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王姓男子身後的雲門似乎又要有猛獸心生,就算葉孤城心中不懼,這些猛獸再多出來幾個也會棘手。
葉孤城反手握劍,元力運轉時特意經過氣海,掠過五色蓮台之後使出一劍星芒。
一劍射出兩道劍光,與葉孤城正麵相擊,那兩隻野獸的腦袋雙雙崩潰,趁著兩隻野獸的腦袋還未新生時,葉孤城腳踩淩波步直奔中年男子。
男子麵色大驚,沒有想到葉孤城的劍光如此淩厲,能夠將野獸一劍破除,要知道他的引獸門目前修煉到了極高境界,召喚出的猛獸都堪比半步築基,即便是築基期的人也會覺得棘手。
中年男子手中掐訣不止,終於趕在葉孤城來臨之前,雲門中又飛出一隻螳螂,口中嗬嗬怪叫。
葉孤城看都不看,連續三劍,兩劍飛向螳螂,一劍飛向中年男子。
這中年男子也是築基期的修為,此刻見葉孤城迎麵而來雖驚不懼,元氣運轉,身後雲霧之門一晃擋在了身前。
而那螳螂凶獸此刻與劍光相遇,兩隻鐮刀似的前爪迎向劍光,隻聽噗噗兩聲,前爪與劍光同時消散。
最後一道劍光也沒向雲門,就此沒入漫漫雲霧,沒有掀起絲毫波瀾,正像是劍光被就此吞噬。
葉孤城身形再閃,手持長劍,此次並未發動任何劍訣,平荒身法催動。
快。
快到了極致。
有人驚呼。
葉孤城長劍直直刺入王佳腹部。
王佳愕然低頭,嘴中嗬嗬,接著看向葉孤城,淒慘地叫聲這才開始。
葉孤城拔劍抽身,又一次退回先前的位置。
噌!
長劍歸鞘,葉孤城麵色自然,就像方才並未出手,身後長劍並未染血。
足足過了數個呼吸後,裁判方從愣神中醒來,一驚之下回頭看了喟歎觀主一眼。
喟歎觀主緩緩起身,麵色平靜,仿若沒有看到王佳的失敗,“此戰,葉孤城勝。”
台下的一眾喟歎觀弟子這才嘩然陣陣,“誰看出了他用的是什麼身法?”“怎麼會如此之快?”
“其速堪若雷霆!”
“此人修為真的是練氣十層嗎?”
“莫不是故意以練氣十層的修為示弱?”
議論聲若浪潮般陣陣未熄。
過了十數個呼吸,有人驚疑不定,“那葉孤城為何直到此時依舊未動?”
“他站在那裏許久,是要做什麼?”
“昨日他獲勝之後便即刻離開,今日為何遲遲沒有動身?”
葉孤城聽著耳邊眾人的議論,又看到遠處的苦山,心中沉吟,思索著一件事。
過了十數個呼吸,他看向喟歎觀主,微微躬身一禮,“觀主,這場比賽對手太過大意,我並未盡興,因此,有意再比幾場,再會幾人。”
這是在請戰!
“狂妄至極!”
“此人把我喟歎觀看成了可以隨意揉捏軟柿子?”
“他真以為無人治他,如此癲狂,便看他輸了之後又是什麼模樣!”
苦山宣了一聲佛號,讚賞道:“葉師兄,果然是性情中人。”
“嘩眾取寵。”陽關落羽手持長劍道。
苦山發現落羽持劍的手有輕微顫抖,也不戳破,問起另一件事,“我見你長劍時時在身,為何從不歸鞘?”
落羽麵色寒冷,“殺人之劍,何須歸鞘?”
苦山麵色陡然凝重,他自幼修佛,殺人二字極難出口,這時聽落羽所述殺人之劍,忍不住道:“人生在世,何必時時顧念殺意?”
落羽哼了一聲,“我陽關之人最看不慣的,便是你們這些和尚滿嘴成佛的虛偽。”
苦山微微一怔,不知怎地想到當日與葉孤城相談時,葉孤城隻說受不了佛門的規矩,倒是未曾詬病佛門放下屠刀的理念,心想那位葉師兄果然是個好人,忽而又變得喜笑顏開。
旁邊落羽一陣莫名。
擂台上,葉孤城微微躬身,不卑不亢,姿態不高不低,帶著年少的傲氣。
“你說,今日要多比幾場?”過了許久,喟歎觀主緩緩道。
葉孤城道:“正是,方才那位王師兄想來是觀主特意派來試探我的,所以實力不濟。”
“你”王佳胸口的傷原本已經暫時由靈藥止住,一聽葉孤城這句話,忍不住一指葉孤城,不想再次牽動傷口,倒吸一口冷氣,“嘶!”
