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丫鬟手裏的碗,花兮兮忙道:“那是吃的嗎?趕緊給我吃,小姐,能麻煩你幫我準備一匹快馬嗎?我要趕去京城。”
方語薇雖然不太明白,但還是點點頭:“嗯,我這就去叫人幫你準備。”
花兮兮吃飽喝足,和方語薇道了謝便快馬奔往京城,心跳凸凸的,但願不要有什麼大事發生,楚手中有三十萬禁軍,應該不會吃虧才是。
午間在一個茶棚吃點幹糧,卻聽見幾個類似走馬商人的人在議論:“這京城眼見著就要變天了,我們還是趕緊吃了東西走遠一點吧。”
“唉,此話差矣,走到哪不是王土?我們能躲到哪裏去?這天下很快就要亂了。”
“連楚王爺都被軟禁在王府,方將軍在京城重兵壓陣,淮南已經開始打起來了,這戰火已經燒起來了呀。”
“別說了,我們還是趕緊吃了上路吧。”
花兮兮握著手裏的饅頭,卻再也沒有了進食的欲望,放下銅錢便上馬走人了。
楚被軟禁了,他怎麼會甘心被軟禁?她一定要快點見到楚,不知道子陽現在在哪裏?花兮兮帶著焦躁的心一路疾馳。
花兮兮到京城已是兩天後的事情了,她下午就到了,找了個客棧住下,狀似無意的靠近了王府,卻看見王府有重兵把手,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的陣勢,而且那些兵的衣服上都有一個‘方’字,看來是方語痕的人。
她也沒時間去想怎麼會被方語痕救回他家,她隻想知道楚還好不好,好不容易捱到了晚上,二更後,正是人們意識薄弱的時候,花兮兮一身黑衣現身了,測了測風向,花兮兮將手中的東西隨風揚去,不多會兒,門外的侍衛就倒下了。
花兮兮躍上牆頭,又是伸手一揮,裏邊的侍衛也跟著倒了一片,剛準備跳下去,卻聽見了方語痕那冷硬的聲音。
“我就知道你今日會來,所以早就在這等著你了。”方語痕一身鎧甲裝扮,手裏拿著頭盔,右手放在身側的劍柄上淡淡的看著牆頭上的花兮兮。
花兮兮暗叫不好,於是大方的跳下來走到他麵前:“京城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楚會被軟禁?這是皇上的命令?”
方語痕眼神一冷:“果然,你醒來後隻會一心的想著他而已。”似乎有些自嘲一般,方語痕的語調都有些走樣了。
花兮兮現在已經無暇顧及他的感受,轉過身:“你不說,我自己去問。”
“你覺得我會讓你進去嗎?”方語痕冷冷的道,握著劍柄的右手緊了緊。
花兮兮探向左手手腕,隨時準備開戰:“我既然都走到了這兒,定是要見到楚的,誰也攔不住我。”
“你就那麼想見到他?哪怕他是因為刺傷了皇上而被軟禁?”方語痕有些氣急敗壞,吳楚到底有哪裏好?
花兮兮一愣,接著清冷的笑了,轉頭看方語痕:“方將軍,你覺得楚他會出手刺傷皇帝?這無疑是安排好的局,而你不是看不清,而是不願意去看清。”
方語痕臉上一黑,是,他早就知道這隻是個局而已,但是,他卻隻能聽皇命辦事。
花兮兮見他不說話也不想和他說閑話:“要打嗎?不打我就進去了。”
方語痕陰沉著臉,好一會兒才緩緩地轉過身:“你走吧,我就當沒有見過你。”
花兮兮一愣,看著他有些荒涼的背影,然後道了句:“雖然我還不知道你怎麼救了我,但是,謝謝你,我們一筆歸一筆。”
方語痕腳下一頓,然後才再次抬腳離開,隻是這一次,腳步快了些,似乎再也不想多做停留。
花兮兮不動聲色的迷倒了很多人,安全的進去了,隻是,這王府太大,她一時還找不到吳楚的位置。
於是隨意的進了個房間,抓了個人問了,然後才朝吳楚的院子奔去。
吳楚本來就沒睡著,聽到外邊的動靜後立馬起身躲在了暗處,隻見門被推開了,他將手放到腰間,那裏放著他隨身的軟劍。
花兮兮感覺到了輕微的殺意,於是低低的出了聲:“楚,是我。”
吳楚聽見了花兮兮的聲音,寒意瞬間消失不見,朝著花兮兮的身影奔過去,一把將她撈在懷裏罵:“你去哪了?知道出現了?你知道我多擔心你?”
花兮兮被吳楚突然抱住,還有些驚訝,推了推他解釋道:“我那夜被人下了十日散,直到前兩天才醒來,一醒來就趕過來了,你還好嗎?”
“十日散?你平時不是挺機靈的嘛,怎麼會中招?而且那日不是在金陵王家中?”吳楚疑惑的道。
花兮兮心裏也鬱結著呢,道:“就是因為那日在金陵王家中,所以才沒有防備,此事先不說了,我聽方語痕說,你刺殺皇上,這是怎麼回事?”
