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點頭說對呀,就是他,他說的很輕巧,卻引起這些人驚呼:
“呃,還真是唐前輩啊,真是太令人驚訝了!”
“易兄弟,剛剛你稱唐前輩什麼,唐老哥!?”
“不會吧,易兄弟,你怎麼能跟唐前輩稱兄道弟呢?”
“就是呀,你跟唐前輩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為什麼不能與唐老哥稱兄道弟?”易天就這個問題反問他們,西裝男子予以回答。
原來,唐無極不僅是武功高絕,而且武林輩分極高。
別看他才六十多,輩分卻比當代一些名門大派的同年齡段的掌門人還高出一輩,更是眼前這七人的太師祖輩。
如果易天與唐無極稱兄道弟,若要認真論起來的話,他們豈不是要尊他為老老前輩了嗎,這多讓人難為情啊。
當然,如果易天的武功也跟唐前輩一樣厲害的話,他們稱他一聲前輩也無所謂,畢竟武修一途達者為先嘛。
可現實是易天與他們的年齡相當,甚至比其中幾個還小呢,而且看上去武功也不怎麼高啊,那就不能讓他們接受了。
雖然西裝男子沒有說出“不能讓他們接受”這句話,但易天還是品出了他們的意思。
於是,他搖頭苦笑道:“各位,其實我也跟唐前輩說過不好意思與之稱兄道弟的,可當時他非要這樣,還對我推辭的態度很不高興呢,所以我就隻好勉為其難接受了。”
勉為其難?
我靠,這家夥還敢當著他們的麵說出這個詞,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真是欠揍啊!
還勉為其難呢,若是換做他們,恐怕早就激動的忘形了.
哦不,不能忘形,表麵上還是得客氣的。
唔,也不對,這家夥肯定也不是真的想推辭,一定也跟他們現在的想法一樣,心裏巴不得,但表麵上還得裝客氣。
對,一定是這樣了,什麼勉為其難,敢情是這家夥有意在他們麵前顯擺啊!
想通這一點,這七人心裏頭的感覺別提有多複雜了,哦,還有難受。
難受這樣的好事為什麼沒有落到他們頭上呢,他們哪點比不過易天了?
論外貌、才情、武功、家世.,雖不敢肯定樣樣都比他強,但至少大多數可以超越他吧,可怎麼他就能踩上這樣的狗屎運呢,難道這就是俗話說的人比人氣死人?
易天敏銳地感應到了他們內心酸溜溜的情緒,將心比心也很能理解他們的感受,他的姿態很高,立刻轉移話題,拱手請教他們的尊姓大名和師承。
這話就提到了他們引以為豪的方麵了,他們出道多年,除魔衛道中也取得了一些驕人的戰績,在武林界闖出了響亮的名號,相當珍惜和自豪。
於是,他們以年齡大小為序,從低到高逐個隆重介紹自己,偶爾也相互捧場,抬高對方的同時也是在抬高自己,這情況跟在世俗社會中的人際交往一個樣。
而出於禮節,並且易天也想在武林界多交些朋友,便在他們介紹的過程中恭維幾句,什麼“久仰大名”、“如雷貫耳”、“原來你就是某某某啊,幸會幸會”、“認識你真是三生有幸啊”等話都用上了,說的他自己都感覺有些肉麻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這番手段也符合人際交往的規則,圓融,花花轎子人人抬,所以這些人對他的印象大為改觀,都主動舉杯與之對飲了,稱呼也從淩先生變成了易老弟。
就是不知道他們這麼稱呼是發自內心的呢,還是別有目的,想以此來拉近與唐無極的距離?
若是後者,那也反映出唐無極在武林界中的威望還是極高的,因為同桌這七人的來頭也不一般,皆為九大門派和九大世家弟子,而且聽他們介紹都是門內家中的重點培養對象呢。
“嗡”
忽然一陣躁動響起,易天循聲望去,原來是幾個鳳家代表開始來外廳這邊敬酒了,從外廳入口第一桌開始。
棲霞山莊的餐廳很大,分內廳和外廳,兩廳之間由一條十米走廊相連,今晚的酒宴,武林前輩們在內廳就餐,隨行者則被安排在了外廳,鳳家代表剛才在內廳敬酒。
東道主來敬酒了,賓客們集體起身相迎難免造成大的聲響,但這次的躁動跟正常的還是有些不同,那就是多了很多急促的呼吸聲,再細細一看,竟然全是中青年男子發出的。
究其原因,都是因為鳳家代表中的一個女子引起的,她正是鳳家當代的天之嬌女、無數武林才俊的夢幻伴侶、去年武盟評選出的十大傑出青年之一、本屆武淘會的具體負責人鳳無雙。
不得不說,鳳無雙的容貌確實可以用傾國傾城、顛倒眾生來形容,美的讓人窒息,以至於她剛一出場,外廳裏的空氣都似乎凝固了數秒。
實話實說,易天心裏麵也為之驚豔了一下,之所以還加上“一下”一詞,是因為他不太喜歡她展現出來的女強人氣場,以及內心孤傲卻又強顏保持微笑的做派。
易天覺得她很假,內涵與外貌不相配,所以隨即對她的印象打了個大大的折扣。
可是,他怎麼就忘了人家這也是在人際交往呀,而且還是東道主,難道還要人家扳著臉迎接賓客們嗎?
所以,易天的想法很沒道理,真不知他是出於什麼心理,但應該不是樊金蓮背叛造成的陰影—漂亮女人都不靠譜使然,因為樊金蓮與鳳無雙比起來,簡直是草雞與鳳凰。
過一會,鳳家代表就來到易天這桌了,他的目光隻在鳳無雙的臉上飄過一下後,就沒再看她一眼了,這與其他男生的表現截然不同,所以很容易引起鳳無雙的好奇。
而且,鳳無雙也不是剛出道的武林菜鳥了,不僅在一年多前就開始負責家族珠寶產業,而且自幼還時常跟隨家人走南闖北行萬裏路,見識多廣,閱人無數,記憶力極強,但凡其見過的人都能想起來。
可是,在她的印象中卻沒有易天這號人,而他能出席今晚的酒宴,那就應該有點來頭才對,可她確實認不得呀,這不科學,所以不由地關注起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