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你那個不爭氣的傻兒子葉哲不就是麼?!”
陳秋的一句話,讓現場所有人都傻眼了。
尤其是葉濤,他猛地愣在原地。
一時半會,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片刻,他虎軀一顫,一股怒火直衝天靈蓋,他攥著拳頭,怒不可遏的就朝著陳秋衝了過去:“你他嗎找死是吧?!”
兩條腿,還是個活物,
那不可就是葉哲麼?!
陳秋神色淡然,依舊笑嗬嗬的。
他的行為,不光是激怒了葉濤,同樣也激怒了在場的所有人。
葉家之人,皆是義憤填膺:“真是欺人太甚,一個小小林家,也敢蹬鼻子上臉來我葉家找事。”
“沒錯,以為有個能打的武者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這麼不把我葉家放在眼裏?”
“我看這小子不像是能打的樣子,今天,就給他個教訓。”
可是,就在葉濤即將衝到陳秋麵前時,一個人卻又神色匆匆的闖到了茶室裏。
他渾身是血,模樣狼狽至極,連滾帶爬的就滾到了葉濤的麵前,帶著哭腔道:“家主,大事不好了,小藝死了!”
“什麼?!”
葉濤瞳孔驟然一縮,眼中浮現驚駭之意。
葉藝,他的義子,也是一位武者,跟隨自己多年,也算是自己的貼身守衛。
他怎麼會突然死了?
那人眼中恐懼無比,身體都在顫抖:“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闖了進來,小藝攔著,卻被他一拳給打死了。”
渾身的血,都是葉藝濺的,那場麵太過血腥,回想起來就毛骨悚然。
陳秋淡定無比,他起身慢悠悠的走著,直至來到了主座。
這是葉濤的位置,陳秋卻一屁股坐了下去。
甚至,還拿出一套新的茶具,悠閑的給自己倒了杯茶。
抿了口後,陳秋讚歎道:“好茶,這茶不便宜啊!葉家主真是舍得。”
“不知道現在,我們能否單獨聊聊?還是說,我再繼續找人殺?你們葉家該死之人,真是太多了。”
葉濤怔怔的凝視著陳秋,
他忽然覺得,
眼前的這個青年猶如厲鬼一般可怕,
不,他就是前來索命的厲鬼。
這時,他忽然渾身一顫,愕然道:“小哲,是你打的?”
“是我。”陳秋沒有隱瞞,光明正大的承認道:“這些天葉家主是不是滿世界找醫生啊?沒用的,他治不好了。”
沒有絕對的把握,陳秋是絕不會留葉哲一條狗命的。
他的腦子裏,殘留著自己的一股內勁,這股內勁影響著腦神經,讓他成為一個不會動彈的植物人,普通的醫生想要救好簡直難如登天,即便是神醫方昌來了,也要費很大的勁。
更何況,方昌不會來。
狂妄,
陳秋的話實在是太狂妄了。
葉濤的眼裏,燃燒著滔天的恨意。
果然,將小哲打成植物人的凶手,就是林清月身邊的人!
自己的猜測沒錯!
隻是...
葉濤並不傻,對方外麵有幫手,而且,他的身手應該也不簡單。
而現在茶室內葉家的所有人,都沒有練武。
如果真動起手來,結局毋容置疑。
逼迫著自己冷靜下來後,葉濤沉聲道:“朋友,你究竟想幹什麼?”
陳秋笑了笑:“單獨聊聊,如何?”
葉濤猶豫,畢竟有那麼多人在,他心中好歹還有些安全感。
可如果和陳秋共處一室,那就算發生了什麼,也無人知曉。
但權衡過後,葉濤還是對其他人道:“你們,都出去吧!”
其他人哪敢說什麼?早就恨不得離開了。
所以葉濤的一聲令下後,其餘的人全部離開了。
很快,寬敞的茶室內隻剩下了陳秋和葉濤。
“你想聊什麼?”葉濤坐在了陳秋的對麵,他的臉色,也逐漸的平靜。
成為葉家家主,他曆經腥風血雨,心中,早已有泰山崩於眼前而不亂的氣魄。
哪怕對麵是殘害小哲的罪魁禍首。
“今天來,是想和葉家主做個清算。”陳秋淡淡道。
“清算?”葉濤冷冷一笑:“你我本來素不相識,可你卻將我兒打成植物人,還將何軒給殺死,說起清算,也該是我去找你清算。”
陳秋笑了笑,看來葉濤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這也很正常,
如果沒有古家給他通風報信,他是絕不會猜到的。
畢竟那都是六年前的事了,更何況,當時自己活著的消息知道的人很少。
葉濤怎麼會往那方麵去想呢?
“葉藝,是你的義子,當年陳家被滅門後,江東省的生意看似和你葉家無關,卻實則都掛靠在了你義子葉藝的身上,我說的沒錯吧?”
陳秋的話,猛地在葉濤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他瞳孔收縮,不可置信道:“你究竟是誰?”
葉藝掌管江東省生意的事極其隱蔽,除了小哲知道外,其餘任何葉家人都不知道,可眼前的青年,卻了如指掌,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陳秋寒聲道:“別急嘛,聽我說完。”
“他不但是你的義子,這些年還擔任你保鏢的身份,多年前,你曾去過一趟古家,那時候,你看葉藝在同齡人中出類拔萃,便花重金買走了葉藝,從此之後,葉藝就負責幫你殺人,而你坐收漁翁之利,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才知道你還有個義子。”
“當初陳家被滅門,葉藝也參與了對吧?其實你很早以前就意識到有武者是件很重要的事,所以,你讓葉藝也培養武者,隻不過,最後這件事卻被不可控的力量製止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古家,對麼?”
葉濤心中大震,
他的手,在潛意識的催動中微微顫抖,
這些事,乃是心中絕密,甚至,有些事就連小哲都不知道。
而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當年,確實自己想要培養武者,因為如果有一個武者團體,那做事情太方便了。
看誰不順眼,就殺!誰敢得罪自己,也殺!
葉濤就專門花錢在黑市買了十多位沒有身份的孩子,想要將他們秘密培養起來,這件事,隻有自己和葉藝知道,葉哲甚至都沒聽過。
可後來,古家卻不知從何而來的消息得知此事,於是,就被製止了。
自那之後,葉濤就老實了,因為他不敢違抗古家。
“你到底是誰?”葉濤回過神,大喝道。
陳秋裂開嘴角一笑:“我叫陳秋,當年的漏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