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想多了

“嘩啦”

“轟隆”

“嗡”

“噗通”

高勻斤的話如閃電、似驚雷,將嚴有才劈的稀裏嘩啦,跌坐在地。

再猜猜,那肯定是五品煉藥師了!

乖乖,那可是比郡城煉藥師分會長還高一級、可以與帝都分會長比肩的存在了啊!

而且,還是煉藥、煉器兩行皆擅長,這樣的人放在貴族階層,那也是貴族中的貴族啊!

自己的兒子、一個社會地位中下等的商人家的孩子竟然“賴”上了這樣的牛人當老師,而且還不用交學費!

嚴有才不僅驚呆了,而且嚇壞了,心中不停的哆嗦:這樣可以嗎,這樣越矩嗎,會不會被法辦啊?

跌坐在地,他怔怔的望著易天忐忑不安,其兒子想不到那麼多,趕緊上前攙扶,卻被嚴有才拉著一起跪著,默默無言。

易天驚訝道:“老嚴,你這是怎麼了?”

嚴有才叩頭道:“大師,還是讓小安做您的仆人吧。”

“這是為何?”易天訝然道。

嚴有才說以嚴家的社會地位,小安沒資格做大師的學生。

易天哈哈一笑,說他想多了,小安目前隻是給高勻斤打下手,能否成為自己的學生還得看他的資質,如果資質不行,自己當然不會收他做學生,如果資質可以,自己不介意的話,又與他人何幹?

再說了,如果小安的資質得到自己的認可,那將來肯定可以成為三品以上的煉器師,而有了三品煉器師身份,小安就可以獲得貴族身份,他的擔心純屬庸人自擾。

“是是,大師,是小人想多了。”嚴有才應道。

雖然是自己想錯了、想多了,但嚴有才並不覺得遺憾,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可見這個世界、或者說天武皇朝的等級製度有多麼森嚴了。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都休息去吧。”易天擺手道,然後回自己的房間。

這一夜嚴氏父子哪裏睡得著,黑暗中,嚴安激動地說道:“爸,我也要跟易大師一樣,同時學會煉器煉藥,給您爭氣,光宗耀祖。”

嚴有才說:“小安,你有這樣的理想,爸很高興,不過學習最忌的就是好高騖遠,貪多嚼不爛,我希望你能學一行鑽一行,鑽一行精一行,先沉下心來把煉器學好,等你哪天獲得三品煉器師認證後,再考慮煉藥也不遲。”

“可是爸,等到那個時候,我恐怕已無心再學煉藥了啊。”嚴安說道。

“無心最好,那你就集中精力,在煉器一行走得更遠囉。”嚴有才說。

“呃,爸,原來您根本不讚成我同時學習煉器煉藥啊。”嚴安恍然道。

嚴有才語重心長道:“小安,你想多了,如果你是天才,我沒有意見,但你覺得自己是天才嗎?”

“這個,那個”嚴安沉吟著。

“我靠,這還有啥考慮的,連續四次考核都沒有通過,難道你還沒有自知之明嗎?”嚴有才怒道:“直接跟你說吧,你跟天才兩字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你就給我老實學習煉器,其他的什麼都別想,哼!”

“唉!”

嚴安一聲歎息,接受了自己不是天才的現實,可既然不是天才,那麼資質恐怕也不咋的囉,於是問道:“爸,如果易大師認為我資質不行,不收我做學生,那我該咋辦?”

“還能咋辦,當然是跟著高大師刻苦學習囉,難道你忘了‘勤能補拙’這句話嗎?”嚴有才哼道,心中恨鐵不成鋼啊。

“嗯嗯,我明白了。”

“好了,別說話了,睡覺。”

“嗯。”

可是,沒過多久嚴安又開口了:“爸,您說易大師為什麼那麼厲害呢,不僅煉器水平達到了三五品,並且還能一爐多煉,煉藥水平更是達到了驚人的五品,這是天生的呢,還是他服用過什麼靈丹妙藥?”

“我哪知道,你問我,我問誰?”嚴有才迷糊中應道,緊接著怒喝:“混賬,叫你睡覺怎麼還不睡,胡思亂想個啥,吵吵個啥,你想害你老爹神經衰弱嗎?”

“呃,不不,爸,我這還不是在琢磨怎樣才能學好煉器嗎?”嚴安忙辯解。

“琢磨個屁,我看你就是認為易大師服用了靈丹妙藥,你也想弄到來是不是?”嚴有才怒道:“你做夢去吧,別說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那樣的靈丹妙藥,就算有,也不是我們家能買得起的,所以你徹底死了這個心吧!”

“爸,您別生那麼大氣啊,沒有就沒有唄,我也就隨便問問,又沒讓您真的給我弄靈丹妙藥來。”

“你,你真是氣死我了,好了,別再說話了,再說的話,我一腳踹你出去!”

“爸,你舍得踹我嗎,嘻嘻。”

“你,你小子真想氣死我嗎!”

“不敢不敢,爸,我隻是跟你說著玩的,好啦好啦,我不再說話了,你老安息吧。”

“呸,你這是詛咒老子我啊!”

“呃不,爸,我用錯詞了,是安睡,嗬嗬,你老安睡吧。”

第二天易天早起,梳洗過後走出客棧,在大街上信步閑逛,感受帝都清晨的氣氛。

“油條豆漿,又大又脆的油條,又醇又香的豆漿誒!”

“包子,賣包子嘞,皮薄餡多的大包子嘞!”

“炊餅炊餅,大郎炊餅大又香,街坊鄰居快來買喂!”

一陣陣叫賣聲傳來,大郎炊餅的吆喝聲把易天嚇了一大跳,幾疑自己穿越過來的不是盤古界,而是小說中的水滸世界。

他趕緊循聲望去,發現叫賣炊餅的並不是矮個子男人,而且也不是挑著籮筐走街串巷,頓時鬆了口氣,然後鬼使神差的走到了賣炊餅的攤點買了一隻炊餅。

而當他準備咬上炊餅一口的時候,忽然餘光注意到一個小身影正在身側不遠處孤零零地站著,扭頭望去,發現竟然是一個可憐兮兮的小女孩。

目測這個小女孩才八、九吧,這樣的年紀本應在家裏被父母關愛,可她卻像個小乞丐,不僅衣衫破爛,蓬頭垢麵,而且身子骨單薄,明顯長期處於營養不良的狀態。

小女孩站著無他,就直勾勾地盯著易天手中的炊餅,眼中充滿著對炊餅的渴望,髒兮兮的喉嚨還一個勁地咽著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