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你想幹什麼!”
姚誌強緊張地抓過醫院枕頭擋在麵前。
他驚悚地看著顧南景,發出警告,“這可都是人,你是個醫生,動手你這輩子就完了,你之前打我的事,咱們還能討論討論怎麼解決,你要是再敢對我動手,別怪我不客氣。”
周圍人也通通圍了上來。
各個義憤填膺地開了口。
“年紀輕輕的眼裏怎麼就隻有情啊愛啊的,都離婚了,還不放過人家姑娘,糾纏沒有好結果,趕緊放手,去找更合適的去吧!”
“就是,年紀也不大,長相也好,是找不到下家了嗎,死賴著人家姑娘。”
“還打老嶽,活該人家不找你,我看是有暴力傾向,人家姑娘才不願意你的!”
眾人指著顧南景的鼻子罵。
顧南景懶得理會這群人。
隻想擠開他們去揍那個死老頭。
可這個時候,忽然左右兩邊都有人在拽他的褲腿。
顧南景低下頭,就見兩個小不點,一左一右地拉著他的褲子。
倆人手裏晃著一張小黃符。
悄麼麼地朝著老爸說話。
“別動,我們來!”
“退後,你掩護!”
倆小不點,一丟丟的個頭,在這麼多人中間,太不顯眼。
他們擠到人堆,輕輕鬆鬆地就在下麵擠了過去。
姚誌強還在裏麵演戲。
哭唧唧地罵著不孝的女婿。
幹打雷不下雨。
甚至嘴角還帶著笑意。
可他在這兒唱戲的時候,忽然見著兩個半大人影晃過。
接著雙眼就同時被一層黃紙捂住。
姚誌強嚇得在床上激靈一下做起來。
可是,晚了。
黃紙眨眼間消失。
姚誌強像被什麼意念控製了一樣。
抬手就抽了自己一巴掌。
打完他連愣怔的時間都沒有,手指就抓住自己的頭發,接著死命地抓了一把。
姚誌強這輩子好像都沒迸發出這麼大的力量。
他扯完頭發,抽臉,抽完臉,錘胸,錘完胸,掰自己腿。
他這樣子就好像跟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
想把自己生生地折磨死。
小老頭嗷嗷慘叫。
把前麵替他出頭的正義之士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來。
在眾人眼裏,姚誌強如瘋了一樣。
顧南景見狀,馬上發揮自己的職業素養,衝過去,動作利落地控製住姚誌強的行為,接住周圍各種材料,捆綁住姚誌強。
“我是神經二院的院長。這位雖然是我嶽父,但也是我的病人,他這種症狀已經很久了,麻煩各位讓讓,我得先找到能控製我嶽父的東西,免得他傷害自己。”
顧南景動作過於嫻熟。
一看就是常年做這事的。
再加上他亮出的證件,可信度直線飆升。
眾人“kua”地朝兩邊閃開,讓出一條通道。
顧南景很快推著床走了。
剛才的正義之師,全都沒電了。
臉上不約而同地表現出尷尬。
“原來那老頭是精神病,咱們還罵他女婿,女婿可真慘。”
“這誰知道啊,那老頭說的跟真事似的,結果發起瘋來,根本攔不住。”
“看他那女兒也沒向著他,估計老頭是真瘋,這女婿好慘,都離婚了還得管前嶽父。”
被推走的姚誌強。
毫無反抗能力。
整個人被人束縛住。
他聽著後麵的一聲聲討論,氣得腦袋冒煙。
兩個小崽子得意地跑到姚誌強病床邊。
一個站左邊一個站右邊。
倆人笑的跟個小惡魔似的,笑容都帶著殺氣。
“壞東西,再欺負我媽,讓你活活把自己打死!”
“以後不許來,快點走,再發現一次,頭發拔光,腦袋揪下來當球踢!”
兩個小崽子在姚誌強身邊比比劃劃。
姚誌強嚇得渾身哆嗦。
好在這會兒醫生們趕了過來。
顧南景這時才朝兩個小崽子使眼色,示意他們放人。
兩個小崽子不情不願地收回姚誌強的符。
不過,在他要開口罵人的時候。
又丟出一張。
“壞東西,別說話!”
“再瞎說,永遠別張嘴!”
姚誌強就這樣啞著被推進了急診處置室。
在他被推進去的那一刻。
姚盼兒才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顧南景眼眸眯了眯。
他總感覺盼兒好像有心事一般。
他們在外麵等候的時候。
顧南景尋了個機會,單獨叫住姚盼兒。
“盼兒。”
姚盼兒聞聲,頓住腳步。
她轉回頭,白皙漂亮的臉蛋上漾起笑容。
這一瞬,顧南景愣怔在那兒。
盼兒平時是很怕他的。
大概是在精神病院生活的那幾年,留下的後遺症。
她從不知道,身上一道道自殘的痕跡是自己劃下的,她斷片的恐怖行為,最後都扣在了顧南景身上,所以當然會對顧南景有陰影。
顧南景知道當年他不相信孩子活著,就是對盼兒最大傷害。
盼兒怕他也是正常的。
可此時此刻,她竟然對著他笑了。
笑了!
顧南景受寵若驚。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姚盼兒,完全忘了剛才自己想說什麼。
姚盼兒臉色有些蒼白,但依然難掩漂亮的容顏。
她和顧南景此時站在門診大門旁。
夜晚,這裏已經關門。
沒有什麼人走動。
給了兩個人十分幽靜的空間。
姚盼兒沒像往常一樣怯生生,相反敢直視顧南景了。
她認真地看著他,眼神恍惚間回到了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
姚盼兒細細盯著他。
神色特別溫柔,像絲滑的絨布劃過人的皮膚。
“今天謝謝你。這些年,我們家給你添麻煩了,以後我會跟他們攤牌,讓他們別再來煩你。”
姚盼兒聲音綿綿的。
好像入口即化的棉花糖,又甜又軟。
她說完,顧南景終於找回了幾分神誌,回想起自己要問姚盼兒的話。
“以前有錢,都是小事。現在沒錢,找我要也沒有。不過,盼兒你是不是很怕你爸,他握著你什麼把柄嗎,還是他手裏有你怕的東西,或者他從小pua你們?”
顧南景問出心中疑惑。
這些年,他都感覺盼兒和她姐姐特別怕嶽父。
怕的程度,甚至有些可怕。
按理說,她們姐妹兩個都結婚了,有了新的家庭,為什麼還擺脫不了原生家庭的陰影,甚至連反抗都不敢。
顧南景越發懷疑,這個老渣男是不是對兩個女兒做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