喟歎觀主看著葉孤城,嬰變期的威勢鋪天蓋地的逼迫而來。
葉孤城體內經脈一瞬間似被這威壓堵塞,元力凍結無法轉動,直到氣海處的五色蓮台微微一震,元力才再次運行。
“觀主,我知道喟歎觀人才濟濟,三代弟子數萬,應該不會不接受我一個煉氣期弟子的比試。”
這一句話將喟歎觀觀主逼到了角落,他今日如果不接,那就是怯戰。
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苦山和落羽,他們二人,便代表爛柯寺和陽關此次的觀禮之人。
台下喟歎觀弟子群情激奮,已經因為葉孤城這一番挑釁忍無可忍,“觀主!我喟歎觀人才濟濟,必定能夠贏他!”
“觀主,讓我上台!”
葉孤城微微低頭,看向此刻叫囂的那些人。
葉孤城的目光每每移到一個人身上,那人必定不再多言或者移開目光,隻因為他們心中清楚,他們若與葉孤城動手必定敗得更慘。
三代弟子中能夠晉級築基之人已經是為數不多的佼佼者,台下幾乎全部都是都是煉氣期,煉氣期與築基之間有極大的差距,就連那些築基之人都輸在葉孤城手下,他們自然知道自身實力不如葉孤城。
這也是他們想不通一眾築基期弟子為何會輸掉的原因。
倒是有些人對葉孤城的實力有所想象,便是當初嚐試拔劍的那幾名弟子。
葉孤城隨手插入牆壁的重劍,他們這些人都多日未曾拔出,那麼他的實力必定強悍得難以想象。
喟歎觀主此刻心中暗歎,他雖一直不喜葉孤城,蓋因這個年輕人太過於鋒芒畢露,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年輕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除了實力超群,膽色也過人非常。
“你今日,真要繼續比下去?”喟歎觀主問道。
葉孤城點頭。
喟歎觀主身後,一個身著青色道服的年輕人目光燦弱星辰,背後匣中的長劍微鳴。
“稍安勿躁。”喟歎觀主回頭低聲一句,接著朗聲道:“既如此,這一局就由言安與他比試!”
“言安師兄?”
一陣騷動,對這個名字似乎十分意外。
“言安師兄乃是我喟歎觀三代弟子第一人,觀主為何安排言安師兄此時出手?”
“是啊,言安師兄的實力,不該這麼早出場!”
一個二十歲上下的英俊男子,輕飄飄地自遠處而來,腳尖輕點落在擂台上。
麵容豐神俊朗,氣度翩翩,宛若謫仙。
言安緩聲道:“領觀主命。”
喟歎觀主滿意點頭,不愧是我喟歎觀三代首席弟子,“言安,你如今境界如何?”
言安道:“前幾天剛剛進入築基後期。”
築基後期,葉孤城忍不住多看了言安幾眼,這言安的境界與卿芷安展鵬相比稍差一些,又與他們二人風格不同,倒是和池星雨的風格相似,不過氣度上勝出池星雨不知多少倍。
的確是個勁敵,葉孤城心中明了。
不過,葉孤城又看了看喟歎觀主身邊的那名年輕道人一眼,方才那年輕道人似乎有意上台,不知為何心中有警惕感升起,給他的感覺也似乎要比言安更強。
莫非,這言安還不是喟歎觀的壓軸之人?
葉孤城忍不住看著言安心中思忖。
“這一場,便由言安與你比試,葉孤城,你可有異議?”
葉孤城沒有直接開口是否與言安比試,想了想方才點頭,“好。”
其實他方才有意點名先與那名身著青衣的年輕道人比試,但轉念一想這裏畢竟是喟歎觀,說到底還是不能太過分,於是到了答應下來。
葉孤城與言安的比試就此臨時定下。
言安橫劍,依舊君子翩翩,“我境界要高你許多,你又是客,於情於理,都應該你先動手。出手吧!”
葉孤城不做推讓,手持長劍腳踩七星向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