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英姿多麼邪惡的犯人沒見過。
哪怕拿命跟他們對峙,她也沒怕過。
可是此刻她渾身冒冷汗。
邪惡的她見過,邪祟的她可真是頭一次見啊!
伏雪甚至感覺到肚子裏的寶寶在鬧。
明明他們才一個多月,連個人形還沒長成……
除了墨芊一臉惋惜地看著黑煙飄走的地方,其他人都被嚇得臉色又青又白。
許久,蘇茹蘭才回過神來。
因為她身上冒了一層汗,汗冒出來的一瞬間,渾身輕鬆,像壓了百十斤的重擔被卸掉一樣。
她這兩年來,都精力不充沛,每天昏昏欲睡。
去醫院檢查,身體狀況都很好,醫生隻能勸她早睡早起,別胡思亂想。
聽醫生的意思,大概是懷疑她無病呻吟,心理有了什麼問題。
隻有蘇茹蘭知道,身體病了。
那真是渾身跟灌了鉛一樣,累的乏力,一動不想動。
原來是這邪祟作怪!
童英姿畢竟是刑偵人員,第一反應追問凶手,“媽,鐲子是喬爺爺送的?你跟他有過什麼過結?”
蘇茹蘭沉思許久,“沒有啊。喬家老爺子那個性格,有仇他就殺人了,怎麼可能搞這種邪門歪道。”
不過,好像確實是在這鐲子送來沒幾天之後,她就開始生病。
這鐲子確實喬家的爺爺送給蘇茹蘭的。
不過她可能忘記了,這玉鐲當時是誰送來的了……
……
時間太晚,折騰了一通,都快到淩晨一點。
童英姿也沒再多問。
蘇茹蘭趕緊讓她們回屋睡覺。
她也回了房間,又洗了個澡,衝掉身上的汗,可她洗好以後,怎麼都睡不著。
滿腦子都是隔壁那小丫頭。
蘇茹蘭實在躺不住,又爬起來,敲響了墨芊的門。
墨芊還沒睡,剛洗好澡,頭發濕漉漉的,滴的胸前的睡衣上都是水漬。
蘇茹蘭一見,拽著她坐到梳妝台前,“洗完頭要擦幹,不然容易感冒。”
說著她拿來毛巾,先幫墨芊擦幹頭發,接著拿來吹風機,一點點幫她吹幹。
平時墨芊都帶著小帽子,頭發整個壓在帽子下麵。
其實她的頭發烏黑透亮,每根發絲都健康飽滿,隨著吹風機的風,起起落落,美得蘇茹蘭都挪不開眼。
墨芊平時洗好澡,都是濕著頭發,躺那兒就睡覺。
這還是頭一次,有人幫她吹頭發。
這個女人,很溫柔,很親切。
梳頭發比她自己還小心。
都不會扯疼她的頭發。
墨芊從鏡子裏看著蘇茹蘭。
原來,媽是這樣的。
……
第二天一早,童英姿要上班,墨芊也要上香。
於是倆人一早地離開了蘇家。
蘇茹蘭戀戀不舍地把倆人送走。
還好家裏還有一個乖兒媳婦陪她,不至於讓她太孤單。
也不知道她上輩子做了什麼孽,生了那六個混蛋玩意。
別看他們哥六個,長得人模人樣,從小桃花不斷,可是沒一個會經營婚姻。
六個好好的兒媳婦,他們一個也看不住。
蘇茹蘭就不能想起來他們。
會中風!
還好有寶貝墨芊給的符紙。
蘇茹蘭摸出兜裏裝的鼓鼓囊囊的黃色符紙,緊緊地抱在懷裏,還是女兒貼心。
呃……哪怕是別人家女兒,那也貼心!
……
顧少霆等在顧家門口。
早上童英姿帶著墨芊從蘇家出來,顧少霆這邊就接到了電話。
他推測著時間,她們該到了,便出來門口等著。
很快,童英姿的紅色牧馬人就出現在了路口。
顧少霆的視線一路跟隨,直到車停下。
後座的門先打開。
人沒下車,胖貓先跳了下來。
小黑一下車就蹲在路邊吐。
它這輩子都沒想過有一天會來城裏過日子。
雖然吃得好喝得好,但城裏人為啥都要開車。
它暈車呐!
墨芊其實也暈,不過吃的比小黑少一點,所以暈的也比它輕一點……
她抱著坐位旁邊的一個行李箱,慢吞吞地走下車。
從墨芊抱箱子的姿勢,能看出箱子非常有分量。
顧少霆遠遠瞥了眼箱子裏的東西,就看到最上層的那些大盒子小盒子,全都是精致的首飾盒子。
光看牌子,就能猜到裏麵的東西。
顧少霆眉頭一皺,“老人家的錢你也騙?”
墨芊腳步一頓,歪頭看著她,“這是我給我媽治病的錢。再說她還很年輕,不是老人家,我要把這話告訴她。”
“那是我媽。而且我媽身體健康,沒有病。”顧少霆冷言反駁。
墨芊,“你瞎嗎?”
顧少霆,“……”
這時,童英姿下來了。
目光沒在顧少霆身上停留一秒。
直接當他不存在。
她走到墨芊麵前,溫柔地拍拍她的頭,“小芊芊,姐姐去上班,周末再帶你吃好吃的。”
墨芊點點頭,然後從包裏翻出一個小黃符,放到童英姿手裏,“保平安的,貼身帶好。”
昨晚上見識過墨芊的厲害,童英姿現在對她佩服地很。
馬上接過那張符紙,握進掌心。
“好,謝謝小芊芊。”
說完,她轉頭回了車上,一腳油門,開車離去。
全程沒給顧少霆一個眼神。
墨芊看著顧少霆追著車尾巴走的目光,再次朝著他一伸手,“一克金子,我讓二嫂跟你說話。”
顧少霆一聽,冷眼轉向她,“誰是你二嫂?”
他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取樣袋,和一把小鑷子,“我要取十五根頭發。”
顧少霆也到了上班的時間,站門口就是等著取墨芊的毛發樣本,去做親子鑒定。
他當然不會是為了看前妻一眼……
顧少霆看墨芊沒反應,他便直接動手。
他舉著鑷子伸向墨芊,“帽子摘了。”
可墨芊哪是那麼配合的人。
她立刻捂住自己的頭,“我有辦法測,不用薅頭發。”
“你的方法沒人信。”顧少霆直截了當拒絕她。
墨芊那種玄之又玄的方法,說出來,鬼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