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了!”
陸映橙看著李賀的右側胸口,激動喊道。
原來那道貫穿右胸的傷口,現在隻剩了淺淺一道白痕。
“那是當然,我還能騙你不成?”
李賀伸手拔出塞在嘴裏的毛巾,笑著說道。
“太神奇了,難道說……”
陸映橙突然閉上了嘴,她突然意識到,她的衣裙剛剛被自己扔出門外……
她按住李賀的手,羞澀萬分:
“你別亂動……”
“好的,我不亂動……”
李賀平躺在床上,一副老老實實的模樣。
陸映橙剛鬆開手,想要去門外把自己的衣裙尋回來時,一雙溫熱的大手就抓住了自己。
“你不是說——”
“傷好了誰還聽你的?”
“你不要——”
李賀張嘴,把陸映橙的話堵在了肚子裏。
良久,唇分。
“你說,這張床能不能撐得住我們兩個……”
“壞蛋。”
“要不我們站起來……”
“壞蛋!”
……
……
很久很久之後,屋外的天色已經蒙蒙亮了。
李賀躺在床上,陸映橙窩在他的懷中,纖細的玉指在他胸膛上不住地畫圈圈。
“李賀——”
“你叫我什麼?”
李賀緊了緊臂彎,把陸映橙光滑的身軀緊緊箍在懷裏。
“郎君~~”
陸映橙捏著聲音改口道。
“這還差不多。”李賀滿意地揉了揉軟綿綿的某個部位,“叫郎君是想說什麼?”
“討厭死了。”陸映橙伸手捏了一下李小賀,以牙還牙,“我就是想問問你,你痊愈這件事,要不要稟告陛下……”
李賀沉默片刻,才重新開口說道:
“要稟告,但不能如實。”
“怎麼說?”
“就隻說我恢複了大半,剩餘傷勢肯定能在北元使節進京之前痊愈,讓皇上快些挑選跟北元切磋的人選……”
“為何你對此事這般上心?明明隻是以切磋為名,可聽你所說,似乎無比重要一般。”
陸映橙抬起頭,盯著李賀的眼睛,認真問道。
“沒錯。”李賀點點頭,“我父母收取了北元國運,在兩國高層中幾乎人盡皆知。但陛下卻和卓指揮使和魏提督商議,讓我去擔此重任……說不準,這也與我父母收取的北元國運有關。”
“有道理……”陸映橙沉吟片刻,“可是,會有什麼關係呢?”
“不知道,不到那一天,我也不知道……”
李賀幹脆地搖了搖頭。
“好吧……等天亮了我就去拜見皇上,向他稟報此事。”
“那天亮之前我們是不是……”
李賀嘿嘿笑了起來。
“你真是……怪不得夏太醫說你會沉湎其中……”
陸映橙輕輕咬了李賀胸口一下。
“哦,是嗎?”李賀翻身將陸映橙壓在身下,漂泊在外的小船立刻找到了港口,“那這個夏太醫還真是了解我……”
“啾!”
屋外的小肥啾無奈地用翅膀捂住了耳朵。
它聽了一晚上古怪的聲音,現在已經困得像一隻死鳥了……
……
……
嘎吱嘎吱——
陸映橙推著一架輪椅,走在清晨的陽光中。
“好久沒看到這樣明媚的陽光了……”
李賀坐在輪椅上,抬起一隻手擋住有些刺目的光芒。
這是陸映橙把他傷勢好轉的消息告訴洪貞帝的第二天。
洪貞帝已經下旨,命令六部及軍中,凡是二十五歲以下的玄品高手,都來帝都參加遴選。
李賀要選出四人,連同他和陸映橙共六人組成隊伍,同北元使節團的青年武者們進行切磋。
本來按李賀的意思,隻要將玄品五階的青年武者搜羅來即可。
反正隻需要選四個人,在精不在多。
可是洪貞帝卻頒下聖旨,隻要境界達到玄品都可參加遴選,但遴選過程由李賀全權掌控。
陸映橙有些不解,她原本跟李賀想法相同,不必如此大張旗鼓。
“這是讓我有個揚名的契機。”
李賀聽到洪貞帝的聖旨內容後,輕笑一聲說道。
陸映橙馬上就明白了。
那些年紀輕輕就能修煉到玄品五階的高手,自然或多或少聽說過陸映橙和李賀的名字。
就算沒聽說過,也會有人告訴他們。
但那些玄品低階的武者就不一樣了,他們未必知道李賀是誰,甚至連陸映橙的身份可能都不了解。
洪貞帝這樣安排,無非就是想要讓李賀在小範圍中揚名。
至於他這樣做的目的,李賀暫時也不知道。
洪貞帝已經把台子給自己搭起來了,李賀隻需要上台唱戲就好。
清晨的校場並不冷清,幾十位青年已經站在了校場中央。
除了三年一度的武進士考試,這座校場很少有這樣熱鬧的時候。
現場大約六十多人,這是整個帝都隸屬官方的青年高手。
軍中也有不少青年高手駐紮外地。
洪貞帝已經派人去傳聖旨了,除非有緊急作戰任務,實在無法脫身的,其餘符合條件的青年高手都會在半月內陸續抵達帝都。
今天先從人在帝都的青年高手中初步挑選一番。
這些青年高手隸屬各部,兵部最多,刑部次之,其餘各部基本都是三三兩兩不成氣候。
禦林軍和錦衣衛也來了幾個,李賀也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麵孔。
吳青山,那個跑到刑部去追求陸映橙的傻缺,老爹是征南將軍,沒想到他居然也符合條件。
董鶴才,聽說他被洪貞帝下令打了一頓板子,可是看上去跟沒事人一樣……估計買通了行刑官,沒下狠手。
還有……
李賀一眼掃過去,麵熟的家夥也有不少。
基本都是有過一麵之緣,但是不太清楚姓名的。
這些高手們各自與相熟的同伴聚在一起,嘁嘁喳喳不知在聊些什麼。
“東廠沒來人嗎?”
李賀扭頭,向陸映橙問了一句。
“應該是沒有吧。”陸映橙眯著眼睛掃視一圈,“大概是……不用東廠那些陰惻惻的家夥出手?”
“小點聲,別傳到魏鈞提督耳朵裏去……”
“切。”陸映橙撇撇嘴,“我有我爹,我才不怕他。”
……也對,有爹的孩子像塊寶。
沒爹的孩子沒依靠。
陸映橙推著輪椅慢慢向人群走去。
人群中的聲音逐漸降低。
但還是有幾人在竊竊私語。
李賀目光冷漠,掃視過在場所有人。
“你出來。”李賀朝著人群裏某個人勾了勾手指,“我看你一臉不服的表情,來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