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吧……我願意為奴為婢,隻要您能——”
“走開。”女子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女人推開了,並道:“要不是你長得這麼美我還會考慮,你這模樣我要是收了你不是給自己添堵?還是你有意想要去我府上引誘我夫君?”
女子倒在方語痕的腳邊,哭得肝腸寸斷:“不是的……”
那女人一甩袖子冷哼一聲離去,那肥頭大耳的男人又過來拉扯女子,女子忙一把扯住方語痕的衣擺。
方語痕眉頭一皺,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擺,隻聽女子抽噎著:“公子,求求你救救我,我願意給你當奴婢也不願意給他做小妾啊,公子……”
方語痕本不想管,但是他低頭的瞬間看清了女子的模樣,讓他心頭閃過一絲異樣。
這女子的眼睛,倒是生得很像花兮兮。
就基於這點,方語痕出了手,救下了這個名叫朱鳳兒的女子。
事後他讓朱鳳兒自己離去,給了她銀兩,朱鳳兒卻一定要跟著他,說不然的話又要被那人給輕薄了去,方語痕看著那極像花兮兮的眼睛,也有著不忍。
他不會讓花兮兮受這種苦,被別人輕薄,所以,就算隻是眼睛像花兮兮的女子,他也不能接受,於是便帶在了身邊。
花兮兮在定州城內閑逛著,心想要送個什麼見麵禮的好,後來在一家字畫店裏聽聞江心喜好字畫,於是她便自己動手寫了些字,讓老板給裱了一下。
送了拜帖上門,花兮兮在外邊等候著,這江心的府邸倒是沒有更加的氣派什麼的,和一般的大戶人家差不多,門匾就寫著江府兩字。
這讓江心在花兮兮的心裏又高大了幾分。
沒等多久,裏邊就有人來說江心請她進去,花兮兮拿著裱好的字進去,一邊想著江心是個什麼樣的人,高大的?還是文弱書生?
應該不會是文弱的,他也是習武之人,應該是魁梧的。
可是見著了,花兮兮傻了眼。
隻見一個美貌的男子端坐在正廳內,他懷裏還抱著一個男孩,正目光柔和的和孩子說著話。
此人就是江心?花兮兮心想,這一路來的猜想都泡了湯,她怎麼也沒想到,這江心竟然是像甄子陽一般的溫潤,但是又有著吳楚的妖媚,不知為何,花兮兮就是覺得江心給他的感覺就是有點妖氣的。
江心見花兮兮進來忙將手中的兒子放下,站了起來,拱拱手:“貴客快請坐。”
江心的聲音也是如沐春風的,聽得花兮兮很享受,將手中的字遞了過去:“貿然來訪,聽聞江兄喜好字畫,於是便獻醜了一番。”
江心果然是喜好字畫的人,聽花兮兮說是自己的東西,忙打開來一看,嘖嘖稱讚:“都說看字如看人,江某從唐賢弟的字裏就已經對唐賢弟的為人了解一二,唐賢弟是個不急不躁之人,又正直不阿。”
花兮兮在拜帖裏寫的是唐門,易了容,自然是不能再用花兮兮這個名字。
花兮兮忙拱手:“江兄過獎了,唐某隻是閑來無事便隨意寫寫畫畫,不如江兄的皮毛,隻是一直欽佩江兄,因此才上門來請教一二。”
江心讓兒子自己去玩,剩下了他們二人,江心端起下人剛上來的新茶:“這是上好的碧螺春,唐賢弟請嚐嚐。”
花兮兮謝過,端起來嚐了一口,然後說了些誇詞。
放下茶杯,花兮兮麵露難色:“實不相瞞,其實唐某是有事求教,因為有些事想不通,又欽佩江兄,這才上門來打擾,希望沒有打擾到江兄。”
江心笑道:“怎麼會,是唐賢弟謬讚了,也承蒙各位抬愛,其實江某並沒有外人說的那麼神,但是若有江某能幫助的,江某定會幫唐賢弟出出主意。”
37.-第三十六章 來人是柳若南
花兮兮苦著一張臉道:“那我也就開門見山實話實說了,若是有得罪之處,還望江兄見諒。”
江心笑笑:“唐賢弟但說無妨。”
花兮兮道:“如今天下的局勢江兄想必比我更清楚,先皇駕崩,幼帝繼位,太後輔政,唯一的親王楚王被關,胡海又連連打了勝仗,京城內怕已是人人自危,而江兄在民心中地位頗高,也是眾望所歸,為何不趁此機會揮軍?若是江兄願意,唐某願意效犬馬之勞。”
江心淡淡的笑笑:“唐賢弟,此話切不可亂說,這可是殺頭之罪,其實江某並沒有野心,江某隻想平平靜靜的生活罷了。”
花兮兮點點頭,怏怏的道:“誰不想平平靜靜的生活?唐某也想,隻是,現在國之根基都迎風飄揚,鄰國想必會趁此機會前來吞並,難道我們就要坐以待斃嗎?這天下,還是要有一個人來掌控的,而我覺得,此人非江兄不可,江兄文才武治,聲望也好——”
“抱歉,唐賢弟,江某真的沒有想過此事,若是唐賢弟想要結交江某,江某歡迎,此事就不必再提,這天下誰做王,也不可能會是我,那也不是我喜歡的路。”江心出聲打斷了花兮兮的言辭。
花兮兮臉色變了變,然後道:“江兄果然是我心中的大人物,前來之前就猜到了這種結果,所以便來請教江兄,在下其實是個有抱負的人,請江兄賜教,在下是該去投奔胡海,還是去投靠方語痕大將軍?”
