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瞬息萬變

“白小姐,十年過去了,你是不是還對我懷恨在心?”黑耀突然問道白內心所想,白沒有一點心理準備,直接聊到這個話題不由得讓白內心一震,慌了神。這時,黑耀繼續說到。

“你也不必擔心,我並沒有惡意。你也可以不必說話,隻用聽我說。其實如果對一個仇人一直懷恨在心隻會讓自己變得迷茫,你應該知道現在並不是對我試以報複的時候,也不是看心情去做事的時候。白從當年的一個小女孩長大成大成人了,而我從當年的一族之主淪為現在的族長。大家都變了,都經曆了太多,所以我不想再去藏一些東西了。現在我們都是九世主這條大船上的人,我想一切也都該告白於世了。我想,這次白小姐肯親自前來,也是為了這個吧!這也是九世主的意思。”黑耀從白失神的雙眼便知道了一切。

“可能白小姐忘記了,那天在九世主氣息碰撞之後,便對你說了來窮奇一族這件事吧!你也不必驚慌,其實我先行一步已經告知過九世主了,那是我在你們初來本族時給力身上留下的一道殘影,這些你應該清楚吧!”當黑耀說到這裏,白的內心猛地一怔,一下子全明白了!‘蘇啟原來早就被黑耀給暗示過了,所以蘇啟才會不顧一切的讓自己來這裏!而來這裏的唯一目的就是讓我直麵一切,從而揭開這層神秘的麵紗!這顯然不是自己要去揭開的,更是蘇啟要知曉的,世主這一招簡直是一石二鳥!看來,我的主動出擊了!’

白抬起頭來,臉上的茫然神色褪去,更是有一些自信。這些自信來源於自己的心理暗示,更來源於她對蘇啟的信任!既然逃避不了,就要敢於麵對。她淡然自若的問到:“黑耀大人,不錯!我一直對您有所記恨,您說得對,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些仇恨或許也被化成了縷縷青煙,隨風飄散了。但這隻是或許!”白說的斬釘截鐵,話裏透露著一種譏諷。雖然看不見黑耀的表情,可在白的心裏早已知道他對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所付出的代價!

然而黑耀卻發出了‘哼哼’的陰笑,這出乎了白的預料。在白的世界觀裏,每個人都應該有一個正常的情感反應,可是黑耀卻沒有!

“白小姐,謝謝您對我的褒獎!可您不覺得記恨了十年的仇人,並沒有那麼可恨嗎?”黑耀突然反問道。白聽到後頓時非常疑頓,的確,她這麼恨的一個人,第一次見到居然沒有進行人生攻擊,也沒進行言語攻擊!這不是一個複仇者應有的脾氣!難道是自己錯了?白再一次陷入內心困境。

“我曾是八岐蛇族最高首領,對族內的事情再熟悉不過了。你應該清楚‘八岐一家,黑白不分’的族規吧!我是黑蛇族,你是白蛇族,我們兩族自古以來都被稱作神族,因為我們的氣息可以藏匿起來,一般的族人是看不到的,也感受不到。從古至今我們兩家都是和睦相處,甚至有族內聯姻的存在,可是你仔細想想是什麼時候才開始出現分裂的?是不是那個八世主來了以後?”黑耀繼續逼問,更像是一種心理誘導!

“八世主是我們族的恩人,什麼一直和睦相處?種族歧視其實你們這些頭兒就能懂的?你們根本不懂在現實生活中的高低貴賤!”白終於壓不住了,她脫口而出,說了一段發自內心的話。這些話憋在她心裏很久了,這是她第一次在有身份地位的人麵前說這句話。

“不要激動,你大可聽我說。”黑耀淡然的說,他顯然在努力的試探白的同時,也在把控白的情緒使之能夠順利進行。“你口中所說的這些頭頭兒,就是指我們吧?你說的沒錯,從古至今,都有階級等級之分,甚至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所以在大家心中都有這樣的一個潛意識存在,那就是‘分寸’!這是無法避免的,如果你是那些動物,沒有智慧,也會有分寸存在。可以說這是在人間界,或是在虛無界都是普遍存在的!我們不去考慮這些客觀因素,就從主觀上講,是什麼造就了現在這個局勢?”黑耀一步一步在給白進行思想誘導。“是九龍之變!這個世界的統治者是龍之九子!並非存在你我他!而且虛無界它是一直輪回著相似的情景,曆史給我們的教訓就是現在放下一切,去服從九世主,完成滅劫計劃!”

