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蔓溪在春嬤嬤的帶領下去見到了蓮溪,蓮溪現在被關進了小黑屋,渾身都是鞭撻的傷痕,旁邊還有幾個嬤嬤辱罵蓮溪,沒有看到還有外人在。
“你這個小蹄子真是會隱藏,居然敢勾引小將軍!”
“就她這樣勾搭上了哥兒也無法做正頭娘子,且主母差點被她氣病了,更是不能留她。”
“就等主母發話了,她隻會毀了整個將軍府。”
三個嬤嬤話裏話外無不奚落蓮溪,說她如何配不上祝康銘。
蓮溪躺在地上不說話。
蘇蔓溪看到蓮溪絕望的眼神實在無法忍受:“都給我住手!”
春嬤嬤解釋了蘇蔓溪的身份,三個嬤嬤才憤憤離去。
蘇蔓溪抱著蓮溪:“你現在覺得如何?”
蓮溪嘴唇發白:“蘇姑娘……”
聽著她有氣無力的聲音,蘇蔓溪連忙讓鶯兒幫忙把人扶出去。
鶯兒看著不是人待的小黑屋皺了眉,大戶人家都是這麼苛責下人?
還好蘇家從來都不這樣。
蘇蔓溪把蓮溪送到房間:“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
“也絕對不會讓你有事情。”
看著蓮溪被折磨的不像是人,蘇蔓溪的心裏更是難受。
好好的一個姑娘被如此對待,當真是殘忍。
蓮溪抱著蘇蔓溪嚎啕大哭:“我……我沒有要嫁給小將軍的想法,愛是愛,可是地位懸殊,是他們誤解了我!”
蘇蔓溪拍著她血跡斑斑的後背:“我知道。”
若非如此也就不會來這裏。
蓮溪繼續哭著:“哪怕我嫁給她了也不會有好日子,甚至會慘死,我更是不曾勾引過他!”
現在能夠幫助自己的也隻有蘇蔓溪,能訴苦的人除了對方別無他人。
蘇蔓溪想到祝夫人和祝大將軍不想管蓮溪,讓鶯兒幫忙給蓮溪換衣服,說:“我明白你受了太多的苦,這就帶你去看病。”
“你的傷再耽誤下去會變成廢人。”
蘇蔓溪又讓鶯兒幫忙通知將軍府的人,在春嬤嬤幾個婆子的眼皮下帶蓮溪離開。
嬤嬤們問道:“蓮溪何時認識的太子妃?”
春嬤嬤冷淡地說:“我哪知道,你們好好夾著尾巴做人,小心蓮溪會報複你們。”
嬤嬤們不敢說話。
鶯兒聽見她們的言論隻覺得這些刁奴,怕不是瞞著主人經常欺負小女使。
蘇蔓溪對一鳴說:“若是太子問起,就說我去了醫館。”
一鳴點頭去找了顧景灝。
此時,顧景灝和祝康銘才見麵。
臥床不起的祝康銘低著頭,“表哥……”
他知道顧景灝是為了自己和蓮溪的事情而來,更知道因為他的衝動連累了蓮溪。
顧景灝看著他自責的表情,說:“就趴在那,在你家何必多禮。”
祝康銘苦笑:“聽說沫琴去了太子府?”
顧景灝沒有否認:“嗯,我來是為了知道你的真實想法,到底打算如何決策?”
之前祝康銘說的話可以認為是顧及大家的麵子,現在他連麵子都不要了,可不得好好問。
祝康銘聽到外麵的動靜,過了會才說:“那天,我看到蓮溪去相親,心裏很是難受。”
“之後我們吵了一架,看到她經常和那個男子出去心裏煎熬,是以才想著和父母攤牌,意料之中被反對。”
祝康銘感覺到自己的傷口又要流血,且顧景灝這麼坦然看著他,心裏隻剩下複雜的感覺與一絲愧疚。
顧景灝問道:“原來是因為這個才肯承認愛著的是蓮溪。”
祝康銘以為他是在挖苦,“表哥,人都是自私的,我也隻是不想錯過蓮溪,這輩子除了她誰都不要,也不會納妾。”
怪隻怪自己表達的太晚。
祝康銘的話讓顧景灝想起他和蘇蔓溪,當初他就是這麼跟顧啟爭取,並且用了苦肉計。
“若是你和福樂的婚事退了,你可會後悔?”
顧景灝擔心的是祝康銘會反複無常,別到時候覺得蓮溪沒有那麼好又反悔。
而且舅舅和舅母未必同意蓮溪嫁進來,更不可能看著祝康銘打光棍。
祝康銘不敢去看顧景灝的臉,“這件事是我對不起福樂,我也不是她的良配,希望她以後會找到合適的人。”
畢竟福樂是顧景灝的親妹妹,自己之前是想過和福樂好好過日子。
可是他不能欺騙自己的心。
顧景灝笑道:“難怪你會那麼護著蓮溪,福樂那邊我會幫辦法,隻是你和蓮溪以後打算如何?”
難不成要私奔?
溪兒肯定會把這件事管到底,因為她很重視蓮溪這個朋友。
最好的結果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反之可能會有一死一傷。
顧景灝又問道:“你當真非蓮溪不可?甚至不願意納妾?”
據他所知,就算是舅舅也有幾個外室。
舅母嘴上不介意,心裏卻是一直記著那些人。
這將軍府的庶子庶女更是很少出來見客,可想而知他們的地位有多低。
祝康銘的態度很堅決:“表哥,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這輩子除了蓮溪,其他人再好,也不是她,我不要。”
他和蓮溪從小一起長大了解彼此,又知道是對方的心上人。
如果就這樣錯過了,怕是真的要抱憾終身。
祝康銘又說:“先前,蓮溪和我沒有互訴衷腸,從來沒有明確地表白過,這次我不打算放手。”
這段時間蓮溪為了他受了不少的委屈,若是自己能夠爭取到機會,絕不會再讓蓮溪吃苦。
顧景灝沒想到祝康銘如此倔強,說:“那你可要想清楚了,舅舅額舅母是不會容忍的。”
“即便我可以把婚事退了,但是你又有什麼辦法說服他們?”
總不能是以死相逼。
顧景灝覺得祝康銘還是有點衝動,若是當初決絕了和福樂的婚事,也就不會被蓮溪誤解,更不會有現在的事。
祝康銘臉色不是很好看:“會有辦法的,娶妻不是看身份,而是看人品,我相信蓮溪會和蘇姑娘一樣有管家的本事。”
在他的心裏蓮溪才是正頭娘子,其他人都不過是過眼雲煙。
顧景灝歎了口氣:“你還真是固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