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少年的家就並非如此了。
他的家居然是茅草屋,連雨水都擋不住,地麵濕乎乎的還散發出一股子濃重的黴味。
“這裏的人真的太可憐了。”羅夢萱歎氣道。
夜風和羅夢萱來到這個少年的母親所在的房間,便看到床上躺著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
這個婦人明明才四十多歲年級,臉上卻滿是皺紋,頭上還有許多白發,儼然一副未老先衰的模樣兒。
“小東,你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這二位是?”
婦人看向少年問道,臉上的表情十分疑惑。
在來的路上夜風和羅夢萱與這個少年簡短的聊了幾句,所以知道他姓甚名誰。
這個少年名叫陳東,今年剛滿十七,他的母親叫陳蘭,今年四十二歲。
陳東的父親死的很早,所以隻有他們母子兩人相依為命。
“娘,這位是夜風夜先生,這位是羅夢萱羅小姐,他們都是璿璣派的弟子,實力高強!”
“而且夜先生精通醫術,他來咱家是給你治療的!”
陳東興奮的說道,還緊緊抓著陳蘭的手。
陳蘭有些擔憂的說道:“咱家沒錢……”
“夜先生和羅小姐是大善人,他們不收錢!”陳東說道。
聽到這話,陳蘭臉上的表情震驚極了。
她不敢相信這個世上竟然真的有做好事不求回報的人,這讓她感到無法理解。
夜風說道:“別磨蹭了,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說著,夜風就大步來到了陳蘭的麵前。
陳蘭胳膊上的傷口已經化膿了,甚至都開始腐爛了。
夜風思索片刻便直接一記手刀將陳蘭打暈過去。
看到夜風的舉動,陳東被嚇了一大跳,想要質問卻又忍住了。
他知道夜風肯定沒有惡意,畢竟他們娘兩與夜風無冤無仇,而且他們都隻是凡夫俗子而已。
既然如此,夜風根本就沒有動機對他們不利。
夜風現在這麼幹,肯定是為了方便治療!
陳東的猜測是正確的,夜風打暈他的娘親陳蘭的確是為了方便治療。
陳蘭胳膊上的傷口已經化膿甚至腐爛,周圍的血肉已經壞死。
想要治療,就得先把這些壞死的血肉切下來。
但是這個過程肯定十分痛苦,如果不把陳蘭打暈過去,她恐怕會活活痛死。
雖然說夜風可以煉製化解痛苦的靈丹來為陳蘭減輕痛苦,但這麼幹太浪費時間,遠遠不如打暈她方便快捷。
此刻陳蘭已經陷入昏迷,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夜風於是再沒有磨蹭,取出周星劍接連幾劍,便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將陳蘭胳膊上的傷口周圍壞死的血肉全部切了下來。
切除壞死的部分之後,夜風便施展催生訣,促進陳蘭的傷口再生。
剛剛夜風用催生訣讓李成斷掉的右腿重新生長出來,用了一個時辰多點。
但是陳蘭的胳膊大部分地方都是完好的,隻是缺少了靠近肩膀的這一部分血肉而已。
所以給陳蘭治療,速度更快。
隻用了一刻鍾左右,陳蘭胳膊上的傷口就已經完全生長愈合,而且就連疤痕都沒有留下。
看著眼前這神奇的一幕,陳東激動的都落淚了。
“好了,你娘的胳膊已經康複了。”夜風收手而立。
陳東立刻就激動的跑了過去,與他娘親陳蘭相擁在一起。
羅夢萱忽然就感到鼻子酸酸的,竟然也產生了想哭的衝動。
“走,下一家。”夜風說道。
羅夢萱立刻跟著夜風從陳蘭陳東的家裏出來,給北礦街的其他貧民治療。
夜風和羅夢萱是上午時分來到北礦街的,但是等他們離開北礦街的時候,夜幕都已經降臨了。
回到赤雲客棧,羅夢萱便給夜風送來一杯熱茶。
“師弟,喝口水。”羅夢萱說道。
“多謝。”
夜風說道,並從羅夢萱的纖纖玉手之中接過茶杯抿了一口。
看著麵前的夜風,羅夢萱感覺自己的心好像都顫動起來了。
夜風操勞一整天,為北礦街的貧民治療,從上午一直忙到下午,中間根本沒有休息過。
北礦街的貧民被夜風治好了四十多人,不管是足以致命的大病還是不致命卻會影響生活的小病,夜風都是手到擒來。
夜風的所作所為,羅夢萱全都看在眼裏。
此時此刻羅夢萱真心覺得,夜風才是在世聖人,當的起聖人之名!
“師弟你想吃什麼,我去買。”羅夢萱興致勃勃的說道。
“不用出去買,這家客棧本來就可以提供吃食,直接讓店小二送菜過來救可以了。”夜風說道。
“也行,那我去找店小二。”
羅夢萱笑著點點頭,並朝著樓下走去。
但是沒過多久,羅夢萱就蹬蹬蹬的跑回來了,而且臉上的表情十分驚奇。
“發生什麼事了?”夜風問道。
“夜師弟你快跟我下來。”羅夢萱說道,並跑了過來抓住夜風的手,將他從客棧三樓拽了下來。
隻見客棧門外圍滿了人,這些人當然都是北礦街的貧民。
而且他們全都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裏麵基本上都是各種吃食。
數量最多的就是地瓜,然後就是一些臘肉之類的東西。
赤雲客棧外麵聚集了這麼多人,自然引起了店小二和客棧掌櫃的注意。
所以此刻,店小二和掌櫃已經帶著客棧裏的護衛出來了。
“你們幹什麼幹什麼,堵在我們門口妨礙我們做生意嗎?都給我滾開!”
掌櫃滿臉怒容的嗬斥,唾沫星子狂噴。
恰好夜風和羅夢萱一起從客棧裏出來,於是夜風冷冷的朝客棧掌櫃看去,並說道:“他們是來找我的,與你有什麼關係?”
掌櫃臉色微變,並上下打量夜風。
一時間拿捏不準夜風的身份,客棧掌櫃於是擠出笑臉說道:“這位公子,他們人實在是太多了,而且還都是貧民……”
“貧民怎麼了?”夜風反問。
“我不是看不起他們,住要是這麼多人聚集在我的客棧門口,會妨礙我們客棧做生意的。你看遠處那些人,他們都被嚇得不敢靠近這裏了,本來想住店的人看到這一幕也就不敢來我們客棧了。”掌櫃苦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