白其實並不想聽到這些,這不是她的初衷,可是黑耀的話卻使白無從開口,她現在覺得在她麵前的是一個吞噬靈魂的心魔!

“好了,白小姐,希望你能明白我所說的話。做自己分內的事,為滅劫計劃努力吧!將來就是我們尊敬的九世主統治的世界,那該有多麼美好啊!”黑耀說著拍著手,話語之間透露著許多警示!

“白小姐,奉天館再會!”黑耀說完便走了。

白總算明白了,這是黑耀再利用自己,從而掌握一切的動向!這裏一切就如格森所說的一樣,形勢嚴峻,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下完成!甚至還有不時地逼迫!這裏唯一靠得住的人隻有格森了。猛然間,白想起來當時在河岸邊,蘇啟給她看的那五個木頭人!

白閉上眼靜靜的感應蘇啟的氣息,果不出其然,在身後的房屋裏木柱子上留有一些氣息流動!她站起來準備走過去,忽然被一隻手拉住,白趕忙回過頭來看,是格森!隻見格森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去。白才停下來,問到:“格森大人怎麼突然回來了?”更讓白奇怪的是,格森居然能瞧見自己了!

“今天來了很多人,每個人都看得見你,就在剛才你和黑耀的談話中,他已經掌握了你所有的信息!他將你的氣息分給此次參加奉天會議的每個人,使得每個人都看得見你!他的目的絕不簡簡單單的去試探你這麼簡單!以後你要多加小心,還有那五個木頭人千萬不要隨意觸碰,它們是我們最後的底牌!具體事宜我稍後在傳達給你!”白的腦海裏又傳來格森的聲音。站在自己身前的格森竟然也不敢直接說話,隻能用命門交流!而格森自己也清楚不能太過使用命門,這樣會損耗生命,況且從九世主來到這個世界後身體早已受到重創,再這樣過度使用命門秘術以後還要為九世主……

“白,走吧!去奉天館,黑耀大人以及各位來自其它各勢力代表己經到齊了。”格森對白說到,於是帶著白去了奉天館。

白之前就對奉天館有所耳聞,奉天館一直是各族首領議事之地,它前身是六世古宅。這是白第一次來奉天館,她看見如此新鮮的建築設計,以及金碧輝煌的裝飾,還有許多從未見過的東西,第一感覺並不是好奇也不是驚喜,而是對一些人的鄙棄!

他們走進了奉天館最大的客廳,正對著他們的是是一副巨大的壁畫,壁畫上刻畫著九龍銜珠圖,看起來是龍之九子一派和諧生動的景象,可實際上描述的是九龍爭珠圖,它們你爭我搶使得天下大亂,世間不安,人心動亂!

“這麼大的館子難道連一個人都沒有嗎?”白問道,看著格森,格森並沒有理會她,繼續領著她走到了最豪華的‘奉天承運廳’,格森打開兩扇鐫刻著窮奇一族族徽的門後,兩人走了進去,裏麵全然是另一副景象!

兩旁的長桌上擺滿了食物,鮮花,還有許多畫像,多是龍世主的畫像,還有少數特別出名的族首領的畫像。

“大家好!歡迎大家從五湖四海特意趕來參加此次的奉天會議!”整個大廳都充斥著一種特別刺耳的聲音,白慌忙捂住了耳朵。格森立刻對白說:“這是人間界的麥克風,可以將聲音放大幾十倍,就像震天鼓那種寶物一樣隻不過失去了震懾力。”白這才明白,於是鬆開了手。她看見最前方有一個穿著黑色禮服,頭戴黑色禮帽的人正在拿著一個東西講話。