江心分析道:“胡海此人凶殘,野心勃勃,不是好的歸宿。”
花兮兮點頭:“那便隻能投奔方語痕將軍了,其實我先前也是這般想的,隻是有些難以抉擇罷了。”
江心搖搖頭:“方將軍是個好的選擇,但是也不是最好的歸宿。”
花兮兮為難了:“那我該何去何從?”
江心呷了口茶,眼中閃過光芒:“唐賢弟是個人才,既然如此,為何投奔兩個明知後果的人?命運是不可測的,若是我,我會選擇王爺楚。”
花兮兮瞪大了眼,驚異的看著江心,沒想到他會說這番話,看來此行,收獲頗大。
花兮兮心裏波濤洶湧,如此看來,江心是站在楚這邊的,太好了,這次總算是沒有白來一趟,就算是差點丟了命,得到這個消息也是好的,就算是死。
袖子裏的手激動的有些抖,但是她的表情處理得很好,不解的看江心:“江兄此話差矣,楚王已經入獄,雖說還沒有宣判,但是誰都知道他無權無勢,他要怎麼去和身為皇家親衛隊的方大將軍對抗?要知道,方家對皇室可是絕對的忠臣。我若是跟了個無權無勢的王爺,哪裏還會有施展抱負的機會?”
江心笑笑,也不理會花兮兮語氣裏的質疑,道:“唐賢弟也是聰明人,怎麼會想不到這吳家的天下,他吳楚怎麼會忍心看著別人奪了去?有的人,不能隻看表麵,也不能因為一些傳言而否決了一個人。”
花兮兮一驚,這江心果然是家中諸葛,事事明於心,幸好此人是友非敵,否則……
但是,如他所說,她也不能因他的片麵之詞就斷定他真的是想倒戈吳楚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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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兮兮故作驚訝,恍然大悟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原來是我目光短淺了,隻是,如今這個情況,王爺想要出獄,怕是很難吧?我又當如何前去投奔?”
江心眼神微閃,道:“若是他真的不是我所想的那種人,那麼,他此刻定是已經出來了,你且稍等,這天,很快就要變了,這天下的戰爭,會是他和方語痕兩人的戰場。”
江心再一次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花兮兮在聽了江心這番話後,心裏堵得慌,也沒有了繼續閑聊下去的心情了,正好下人來報,說又有貴客上門拜訪,於是花兮兮便借著這個由頭起身言謝告辭。
隻是,剛走到門口,便和前來的方語痕打了個照麵,她見來人是方語痕稍微有些吃驚,他此刻不是該在江南和二姐甜蜜嗎?怎麼會出現在這?
正好看到他身邊有一個美麗的女子,花兮兮猛然黑了臉,感情這男人竟然扔下二姐出來和別的女子鬼混!的確,花兮兮剛出來時,正好看見朱鳳兒和方語痕拉拉扯扯,她對方語痕的好感突然間就急劇下降。
想起他對自己說過的話,花兮兮更是氣憤了,原來,是她看錯了方語痕,方語痕,他終究也不過是一個尋常的男人罷了,難免會三妻四妾。
突然想起他們泛舟湖上的情景,花兮兮心底一澀,看吧,她果然是個念舊的人呢,嗬嗬。
介於她現在不是花兮兮,所以很快的收起自己的情緒從他旁邊經過,隻是無故的掀起了一股冷意。
方語痕抬頭的瞬間正好看見花兮兮的背影,皺眉,是他?可是,他剛才怎麼感覺到有一股敵意?
不隻是他愣了神,連他身邊的朱鳳兒也朝著花兮兮的背影看了好幾眼,表情有些怪怪的,似乎又帶著吃驚,還有不安。
方語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也沒發現身邊人的表情,回過神來見朱鳳兒癡癡地看著花兮兮消失的方向,那雙像極了花兮兮的眼睛,怎麼可以看著除了他以外的男人這麼癡迷?
但是他很快的就回到現實,眼前的女子,不是花兮兮。
想到花兮兮,他心裏一緊,抬腳便進了門,想快些結束定州之行,他已經有二十多天沒見到花兮兮了。
剛回到客棧,花兮兮沒有焦距的躺在床上,楚已經出來了嗎?他們接下來會有什麼動作?想著想著,一陣困意襲來,花兮兮迷迷糊糊的閉了眼,誰知剛睡下,就聽見利刃劃破空氣的聲音,尖銳而讓人心寒,花兮兮一驚,猛地瞪大眼睛,隻見一支閃著寒光的寶劍正衝著她而來,持劍的人蒙著麵,看不清麵貌,但那一雙眼睛卻是充滿了仇恨。
吳楚和甄子陽行至一線天,吳楚翻身下了馬,看見了那一灘早就風幹了的血漬,他緩步走到血漬邊,緩緩蹲下,素淨的手指輕輕的附了上去,輕柔的摩攃著,似乎在撫摸花兮兮的臉頰,他的表情是那麼的溫柔,帶著心痛。
百步冥!到底是誰這麼狠的心,一定要花兮兮死?
花兮兮,是不是你不想看見我和方語痕起衝突,所以你就這麼幹脆的走了?你好狠的心腸。
甄子陽立在一邊不說話,突然,他眼神一變,手中寶扇已經飛出,在空中劃出好幾個扇子,接著他人已經飛起,采風而上。
吳楚聽見後邊的打鬥聲,他並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