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豪盯著會議桌上那部打開免提的老年機，沒有說話。
沒有親自現身嗎?倒也算正常，如果我們真的出動大部分人員必然能將他強製收容。
量他再厲害，也幹不過他們整個基金會。
可是這具屍體是怎麼回事，也是他的異能？還是……他還有其他同伴？
小泉街，東大對麵的一家小麵館內。
“主祭大人，要不要我再給您添一盤小菜？”
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興高采烈走了過來，並端來了兩碗熱氣騰騰的麵放到孟愁和林瑤的麵前。
孟愁手指輕輕抵在嘴唇上，示意噤聲。
那男子也是識趣地走開了。
臨走時他瞥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林瑤。
年輕真好，倒頭就能睡。
孟愁將手機夾在肩膀上，用手將一次性筷子分開，又在麵裏添了一些醋和辣椒油。
小麵館內此刻顯得十分冷清，隻有他們兩個人坐在這裏吃著麵。
之所以選在這裏還是因為林瑤的附身範圍最多也就能到達這裏。
“基金會同意了你的提議，巫神教會的存在可以被承認，我們也不會幹涉你傳教。”李豪嚴肅道。
孟愁眉頭一挑，夾了一大口麵放到嘴前輕輕吹了吹，然後吞入腹中。
他哈出一口熱氣，沒有說話。
“不過……”李豪突然峰回路轉，眯起了眼睛，“不過基金會有一個要求，你也可以當做是一種交易。”
孟愁喝了一口湯，果然如此。
“你說。”孟愁淡淡道。
一旁，趴在桌子上的林瑤突然坐起，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李豪看著坐於末尾的屍體突然失去了意識，癱坐在椅子上，目光微動。
“作為等價交換，你需要將你所知道的一並告訴我們，換句話來說……”
“告訴我們，你是通過什麼樣的儀式來跟【巫】溝通的。”
說罷，李豪靜靜地看著會議桌上的老年機，屏息等待著孟愁的回複。
孟愁微微一愣，吃麵的動作一頓，嘴角微微上揚。
原來是這個啊。
其實這也不難去猜，畢竟孟愁掌握著連基金會都窺覦的能力。
沉思片刻，孟愁緩緩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們並不滿足儀式的條件。”
李豪聞言眉頭微皺，“你說吧，我會記錄下來提交給上層的。”
說話間他遞給鄰座的楊東旭一個眼神，楊東旭立馬會意，一個數碼麵板出現在他麵前，準備隨時記錄。
林瑤坐在一旁，埋頭吃著麵的同時也豎起了耳朵。
“說了也沒用，這個條件除了我，你們沒有一個人可以達成。”
“因為我是偉大的【巫】的神選者，隻有擁有這層身份，才可以嚐試與祂溝通，儀式都是次要的。”孟愁又吃了一口麵。
楊東旭飛快地記錄著，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主祭大人和【巫】之間的聯係。
神選者？
李豪嚐試去理解這個詞，眉頭緊鎖，這個答案並不是他想要的。
“那你是怎麼成為【巫】的神選者的？”李豪身體微微前傾，等待著孟愁的答複。
對此，孟愁嗤笑一聲，心想我要是知道我還能不說嗎?
怎麼回答？在網吧上網的時候看了個帖子？
然後被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就激活了個什麼係統，然後就成為了【巫】的神選者？
沉默片刻後，孟愁緩緩開口，“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你，因為我也不知道。”
得到答複的李豪揉了揉眉心，可以說是一無所獲。
而孟愁其實還偷偷藏了一些，並沒有將他還能通過獻祭儀式召喚其他詭異神明的事說出。
如果說出的話，很有可能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雖然不至於死，但無疑會失去自由，成為手術台上的小白鼠。
坐在主位上的李豪揉著眉心，還有些不甘心，似是想起了什麼，再次問道:“你知道前幾天東灣附屬醫院的事嗎?”
“當天下午，東灣市陷入短暫的大規模停電，經過衛星定位，是來源於東灣附屬醫院，而在它方圓幾十公裏內的天空都被黑雲籠罩，就像是天黑了。”
孟愁喝了一大口湯，甚至打了個飽嗝，用紙巾擦了擦嘴。
“不知道，話說這和我有關係嗎?我隻是偉大的【巫】的神選者，並不是什麼全知全能的存在。”
“嘶……”李豪眉頭皺起，無奈地歎出一口氣。
“好，我都知道了，這件事我會和上層彙報的，我剛才說的依舊有效，從今天起，基金會和巫神教會就算上半個盟友了。”
孟愁眉頭一挑，“盟友？嗬嗬，隨便你怎麼認為了。”
李豪和其楊東旭等人同時站起身，準備離開會議室。
離開之前順便將那具屍體也清理了一下。
“嗯，如果還有疑問的話，我希望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畢竟我們基金會的存在就是為了人類是繁衍在做努力，即使是你，也逃不了這層關係。”李豪道。
孟愁沒有說話，將這個備用電話掛斷，順手扔進了麵前的湯碗中。
“我們走吧。”
……
Z國東灣市基金會分部。
一經得到消息，T6博士和D4博士就發起了會議。
T6博士由於上次的研究並沒有及時參與進會議，這次倒並沒有落下。
“神選者……”
一眾投影陷入了沉思。
他們有很多的疑點，為什麼詭異神明會選擇人類作為所謂的神選者？
難道就是想讓其招攬信徒嗎?可信徒的作用又是什麼呢?
可到頭來他們還是沒能得到與詭異神明進行溝通的方法。
或者說，這第一個條件就足以讓他們卡死。
“如295所說，【巫】是深海的統治者，而作為祂的神選者，他繼承了強大的水係異能。”
“綜上得出地這個結論，再結合上一任研究成員的研究成果，我們為何不做出一個大膽的假設，至今為止，我們人類突然獲得的異能很有可能會來自於這些詭異神明……”
此話一出，會議室內一陣啞然。
“但是，詭異神明們賦予人類神選者身份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我們的異能為什麼會來自於祂們？祂們又是通過什麼方式讓我們覺醒異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