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時不時就回頭看一眼夜風和羅夢萱,並唯唯諾諾的說道:“我家馬上就到了,就在前麵。”
李飛燕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說了,這話她都說好幾遍了。
夜風輕輕的歎了口氣,看了眼羅夢萱便神念傳音問道:“羅師姐,現在可以解釋一下了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羅夢萱同樣神念傳音說道:“師弟,飛燕妹妹一家的生活真的很不如意,她爹是城北礦山裏的曠工,半年前礦洞崩塌,他爹雖然僥幸活了下來,卻被砸斷了一條腿,於是從那之後他爹就變成了殘廢。”
“飛燕妹妹的娘不得不到處給人打零工,做一些縫縫補補的活兒補貼家用,但這根本不夠。”
“為了養家,也為了給自己父親治療,李飛燕於是就鋌而走險,踏上了盜竊的行當。她其實也是生活所迫,如果有的選,她肯定不會做賊。”
夜風總算是明白了。
怪不得羅夢萱和李飛燕回房間洗漱用了那麼長時間,原來李飛燕把自己家裏的事情告訴羅夢萱了。
羅夢萱打定主意幫忙,就是因為同情心泛濫。
想明白其中的關鍵,夜風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師姐,咱們也是有正事的,你忘了嗎?”夜風說道。
“反正星雲澤就在那裏,不會長腿跑掉,我們吃幾天過去也是可以的嘛。”羅夢萱神念傳音說道。
“哎,好吧。”
夜風終究還是點點頭答應了。
狹窄的道路兩旁是一棟棟破敗的木屋,而且因為空氣過於潮濕,這些木屋的表麵都濕乎乎的,甚至還長出了青苔和菌類。
看來,北礦街就是北礦街就是泥雲城裏的貧民區啊。
夜風心中暗暗感慨,但是臉上並沒有表露出任何異樣,依舊不緊不慢的跟在李飛燕的身後行走。
羅夢萱也是如此,她一聲不吭並未催促,免得李飛燕慌亂。
又過去一刻鍾,李飛燕的家終於到了。
夜風和羅夢萱跟在李飛燕的身後進入她的家裏,便見到了她的父親李成。
李成病懨懨的躺在床上,形容枯槁,氣色糟糕到了極點。
如果不是從李成的身上感受到了活人的氣息,夜風肯定會以為他已經死了。
“爹,你怎麼樣?還好嗎?”李飛燕問道。
“還好,死不了……咦,這兩位是?”
李成話說到一半才終於注意到了站在自己女兒身後的夜風和羅夢萱,於是臉上露出濃濃的驚訝之色。
李成不能不感到驚訝,畢竟夜風和羅夢萱身上的長袍都是上好的絲綢製品,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能用的起的。
夜風和羅夢萱是如此的光鮮亮麗,站在這個破敗的木屋裏當真是格格不入,簡直就像是兩隻仙鶴落在了垃圾堆裏,反差極其明顯。
“爹,她們都是武者,而且是璿璣派的弟子。”
“這位是夜風夜先生,這位是夜先生的師姐羅夢萱。”
“爹,夜先生是一名非常厲害的煉丹師,他可以把你的腿治好!”
李飛燕的話,令李成格外激動。
而且李成並不懷疑自己女兒的說辭,畢竟夜風和羅夢萱確實不似凡人,從頭到腳都散發出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
從他們身上流露出的氣質,便是最好的證明!
“這位就是你爹?”夜風問道。
李飛燕連連點頭,並哀求似的說道:“夜先生,請你救救我爹,隻要你能治好我爹的腿,不管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
夜風還沒說什麼呢,羅夢萱就已經說道:“放心,我師弟現在就給你爹治療,而且我師弟很好說話的,不會為難你。”
聽到這話,李飛燕的臉上頓時流露出濃濃的感激之色。
夜風轉頭看向李成說道:“這裏地方太小施展不開,李叔,我帶你出去。”
說著,夜風就抬起右手在李成的身上輕輕一拍。
李成整個人頓時從床上飄了起來,跟著夜風朝外麵飄蕩而去。
看到這一幕,李飛燕嘖嘖稱奇。
飄在空中的李成更是打內心深處感到驚奇和震撼。
畢竟這還是他人生頭一次與武者當麵打交道,並體驗武者的特殊手段!
夜風帶著李成來到外麵之後,就將他放在了一片還算幹淨的空曠地帶。
“李叔你不要動,我現在給你檢查。”夜風說道。
“好好好,我不動。”李成滿口答應。
夜風在李成麵前蹲下,探出右手按在李成的腿上。
精純的龍皇真氣頓時就從夜風的手心裏洶湧而出,宛如洪水一般注入李成的體內並在他身體各處遊走。
檢查了一會兒,夜風的眉頭就微微皺起。
羅夢萱立刻問道:“師弟,李叔的情況如何?你應該能治好吧?你的煉丹術那麼厲害,恐怕就連丹霄長老也不一定比的上你,李叔的傷對你來說肯定是小意思。”
夜風搖搖頭說道:“李叔的傷確實沒什麼大問題,治好他並不難,但是李叔的體內積累了許多毒素,這些毒素有點奇怪。”
“毒素?”羅夢萱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也就是這時,轟隆一聲巨響從遠處傳來,地麵都隨之震顫。
“這是什麼聲音?”夜風問道,並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李飛燕立刻回答道:“這是礦山開礦的聲音,礦山裏的岩石實在太堅硬了,所以有時候要用炸藥才能把岩石炸開。”
夜風恍然大悟,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凝重。
隨後夜風就問:“李飛燕,李叔,你們這一帶的人,是不是過了三十歲就會出現咳嗽的症狀,到了四十歲就會開始胸悶氣短,再接著就是咳血,昏迷,不到五十歲就會死亡?”
李成用力點頭,李飛燕則吃驚的看著夜風問道:“夜先生你為什麼會知道?”
“看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夜風歎了口氣這才接著說道:“礦山裏有一種毒素,毒性並不強,但是在山裏開礦的人日積月累的吸入這種毒素,便會對身體造成越來越嚴重的影響。”
“李飛燕,你爹就是如此,他體內的毒素已經積累很多了,再這樣下去就算我治好他的腿,他也活不了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