兩人沒有掌燈,說話都在黑暗中進行,也正是如此,吳楚才能很好的掩蓋他先前聽到花兮兮的聲音時的激動,他抓著花兮兮坐下,歎了口氣:“就算皇兄如何不仁不義,我也不會做出刺殺他的事情來的。”
29.-第二十八章 夜探皇宮1
花兮兮點頭:“我明白,所以問你這是怎麼回事。”
吳楚道:“那日回來,我去了皇宮麵聖,這是李後的一個圈套,雖然我無權無勢,但是她仍舊害怕我會起義,我見到皇兄的時候,皇兄已經受傷了,我一進去,便被當作刺客軟禁起來了,說是要等皇兄醒來再定罪。”
說到這,吳楚臉上一陣的憤怒:“想我吳家的江山,竟然被這麼個妖後玩弄鼓掌之間,更是讓皇兄做了犧牲品,我一定會親手手刃李清芸!他們李家一個也別想跑!”
花兮兮將手放在他因憤怒而握成拳的手上:“楚,遲早有一天,我們會成功的,那你這幾日就這麼安靜的等著被定罪?”
吳楚搖頭:“我已經在暗中調動兵力了,已經有十萬大軍秘密的到了京城郊外聽令,其餘的,也在陸續趕來之中。”
花兮兮點頭,又道:“我在來的路上聽說淮南的胡海已經帶人打起來了,萬一定州的江心也趁勢而起,我們不就被包圍在這裏邊了?”
吳楚反手緊緊地握著花兮兮的小手,口氣很認真:“花兮兮,其實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我一點也不想你和子陽被卷進來……”
花兮兮笑笑:“此事就不要再說了,為知己而死,死而無憾,況且若是在我有限的生命做了一件我覺得正確的事,我也不枉活了一場。”
忽然又想到方語痕,花兮兮皺眉:“方語痕早就算到你會坐山觀虎鬥,他說過,他到時候就在盡頭等著你,我們目前隻有三十萬,雖說是先皇的禁軍,但是已經許多年不曾作戰,而方語痕的軍隊常年征戰,戰鬥力不言而喻,我隻怕……”
“花兮兮,這些都是後事,兵不怕少,隻要精銳便能降敵,倒是你剛才說,你是從方語痕口中得知我刺殺皇兄的事?”吳楚口氣有些凝重。
花兮兮點頭:“詳細情況我也不知,隻是醒來時發現身在江南方語痕家中,我立馬便快馬趕了過來,剛才進來時,方語痕早就等著我了,於是碰了麵。”
想起方語痕的聰明,花兮兮有些如坐針氈,方語痕,究竟是多麼深不可測的人?年紀輕輕已經坐穩了第一將軍的位置,而這,不是隻靠武力就能行的,此人的城府,定是極深。
吳楚站了起來,走了兩步才道:“他故意放你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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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說就當沒有看見我。”花兮兮如實回道。
吳楚臉上劃過笑意,看來,花兮兮很搶手嘛,連他方語痕,都……
隻是……吳楚皺眉,莫非方語痕也得知了花兮兮的身份?不,若是如此,他便不會向錢多多提親,那麼,他隻是知道花兮兮是女子,而不知道她的身份?吳楚看著黑暗中花兮兮嬌小的身軀暗忖。
“你怎麼了?”花兮兮見吳楚久久不說話,便問道。
吳楚卻過來攬住她的肩頭,“趕了這麼久的路,累了吧?和我一起睡吧。”
花兮兮搖頭:“不了,我住了客棧,東西都還在那裏,對了,子陽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吳楚搖頭:“暫時我們都不會有動靜的,我之所以會乖乖呆在這裏,也是為了等你,怕你來了找不到我,子陽家中已經全部遷走,到了安全的地方,唉,都是我,他們家業那麼大,現在害得他們要因為我的關係受連累……”
吳楚說到這裏心裏就一陣的難過,偏生甄子陽還極力安慰他讓他不要多想。
“楚,甄家沒有阻止子陽和你來往就說明他們是支持你的,也早就料到會有如今的局麵,所以你也不用妄自菲薄,那現下你有何打算?要離開這裏去躲躲嗎?”花兮兮問。
吳楚卻帶著憂傷搖頭,口氣有些隱晦:“不,我要看看皇兄是不是真的忍心要斬了我……”
花兮兮聽出他的悲痛和難過,心裏一緊,楚他還在對皇上有著期盼,可是皇上他……
搖搖頭:“楚,你休息吧,我也回去休息了。”說著身形一晃,已經出了吳楚的視線,吳楚眯著眼看了好一會兒,心裏才放了心,花兮兮,看來你武功深不可測,這樣我也放心了,照顧好你自己。
轉身在黑暗中寫了字條,拿出他養的信鴿放了出去,他要告訴子陽莫再擔心花兮兮,她已安然無恙。
花兮兮出了王府並沒有回客棧,而是身形輕快的去了皇宮。
她從小就接受不同的師傅傳授功夫,所以身手早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一般還真沒有人能追得上她的速度。
掏出一塊黑布將臉頰遮了起來,她要小心,方語痕那家夥太奸猾了,說不定也算好她會來夜探皇宮了。
隻是對於方語痕的態度,花兮兮心裏混沌一片,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一雙大眼在黑暗中靜靜的觀察了許久,這才直奔燈火最輝煌的中宮,極好的將自己的身子隱在屋頂,她輕輕的揭開了瓦片。
這一看不打緊,居然看見了一個活的春宮圖,花兮兮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麵,立刻就紅了臉。
她也不知道下邊的人是誰,但是皇宮裏的男人,也隻能是皇帝了,那麼這女人,就是哪個嬪妃,雖然隔著薄薄的紗簾,但是視力極好的花兮兮還是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