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白懷升叫來了一輛旅遊大巴送同學們前往錢塘市,他和餘榮鬆則分別開上各自的豪車同往,說是他們的公司在錢塘,聚會結束後就不跟同學們一起回浮玉了。
因為是豪車,所以吸引了一些同學“蹭坐”,結果“蹭坐”的人多了,坐不下,白懷升說女士優先,男生們就不便爭搶,於是兩輛車都被女生坐滿了,占聚會女生的一半左右,讓男生們頗有微詞。
車行不久,同學們了解到大巴司機跟白懷升、餘榮鬆兩人沒啥關係,便口無遮掩了:
“切,我看老白、老餘也跟伍有財差不多,都是愛顯擺的人。”
“就是,他倆不是喝酒了嗎,雖然喝的不是很多,但總還是喝了吧,絕對能檢測出來的。”
“是啊,喝酒了還開什麼車,就不怕被交警查到嗎?”
“怕什麼,他倆有錢,是千萬富豪,不在乎罰款的。”
“罰款是小事,可還要扣押或吊銷駕照呢,沒了駕照,看他倆還開啥屁豪車。”
“我也是這個意思,剛剛我說的是反話,你沒聽出來嗎?”
“當然聽出來了,我也不是針對你說呀。”
高速路程不遠,很快就到了錢塘出口,但同學們的“烏鴉嘴”卻應驗了。
因為臨近農曆春節,屬於春運期間,道路安全檢查相當嚴格,高速出口處就有交警設卡檢查,結果白懷升和餘榮鬆均因酒駕而將麵臨罰款兩千並扣押駕照六個月的處罰。
這怎麼行!
這在白、餘兩人看來,罰款和扣押駕照事小,在同學們麵前丟麵子事大啊,所以絕對不能讓處罰落實下來,必須想辦法躲過去。
而且,如果他們可以想辦法免於處罰的話,反而能讓他們在同學們麵前掙足麵子,說明他倆在錢塘有關係、有背景、大有能耐呢,所以這是一個表現的機會。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的確,他倆在錢塘打拚,能夠在十來年的時間裏積累起千萬身家絕非偶然,很重要的原因是善於處理人際關係,在錢塘有各自的關係網,而且還不賴,在公安交警部門也有熟人。
於是,他倆跟現場執勤的交警打起了“太極”,謊稱駕駛證忘記帶了,交警同誌的態度很好,說沒事,有身份證也行。
他倆又說身份證跟駕駛證是放在一起的,也忘帶了,交警同誌很耐心,說沒事,隻要他倆記得身份證號碼就行,讓他倆報出來。
他倆含糊其辭,就是不把身份證號碼說全,一邊下車遊走敷衍,一邊給熟人打電話,希望他們可以跟現場執勤人員說說,放他倆一馬。
但酒駕是違法行為啊,而且一向倍受媒體、公眾關注,身為國家執法人員,這些熟人早已對這類說情視為幫忙的禁區,並且現在又是春運期間,全國從上到下都檢查的很嚴,所以他們都不敢說情。
這,這可不行啊,否則這次在同學們麵前丟臉丟大了!
另外,白懷升和餘榮鬆也都相互看到對方遇上了困難,這更加激發了他倆爭強好勝的“鬥誌”,隻要自己能顧免於處罰,那就證明自己的能耐比對方強,一舉確立自己在同學們心目中的核心地位。
於是,他倆各顯其能,許以重金感謝,甚至用低三下四的語氣哀求,完全沒有了人格尊嚴,讓一直尾隨他倆的執勤交警搖頭鄙視,但在他倆認為,隻要同學們沒有看見聽見就無所謂。
終於,在他倆哀求了五分鍾後,各自的關係人陸續鬆口了,讓他倆將手機交給執勤交警,他們要跟交警通話,白、餘兩人大喜,看到了“勝利”的希望,心情澎湃。
但關係人的說情卻被執勤交警委婉的拒絕了,說現場有媒體跟蹤采訪,他們可不敢徇私舞弊,把關係人嚇了一大跳,趕緊說“sorry”,就當自己沒有打過這個電話。
執勤交警笑說沒關係,然後將手機分別遞回給白懷升和餘榮鬆,關係人立刻向兩人曉以利害,希望他倆接受處罰,否則被媒體曝光了,對他倆的生意都不好。
白懷升和餘榮鬆也嚇了一大跳,艾艾應是,掛機後微低著頭向四周察看,卻未發現有媒體跟蹤采訪的跡象,不禁懷疑關係人被執勤交警騙了,但關係人是不可能來現場核實的,所以他倆隻能自認倒黴了。
接受過處罰,白懷升和餘榮鬆就不能再開車了,否則就是再犯,要被判刑的,而同學們也都喝了酒,就算有駕照也沒法代勞,他倆就隻能將車暫時停放於此,打電話叫人來開車了。
而兩輛豪車上的人也隻能回到大巴上,可新問題又來了,旅遊大巴會超載四人,交警就在眼前,大巴司機可不敢犯險,讓一些同學下車搭乘其他車輛進市區,不然堅決不開車。
通常情況下,後上車的人得下去搭車,但兩輛豪車上除了白懷升和餘榮鬆外,其他的都是女生呀,怎麼能讓女生去搭別的車呢,男生們怎麼忍心啊?
而作為聚會的新組織者,白懷升和餘榮鬆也不會去搭其他車的,所以就必須有另外四名男生顧全大局了,但大家都不主動,因為這可能會讓自己在同學們麵前低一等,大家都是要麵子的人,做不來。
這樣僵下去可不行,得有人帶頭,於是易天起身說道:“我搭其他車吧。”然後往車門處走去。
車內短暫地沉寂了下,緊接著方軍也起身道:“易天等會,我跟你一起搭車。”
“還有我,我跟你們一起去。”一個女生居然也主動響應,她就是之前黃彥彥說在做頭發的侯寶鵑,她丈夫也是生意人,家境不錯,眼界不俗,才不會爭著去坐兩輛豪車呢,而是以平常心與其他同學一起坐大巴。
黃彥彥與她還是閨蜜,侯寶鵑沒有坐豪車,她也沒有去,得見閨蜜顧全大局,她稍微猶豫了下就跟上了,正好四人,讓其他同學鬆回了一口氣。
可誰知,卻聽易天對白懷升和餘榮鬆說道:“你們誰的車鑰匙給我,我來開一輛車回市區,放心,我有駕照的,喏,你們看。”說話間將駕照取出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