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啟自然是知道王太醫怕他會受傷,道:“朕是天子,她不會把朕怎麼樣的。”
王太醫覺得顧啟還是太過自信,但是看著淑妃這樣仍然走出去。
畢竟外麵還有宮女侍衛,一有動靜全都能聽到。
顧啟憐惜地看著淑妃,道:“朕知道你很難過,但是朕也沒有辦法。”
淑妃譏諷又瘋癲地笑著,卻沒有說話。
顧啟說道:“淑妃,朕也不想讓老二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但是他這次做的很過分,你一個做母親的還不知道?”
他現在覺得淑妃很可憐,心裏對顧景裕也是有一絲愧疚。
顧景裕是他的第二個孩子。
其實實力不比顧景灝低,可惜就是心術不正。
淑妃不再笑,隻是哭著。
顧啟摸著淑妃蒼白的臉:“朕答應你,隻要老二在封地老實待著五年,朕一定想辦法讓他在第六年回來陪你。”
最近顧景灝表現得還可以,等時間過去了也就會同意讓老二回來。
淑妃的表情冷靜下來,像是認出了顧啟在他的懷裏繼續哭:“皇上……”
顧啟拍著她的肩膀,親自給她鬆綁。
淑妃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露出笑容,果然還是裝失心瘋有用。
以後她好給景裕繼續鋪路。
隻要自己能夠活下去,就一定還能有機會。
顧啟哄好了淑妃,對沈嬤嬤道:“淑妃這段時間不得離開宮殿,若是再發作綁起來也不要傷著她。”
沈嬤嬤答應下來。
還是淑妃娘娘手段高得很。
皇後回到自己的宮裏,看到了顧景灝。
顧景灝走進來問道:“母後,淑妃娘娘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剛離開禦書房就聽到了淑妃失心瘋的事情,不知道究竟是真的,還是有人故意造謠。
皇後隻好說了一遍今天的事情。
“其實本宮心裏也是害怕和自責,她現在看著是很楚楚可憐,同是母親,本宮明白她的苦心。”
皇後一想到自己毀了蘇蔓溪和顧景灝的婚事,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看著淑妃那樣指責她,她生氣是生氣卻也覺得很無奈。
顧景灝聽完以後覺得不簡單。
今日,他接收到了新消息。
說是顧景裕和曹誠見了麵,雖然是偷偷摸摸碰上,還是被他的人發現了。
曹誠回去以後,竟然開始到處打點關係。
這會淑妃發瘋,讓人難以置信。
皇後問道:“你怎麼了?”
半天也不說話,難道是因為蘇蔓溪的事情?
顧景灝說道:“母後,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要想太多,隻管保護好自己就行。”
現在怕是淑妃想設計陷害皇後。
顧景灝雖然不喜歡皇後幹涉自己的人生,但是也不想看到皇後出事。
皇後心裏很高興顧景灝能夠擔心自己,道:“灝兒,你說淑妃這樣,會不會真的和我們有關係?”
人對她又打又罵,怎麼可能不會想太多。
顧景灝道:“母後,這件事和我們沒有關係,你千萬別在父皇更前說這些。”
顧啟既然單獨要照顧淑妃,說明老二以後還會回來。
在顧景裕回到京城前,他必須要登基成功。
皇後心裏自然是覺得兒子說得對,擔心道:“本宮是怕連累你,畢竟她今天提了老二。”
都是在宮裏生活的女人,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淑妃這樣做的目的。
但是皇後覺得如果是自己,也會使出同樣的招數為孩子謀奪前程。
顧景灝想起今天收到的消息,道:“兒臣擔心的這件事絕非表麵這麼簡單,所以一旦父皇責怪,隻說是淑妃的失心瘋早就有了。”
淑妃這麼喜歡裝,肯定會一直裝。
要想揭穿她,現在還不是時候。
皇後看著顧景灝,問道:“你擔心本宮,本宮也擔心你的婚事。”
秦羽諾若是成了太子府,不管是任何人作妖都是徒勞無功。
顧景灝想起蘇蔓溪,道:“兒臣現在對感情沒有念想,母後覺得我們母子與祝家的安危重要,還是這個重要?”
畢竟是母子,以前的事情自己可以不去想,但是現在關係到生死,怎能輕敵。
皇後無奈道:“本宮知道你對那蘇蔓溪念念不忘,可是她自己也放棄了,你難道不知道嗎?”
如果蘇蔓溪堅持下做個側妃,她也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灝兒,蘇蔓溪不是你能得到手的人,這個你心裏應該一早就知道。”
皇後心裏知道蘇蔓溪是個聰明人,不甘願做個側妃。
說明他們不是一路人。
顧景灝想起今天的賞花宴,道:“母後何必這麼費心?我與溪兒已經過去,將來的事情誰也不清楚,何必隻看著秦家?”
他的話讓皇後愣住。
不知道是看開了,開始覺得秦羽諾不夠格。
皇後道:“你既然肯放下蘇蔓溪,又為何不能考慮其他女子?難道她們不值得你愛?”
帝後和諧的事情,自己都不能做到。
起碼顧啟愛過她。
皇後也希望顧景灝以後可以順順利利,有個相愛的人,但是作為皇室,怎麼可能專一?
顧景灝不想再談起這個,道:“母後,兒臣還有事情先行告退。”
淑妃這樣做無非是博同情。
而且做得很成功。
顧景灝出了宮看向外麵,問一鳴:“蘇家現在如何?”
“蘇姑娘一直在忙著清點賬務,蘇氏繡莊很忙,還讓朱大娘子過去。”
一鳴心想您不是和人家蘇姑娘吵架了,怎麼還有想著要打聽。
不過也是。
殿下哪是那麼容易死心是人。
顧景灝上了馬車,道:“送我去蘇家。”
一鳴駕著馬車,“殿下,萬一蘇姑娘已經離開了……”
他還是覺得現在不應該過去。
畢竟蘇蔓溪估計不想看到顧景灝。
顧景灝道:“就是跑到了外地也要找過去。”
他不相信蘇蔓溪會這麼快走,也知道那天吵了架是有些尷尬。
顧景灝的心裏始終是舍不得蘇蔓溪,他覺得蘇蔓溪還是會願意幫他。
一鳴看著前方想起鶯兒,心裏還是有些難過。
他知道很多事不能勉強,隻希望鶯兒來生和他碰麵的時候沒有身份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