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嘉欣連掙脫的機會都沒有,被女使送進了以前的閨房裏。
趙丞相帶著夫人和兒子連忙去了蘇家,希望還有補救的機會。
此刻,蘇興和梅倩聽了蘇蔓溪說了此事,心裏更是為蘇銘康擔憂,為了不讓兒子難過,暫且不提。
明叔說趙家來人了,蘇興讓蘇蔓溪先忙別的,自己和梅倩去麵對。
蘇蔓溪點了頭,“若是談不妥,女兒再出來。”
既然趙嘉輝他們來了,就先讓長輩們先互相過招。
趙丞相讓小廝把禮物給了明叔,看到了蘇興連忙拱手行禮,“蘇兄,我也就不兜圈子了。兩個小輩鬧著和離實在是有些衝動,不如再讓他們好好商量?”
這事兒是蘇蔓溪讓人通知的趙嘉輝,想必蘇家已經知道了韓秀才的存在。
蘇興無奈:“兩個年輕人和離我。隻能說是他們沒有福分。這不會壞了你我兩家的交情。”
這意思已經很明顯,就是他們之間沒有交情。賀禮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何況趙嘉欣本來就不願意嫁給商賈,若不是為了解決燃眉之急,又怎麼會嫁過來。
趙丞相明白蘇興的意思,“是我唐突了。”
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讓趙嘉欣嫁給顧景裕,省得鬧出這麼多的麻煩。
趙夫人問道:“可否讓我和你們家的大姑娘聊聊?”
梅倩點頭,讓人帶她過去找。
而趙嘉輝也去找了蘇銘康,希望一切都還有緩緩的機會。
蘇蔓溪在盤查趙嘉欣管理家務的賬本,心裏又覺得很無奈。
她們為何變成了這樣?在她的記憶裏,趙嘉欣並不是這種人,難道是自己記錯了。
趙夫人走進來,蘇蔓溪連忙讓鶯兒搬椅子,上茶,以禮相待。
蘇蔓溪問道:“趙夫人怎麼來了?”
趙夫人臉色很蒼白,拉著蘇蔓溪的手,“蔓溪,你和欣兒從小就是好朋友,她一時衝動沒有顧慮那麼多,做錯了事,也是我們做父母的不是。”
蘇蔓溪無奈地看著她,沒有說什麼。
“其實欣兒是不想和離,她對管家本來就不懂,現在又出了這種事。為了不讓她走錯路,希望你網開一麵救救她。”
趙夫人深知蘇蔓溪能夠成為一家之主,能夠被太子看中,必然有著她獨特的手段。
對待外人絕不手軟,對待自己人也不會持續寬容。
但是趙嘉欣的事情被鬧的沸沸揚揚,恐怕蘇家的顏麵也會掃地。
蘇蔓溪讓她放心,“我會和嘉欣談談。夫人你且回去好好休息。”
可以給趙嘉欣一次機會,但如果對方還是這樣,那就隻能就事論事。
此刻,趙嘉輝也在盡量和蘇銘康解釋清楚。
“妹夫,小妹她年紀小不懂事,總有糊塗的時候。這次和離是一時衝動,希望你可以跟她多溝通。”
趙嘉輝也算是拉下了老臉,即便是趙嘉欣再怎麼無理取鬧,也要把她後半輩子保住,省得被韓秀才利用。
這種看著老丈人往上爬的人,趙嘉輝見多了,絕不能讓妹妹走上這種不歸路。
蘇銘康想起以前和趙嘉欣如膠似漆的日子,說:“我,也是舍不得和離。寫下和離書不過是讓她安心。”
趙嘉輝看還有機會,連忙說:“若是你願意讓她回來,我這就讓她把和離書撕了,反正還沒有上報官府,一切來得及。”
看來,這蘇銘康對妹妹是真心的。
蘇銘康無奈:“大哥,問題在欣兒身上,她回不回來,看她自己的意願。”
昨日,趙嘉欣滿臉委屈,又好高興地拿走和離書,反複無常,以後怕是又得後悔。
趙嘉輝尷尬地笑了下:“我回去好好勸她,絕不會讓她再做出這種混賬事。”
蘇銘康送他出去,心裏沒有把握。雖然是不介意趙嘉欣做的這些事,但是她鐵了心要離開蘇家,還是會讓自己感到一些難過。
趙丞相一家子離開蘇家回去已經是半夜,小廝和管家更是擔心,怕柴房裏的韓秀才鬧。
趙嘉輝問道:“父親,母親,那秀才要如何處理?”
趙丞相皺了眉,“今天蘇興已經說的很直白,說他們沒有緣分。但是蘇州的和你妹夫還願意幫忙,隻是這韓秀才在京城一天,你妹妹就不會死心。”
韓秀才之前救了趙嘉欣,他才動用了關係讓對方考上了秀才,以為這件事過去了,沒想到對方還在糾纏趙嘉欣。
趙夫人更是苦惱:“要是你妹妹和他真的有什麼,蘇銘康肯定會介意。好在你去的及時,不然欣兒的名聲就毀了。”
說來說去,他們還是覺得韓秀才留不得。
趙嘉輝和趙丞相對視了一眼,說:“兒子這就找幾個人送他一程,對外就說人已經離開了京城。”
趙丞相點點頭,“斬草要除根。”
趙夫人沒說什麼,也沒有阻止。
事到如今,也隻能這麼做。
趙嘉輝又說:“這件事不能讓欣兒知道,她若是問起,就說人早就離開了。”
趙丞相答應下來:“好,你辦事的時候要小心點。”
“兒子會注意的。”
“慢著,我寫一封信給你舅舅,讓他解決這件事。”
趙夫人不舍得趙嘉輝冒險,不如讓她的兄長解決此事。
趙夫人的兄長本就是紈絝子弟,對付韓秀才這種人有一手。
趙嘉輝猶豫:“這怕是會連累母親母家。”
趙夫人並不在意,“你那舅舅又不是頭一次做這種事。何況,韓秀才本就不是什麼善類,絕不能讓他禍害你妹妹。”
她的女兒再怎麼樣,也不能成為韓秀才通往官場的犧牲品。
趙嘉輝不再反對,隻是擔心他那舅舅好事不做,壞事一做一個準,後果是會弄巧成拙。
抱月樓。
蘇蔓溪原本不期待趙嘉欣會赴約,之前鬧成那樣的確不應當。
現在隻能看著趙嘉欣的立場,不然到時候自己也會很為難。
趙嘉欣的身邊跟了很多人,甩都甩不掉。
她讓他們在樓下等著自己,再去見蘇蔓溪。
不管過去多久,蘇蔓溪在她眼裏還是和當初一樣沒有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