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停在礦場外麵。
墨芊感受到了伏雪護身符的位置,就在礦場裏。
可是礦場很大,人又多。
他們也不能大搖大擺地進去。
但是,這次墨芊有點急。
跟平時的慢性子,完全不同。
她朝兩個哥哥道,“得快點,伏雪說她爸生病了。”
這是墨芊從竊聽器裏聽到的。
伏雪把竊聽器藏在了真正的護身符裏。
戚修遠那夥人,是搜不出來的這個十七代祖師開光的護身符的。
一搜到護身符,人八成會自動變傻。
反正,不管祖師們用什麼方式。
一定會讓惡人,選擇性地跳過裝護身符的地方。
這也是墨芊敢讓伏雪一個人來冒險的原因。
天上有人,還需怕啥。
這些日子,伏雪都會把看到的東西,遇到的事情,故意念出聲,說給墨芊聽。
墨芊這次急急地從喬天勝家離開。
就是因為聽到伏雪說,她爸爸病了,情況很糟。
墨芊把聽到的話,跟兩個哥哥說完。
結果,顧白野比她還急。
他立刻就要往礦場裏衝,“那還等什麼?快走啊。”
顧少霆,“……”
他無語地一把扯回老六,“你進去做什麼,送死嗎?還是想跟你老婆,嶽父嶽母一起被抓起來?你個老六,生怕別人發現不了你。”
二哥很嫌棄,表現的很明顯。
他們三個人,忽然出現在礦場,太容易打草驚蛇。
礦場規模那麼大,誰知道哪個人是眼線。
顧白野被二哥攔住。
焦躁地揉了揉頭發,“不能讓我老嶽父有事。雪兒好不容易找到爸,得讓他好好活著。”
“不是你老嶽父,也得讓人好好活著。”
顧少霆隨口懟了句。
接著道,“我們先找個礦裏人,打聽打聽裏麵的情況。”
這個提議,獲得了三人的讚同。
三個人在車裏爬窗尋找獵物。
礦裏很熱鬧。
一會兒一輛車駛出。
還有零零散散結伴同行的人,出現在礦門口。
三個人認真盯著,準備隨機收買一個引路人。
顧白野,“這人行不?看起來像缺錢的,可以利誘。”
墨芊,“不行,沒有財運,賺不到這個錢。”
顧少霆,“這人呢?膽子小,老實人,應該好騙。”
墨芊,“不行,不順我眼。”
顧白野,“……”
顧少霆,“……”
哥倆不吱聲了。
他們選沒用,得墨芊選,選個順她眼緣的。
礦場裏,一波波人,一趟趟車,走過路過。
墨芊一言不發。
直到一輛黑色奧迪A8,從礦裏開出來,墨芊才終於開口了。
“就他,就他,追上他!”
她喊顧少霆開車,追上那輛車。
顧少霆一腳油門追了過去。
他一直在後麵跟著,尋找合適的位置。
最後找了個人煙稀少的拐角,直接把那輛車別停。
開車的男人下了車。
脖子上掛著金鏈子,手指上插著金戒指,手腕子帶著大金鐲子,一眼看過去,就一個字:壕。
兄弟倆終於知道,啥才能合墨芊眼緣了。
果然還得是這潑天的富貴,才能入得了小丫頭的眼。
那男人肚子如同孕八月,大腹便便,腰帶都掉到了贅肉下麵。
他走過來,推了推自己的墨鏡,臉上橫肉皺起,“咋個回事,你們還想打劫?知不知道這一片,方圓百裏,都是我煤老板梅文化的天下。”
顧少霆和顧白野聽到老板的名字,同時皺眉。
沒文化?
不愧是他家芊芊選中的人。
確實合拍……
不過墨芊根本沒注意煤老板的名字。
她隻看到了他身上帶著的那一堆金子,“那你信不信,你身上戴的,都是我的金子。”
“放屁!”梅文化一聽,直接飆出髒字。
他立刻從口袋裏摸出一個防狼噴霧,比向三個人,“你們想幹嘛,說!要是不說,我讓警察把你們都帶走。”
沒想到,這煤老板,準備的還挺齊全。
倒真是做到了,男人要懂得保護自己……
顧白野揮手示意煤老板放下。
他接著從西服內兜裏,掏出一疊支票。
直接利誘,“我們就是想在你煤礦裏找個人,你幫得上我們的忙,這一百萬的支票,就交給你。”
“你們想找誰?”梅文化一臉警惕。
顧白野,“你別管那麼多,反正對你煤礦沒影響。”
“嗬,不幫,我得報警。”梅文化譏笑一聲,舉著防狼噴霧,又要報警。
顧白野繼續跟他談價。
沒想到,這次竟然遇上了硬茬子。
打聽一個人的價位,直接從一百萬升到了五百萬,可這煤老板是連個眼都不眨,就是看不上。
他不僅看不上,連手機裏的報警電話都打出去了。
“喂,警察嗎,有人要綁架我,都——”
“你兒子的殺人凶手找到了嗎?”墨芊忽然說話了。
梅文化的嘴一頓。
他斜楞著墨芊。
頓了數秒,才收回目光,繼續朝著電話那邊道,“警察同誌,我在煤場——”
“他是不是經常來找你哭?”
梅文化,“!!!”
他的手猛一哆嗦。
嘴裏的話說到一半,停了。
電話那邊的民警,擔心他出事,緊張地喊道,“先生,你具體在什麼位置,你現在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脅是嗎,對方有幾個人,你現在在煤場的哪個方位?”
那邊喊著梅文化。
可是梅文化一句話都說不出,像被禁言了一樣。
墨芊盯著他的臉,最後又丟給他一句,“他好冷啊,外麵好吵啊。”
這一句,嚇得梅文化的手機脫手而出,咣一下跌落在地。
他直勾勾地盯著墨芊,“你——你怎麼知道的!”
墨芊沒回答他,而是指指地上的手機,“電話裏有人喊你。”
梅文化一聽,立刻撿起手機。
朝那邊的警察同誌反複道歉,說自己這邊誤會了,不是綁架的,他搞錯了,之後才掛斷電話。
梅文化一掛斷,又再次看向墨芊,“小姑娘,你還知道什麼,我四兒子在哪裏啊?這都五年了,我找不到他!”
其實梅文化已經意識到,四兒子的命沒了。
因為他總是夢到那孩子,在他耳邊哭,說這裏很吵,轟隆隆的,他太冷了,他害怕。
這事兒,他沒敢跟別人說。
但是最近這個夢越來越頻繁,多到他已經很久沒睡好覺過。
墨芊看著梅文化,有些可惜地一攤手。
“我現在有急事,我嫂子不見了,找不到她,我沒法幫你找。”
墨芊話都說到這兒。
煤老板還能聽不懂嘛!
他馬上朝著幾位做了個請的姿勢。
“上車,你們想去礦哪裏找,請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