“就不多說了,大家歡迎九世主派來的傳世人,白小姐,她將代表九世主給大家問好!”那人說著用手指向白所在的位置,於是周圍的人都朝那人指向回過頭來看著白,人很多很嘈雜,但都在鼓掌。白愣了愣,麵對這突發的情況有些不適。“一會兒你隨便說一說就可以了,黑耀不會為難你……”格森對白說到,於是領著白走到了前方的台子上。

那穿黑色衣服的人顯然就是黑耀了,可是卻看不清長什麼樣。黑耀繼續說到:“來到這裏的都是對九世主抱有希望的人們,他們都想聽到一些關於九世主的消息,請白小姐給大家說說吧!”於是將話筒遞給了白,白卻出乎意料的拿起話筒直接說:“大家好!我是九世主的傳世人,白。在這裏我代表九世主向大家問好!今天我並沒有什麼可說的,唯一可說的隻有一句。既然大家都對九世主抱有希望,就請愛護他,他還在成長,隻需要一心一意的成長!”一段簡短的話說完後,白將話筒給了格森直接跑出了大廳!格森一時並沒有反應過來,就連黑耀都是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台下眾人都一片喧然,議論紛紛。

“大家安靜,安靜!白小姐,她帶來了一句話不知大家是否聽懂了?”格森拿起話筒問到。眾人皆搖頭,表示沒聽懂,更覺得有些不安。“好!大家既然不知道白的話,我就來給大家談談,其實這句話白小姐早已經傳達給我們了,是不是黑耀大人?”黑耀聽到後,明顯有些慌了神,他決沒想到搬石砸了自己腳,尷尬的站在那裏點著頭。格森繼續說著。

“就是請大家保持著對九世主的期望,九世主正在成長,他需要安靜的去成長,所以大家就不用擔心九世主的安危了,他非常好!很安全!而且很厲害!進步飛速!大家都盡情交流,享用美食吧!”格森說到這裏,眾人都拍手叫好!看著大家臉上都露出了笑容,格森成功救場後,將話筒交給了黑耀,離開了大廳。

而此時的白正在屋子裏發呆,她不知為何會突然就說出了那麼一句話,是發自內心的話。她抱緊雙膝,默默呆在那裏想著。

“在後廚屋子裏,應該沒事,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廚師長將白帶到後廚房後對格森說到。格森點了點頭,走了進去。“白?沒事吧?”格森問到。

白望著格森說:“那邊沒事了吧?”格森點頭示意沒事,眼神裏有一種憂慮。這麼單純的女孩兒連格森也是第一次見,她不明白勾心鬥角,也不明白是非曲折!就連仇恨在那純白記憶中不會留下痕跡!在她眼中,全世界就隻有蘇啟一人!

“好了!白,這些天你也累了,吃點東西吧!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格森說完,吩咐廚師準備了一些糕點,小吃。

白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很久沒有這樣的胃口了,可能是餓了,也可能是堵在內心的那塊石頭碎了吧!格森看見此景心中不斷湧出以往的一幕幕,鼻子有些酸,但是已經流不出眼淚了,因為他的淚腺不久之前退化閉塞了……

天漸漸變黑,轉眼間已經到了傍晚。大街上空無一人,這種昏暗不僅僅給人以恐懼感,更給人以壓迫感。今天白在會場上的表現可以說是驚呆了眾人,是她第一次在這種場合之下麵對一群外來人大聲說出自己內心的話!經過這次的洗禮,她的內心開始變得強大起來。可是再強大的內心也得承受一次又一次的打擊。而這種打擊可能是身體上的,更可能是心理上的!

白獨自一人走在空曠的大街上,寒風輕輕吹動著她的裙擺,她不由得抱緊了自己。微微的月光灑了下來,照在她恬靜的臉上顯得異常柔和。然而越是在這種平靜的環境下,越是有危險頻頻出現!她還沒感覺到背後的一股殺氣!角落裏一雙眼睛正默默的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窮奇一族雖然是一個大族,日常有人巡邏,但到了晚上,就再也沒人能保證你的安全了。接下來就是胡作非為人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