哥的日子,其實過得也並不怎樣,所以沒好打擾過多,飯後便告辭,離開了夢賢軒,書生則留了下來,與表哥把酒言歡。
反正既然已經知道地方,那書生也跑不掉,所以不用分分鍾守著。
轉過幾條街,在著名的清水河畔逛了片刻後,蘇越忽然看到河對岸有一家製衣鋪,不由心念一動,往前邊不遠的石橋走去。
剛踏上石橋,一個身姿曼妙,身著青色裙衫,貌美如花的娘子便迎麵走來。
到底是大城市、都的女人,和別的地方就是不一樣,即便未施粉黛,也依然秀色可餐。重要的是素質也相當好,現自己被一穿得破破爛爛的少年盯著身子看,也沒有露出厭惡神色,反而掩唇勾勾一笑,落落大方地扭著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款款離去。
嗅著與美娘子擦肩而過時的香風,蘇越心情不禁都有些蕩漾起來。
然後他走進了那家製衣鋪,提出了一個奇葩的非分要求。
製衣鋪老板很果斷地拒絕了他。
蘇越堅持。
於是製衣鋪老板喚來夥計,要將他攆將出去。
感覺受到了鄙視,蘇越冷笑著摸出了一顆金錠。
於是老板答應了他的要求,幫他補那身又髒又破的衣服。
那是一套很普通的棉質睡衣,在翻山越嶺去往黑火城的途中,已經被撕了很多條口子,根本就沒法補。但是看在錢的麵子上,老板還是答應想辦法了。
好在這不知哪裏來的奇葩少年雖然脾氣很大,話不怎麼中聽,但要求卻也不高,隻要求一定按照原來的款式縫補,至於美不美觀,他並不在乎。
於是已經上了年紀的老板,對著那堆又髒又臭,且造型怪異的爛布比劃許久,又心翼翼縫補許久後,一套滿是補丁,款式更加古怪的舊衣服“新鮮出爐”了。
在老板和夥計看來,這樣的衣服連乞丐都瞧不上,然而那少年卻瞧得兩眼放光滿臉驚喜。在兩人忐忑不安中,高高興興地將衣服穿上,滿不在乎地把那個金錠子扔給他後,又高高興興地走了。
離開黑火城時,墨家給蘇越準備的盤纏很足。有兩百多兩銀子,還有四個十兩的金錠,除此還有好些能在炎王朝所有錢莊兌現的“金銀票”,所以花十兩金子補衣服這種事雖然很二,但蘇越不在乎。
隻要能將地球帶來的唯一一件東西留住,他覺得怎麼都值。
剛順著原路回到橋頭,蘇越的眼睛忽然又亮了起來。
隻見方才對著他笑的美娘子,再次從橋對麵的燈火闌珊處走來。
碎花布鞋落地無聲,河上的晚風,拂動她的青色裙衫,將那完美的曲線勾勒出來,又撩起她的,於朦朧光輝中迎風而動,宛若那夢中才會出現的情人。
他看向她的同時,她也看見他了。如方才一樣,她掩唇輕輕一笑,勾動他的心神。
於是他也回以一笑,不酷。
然後兩人再次擦肩而過,還是沒有話。
娘子很美,但蘇越也不是見了美女就要搭訕的主,心裏適當歪歪一番就可以了,那種男主角偶然邂逅女主角,一見鍾情,最後山無棱地合的愛情故事,就讓它繼續生在故事裏吧,可不能變成現實。
何況娘子好看歸好看,年齡卻至少大出他這幅身體四五歲,很顯然,不是他命中的女主角。
走下橋,將略微旖旎的心思收起後,蘇越又看到了一家旅館。
想想也該找個地方休息了,於是蘇越走進旅館。
要好房間,取下行囊的瞬間,他先看到了兩條很長的口,不由一愣,隨即趕忙解開行囊伸手掏去。
除了兩套嶄新的衣衫,什麼都沒能掏出來。
事實已然很明顯,剩下的散銀,和那個金錠,還有那些金銀票,都已經不翼而飛。
蘇越不由眼睛一黑,旋即冒出一頭汗。
“操!被扒了!”
不顧旁人異樣的目光,反應過來後,蘇越尖叫一聲衝出旅店,往娘子消失的方向追去。
什麼夢中情人,明明是個女飛賊!
……
古往今來,抓偷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蘇越追了整整一個時,依然一無所獲,那不在塵世中一樣的娘子,仿佛真的不在塵世中,與他的擦肩而過,純屬一場意外,順走他的所有錢財後,便回了那九世外,塵世間再無一絲蹤影。
不信邪的又在附近幾條街轉了一圈,娘子依然沒有半點影子,至此蘇越終於絕望,頹然的在街邊屋簷下坐了下來,看著街頭呆。
前腳剛到,後腳就被人偷去所有錢財,這他媽算怎麼回事?怎麼這異世界也和地球老家一個德行,總有一些喜歡衝外地人下手的敗類?
就是這些渣滓拉低了一個城市,甚至一個國家的形象!
這些人就該千刀萬剮!
蘇越殺人的心都有了。
好在錢雖然沒了,係統給的那些珍品丹藥卻還在,和金牌放到一起貼身藏著,十幾兩曾順手放進兜裏的散銀也還在。否則他此時就不是有殺人心,而是真的要拔劍砍人報複社會了。
氣憤歸氣憤,但蘇越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以他二段聯星者的實力,那女賊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從他身上偷東西,就明,她的實力還在他之上。
這樣的人不可能是職業盜賊,所以,無論報官也好,自己追查也好,能將那女人抓獲的可能性都很低。
這也就明,他隻能認栽。
但是蘇越不打算認栽,平息怒火後,毅然起身往夢賢軒走回去。
拋開建立宗門,需要巨大的財力資源不談,就算闖蕩江湖,身上也不能一個子都沒有,他吃過沒錢的虧,知道沒錢萬事難的苦,所以不能沒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