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沒有解藥,孩子必死無疑

墨芊低頭看著口袋裏的乾坤網。

到她手裏,還想讓她還回去?

不過墨芊雖然不舍,但是現在還有更惦記的事。

她看著張瑛,丟給她兩個字,“解藥。”

張瑛一聽,滿是狗血的臉都能看得出慌亂,“那東西沒有解藥,我去哪裏給你弄!”

噬魂噬魂,都已經噬掉的魂,還怎麼複原。

而且,巫醫穀想害人,怎麼會留後路。

不過,張瑛還沒意識到危險。

她千不該萬不該,把自己的底牌交出去。

墨芊聽到沒有解藥這幾個字。

低垂的眸子緩緩抬起,幽深的黑眸如寒潭一般,令人驚悚。

她盯著張瑛,眸光一眨不眨。

張瑛被她看的發毛,“你,你,你,想幹什麼!”

墨芊旋了旋手裏的扳指,輕聲道,“孩子保不住,我讓你跟著祭天。雖然我不能殺生,但是你可以殺。”

墨芊幹淨空靈的嗓音,在夜晚裏如同鬼魅。

嚇得張瑛渾身起雞皮疙瘩。

“殺人犯法!我,我,我可以想辦法,你先放了我,我回去問我師傅。”

這次墨芊理都沒理她。

從袖口裏取出一張黃色符紙,看起來符紙有年頭了,已經折的邊角都爛了。

墨芊捏著符紙,放在麵前,嘴裏小聲念了幾句咒語,接著就將符紙朝著張瑛飛了過去。

張瑛躲無可躲。

符紙直衝她眉心,如利刃一般從眉心穿透,侵入身體。

那一瞬間,張瑛眼前一黑。

再睜開眼,嚇得高聲尖叫,“啊——鬼啊!!!”

……

顧少霆喊了警局抓人。

深更半夜私闖民宅,企圖下藥害人,人證物證俱全。

張瑛滿身狗血,像瘋了一樣,拚命地叫著“有鬼!抓鬼啊!”

可誰能信她的鬼話。

燈光大亮,一屋子人就她一個見鬼,說出來誰信。

但是張瑛撕心裂肺的叫聲,也不像是假的。

這當然是拜墨芊的招魂符所賜。

這符紙可有年頭了,還是師傅的師傅留下來的符篆,這招魂符能將被惡人所害之人的魂魄招來,再反噬進惡人的靈魂。

從符篆入體的那一刻。

惡人日日所見,都是被她殺害的亡靈,睜眼閉眼都要被他們索命。

饒是心裏多強大的人,最後也會被活活嚇死。

不過這符,隻對惡人有效。

用在好人身上,等同於一張衛生紙。

張瑛被帶走後。

家裏安靜下來。

可這安靜帶著濃鬱的憂傷,仿佛空氣裏都帶著悲痛。

張瑛雖然被抓住了。

可是大家也都意識到,真的沒有解藥……

這就等同於宣布,胎兒的死訊……

眾人的臉色都像下雨前的天空,陰雲密布,死氣沉沉。

相對而言,反而伏雪的神情最為平靜。

她勉強朝著眾人勾了勾唇,接著轉身回了房間。

她的背影,像一個傀儡娃娃,無聲無息,無傷無悲,隻是一具軀殼,早已被抽離了靈魂。

墨芊抿著唇,原地怔了幾秒,接著跟了過去。

她去到伏雪的房間,她已經躺在床上,靜靜地平躺在那裏,手輕輕撫在小腹上。

伏雪是個可憐人。

七歲的時候,父母雙亡,是鄰居的老爺爺老奶奶看她可憐,收養了她,把她養大的。

老爺爺老奶奶去世後,她就再也沒有親人了。

直到兩年前意外嗓子失了聲,顧白野不得不娶她,她這才算又有了家。

可是馬上,這個家也沒了……

她本該擁有的兩個小寶貝,也要離她遠去……

伏雪黑發散開在床上,白皙的小臉漫無目的地盯著天花板,唯美綺麗,可是卻帶著死亡的氣息。

墨芊站在她床頭,臉上沒什麼表情,就這樣盯著她看。

伏雪回過神,對上墨芊的眼睛。

她朝著墨芊擠出一個悲傷的笑,然後握住了她的手。

伏雪拉著墨芊坐在她身邊。

她拿出枕頭底下壓著的手機,敲下了很多字。

“小墨芊,謝謝你。可能命中注定,我跟孩子們沒有緣分。你不要自責,要不是你,我早已經死了,我跟孩子們都很感謝你。隻是他們可能沒有機會,叫你姑姑了。”

伏雪打完字,眼角的淚簌簌滑落,落入枕巾中。

墨芊這次沒有出聲,隻是認真地一個字一個字默讀下來。

看完,她盯著伏雪看了許久。

然後什麼話都沒說。

扭過頭,就走出了房間。

伏雪看著她的背影。

輕輕地摸了摸小腹。

她在心裏告訴肚子裏的寶寶們:你們的姑姑也很難過。

……

墨芊離開後。

顧白野來到房中。

他看著嬌小的女人,孤單單地躺在大床正中,心像挨了錘子的重擊一樣,疼得支離破碎。

伏雪見他進來,再次摸出了手機。

她吸了吸鼻子,打下了一行字,舉給顧白野看,“顧白野,離婚吧,不管孩子還在不在,我們都離婚吧。”

顧白野看到屏幕上那清晰的黑字,一瞬捏緊了拳頭。

他別開頭,雙目瞪得通紅。

往事如巨浪一般襲來。

每一個片段,都像裹著糖衣的毒藥,給你一絲甜蜜,接著就是無盡的悲傷。

當年伏雪是他拍賣行聘請的古董修複師,兩個屬於上下級關係。

顧白野知道伏雪對他的心意,可他從來沒放在心上,安心地享受著她的愛。

兩年前,老媽催著他相親,顧白野為了應付她,喊了伏雪裝他女朋友,去家裏吃飯。

沒想到就是那一頓飯,害得伏雪失了聲,從那之後再也不能說話。

顧白野可憐她,不得不娶她。

可他心裏一直懷疑是伏雪自導自演的戲碼。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而他就是她這個獵人的獵物。

兩年間,他對她也不曾多麼好過。

可現在一切都要恢複到起點前,他卻心裏插了百十根針一樣,疼得連呼吸都是折磨。

孩子不在了。

他更留不住他的雪兒了。

兩行淚壓抑不住,悄然落下。

他捏緊拳頭,指甲幾乎陷進肉裏,才克製住自己的聲音。

硬生生地擠出了一個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