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霆冷冷地斜睨墨芊。
“我孤獨終老,跟你有什麼關係?”
之前顧白野帶墨芊回來,他就懷疑這小丫頭是趁著老六要離婚,想趁虛而入。
本來今天她幫伏雪的行為,已經讓他對她印象好轉幾分。
可小丫頭轉頭就對他做那種越界的動作。
很難不讓人懷疑她的動機。
顧少霆猜測地看著墨芊。
可她平靜地回視著他,隨口一句,“關係可大著呢。”
說完,她朝著顧少霆攤開白皙的小手,“一克金子,我讓你老婆跟你說話。你老婆很久不理你了吧,真可憐,我能幫你。”
這話直戳顧少霆的心口窩。
饒是平日冷靜自持的顧少霆,此時也心頭火氣。
他手伸向後座,揪住小黑後背的皮毛就把它拎起來,直接甩給了墨芊。
“拿走,你倆一起滾蛋。”
說完,他搖上車玻璃,直接把車開走。
想到墨芊剛才說的話。
老婆很久不理你了吧……
顧少霆把油門嗡一下踩到了底。
……
童英姿帶著伏雪和墨芊回家。
本來是約好在外麵吃完飯的,可是現在偷畫的案子還沒解決,外麵盯著伏雪的人還有很多,童英姿一個警務人員跟她混在一起,總是不合適。
於是商量之後,幾人打包了外賣,去了童英姿家。
童英姿的家麵積不大,隻有五十平。
其實她不缺錢,畢竟是曾經嫁入過豪門的女人。
但是她自己一個人,不喜歡住大房子,就在警局附近買了這套小公寓,平時打掃起來也方便。
三個女人進到房間。
屋裏收拾得幹淨整潔,一塵不染,所有東西都歸納得井井有條,如同軍營一樣。
童英姿把打包的飯菜,一道道擺好,喊她們過來吃飯。
童英姿給每人倒上一杯啤酒。
她遞給伏雪,卻被伏雪攔住。
她在屏幕上打道,“童童姐,我懷孕了。”
“啥?”童英姿被嚇了一跳。
她放下酒杯,坐到伏雪麵前,驚詫地抓住她的手,“你要自己養孩子?顧家人不知道?”
“顧白野不知道,但是一定有人知道。因為有人給我的維生素片裏下了藥。”伏雪快速打下字。
童英姿看完,啪一拍桌子,“那還用猜。”
這一巴掌震得中間那道菜的菜湯都濺到桌子上。
可見有多憤怒。
這時,墨芊忽然開口了,“你的兩個寶寶還會回來,你不要傷心。”
她這話猶如一聲驚雷,驚得對麵兩個女人齊齊看向她。
這事,伏雪都隻聽過五嫂提一嘴,詳細情況她都不清楚,這墨芊真是句句語出驚人。
童英姿更顯驚詫,她直接問出口,“你怎麼知道的?”
墨芊,“我看出來的。”
童英姿眉頭一皺,不解地看著她。
伏雪倒是相信墨芊的話,她打下一行字給童英姿看,“墨芊很會算卦看相,非常厲害。”
童英姿看完屏幕,神情有一瞬愣怔。
當年她跟顧少霆,確實該有兩個孩子,可是懷胎到四個月的時候,胎兒不明原因的死了,胎死腹中。
那是童英姿永遠的痛。
所有人都責怪她,懷孕了還在前麵衝鋒陷陣,導致孩子流產。
隻有童英姿知道,不是,是顧家人給她吃了不幹淨的東西。
身體的感覺很清楚,她忘不了那天在顧家吃完飯,就開始腹痛。
第二天去醫院,卻什麼都查不出來,可是腹痛一點都沒減輕。
三天後,孩子就沒了。
童英姿清楚地記得當時天塌了的心情。
不過那時候她也沒有責怪顧少霆。
她隻算作了自己不小心。
直到後來發生了更多的事……
童英姿閉起眼,死死地咬了咬牙,逼著自己收回眼底的淚水。
不想再回憶起當年的那一幕幕。
伏雪看出童英姿的苦楚。
她伸手捂住童英姿的手,緊緊地握著她,想給她一絲暖意。
童英姿沒有沉溺往事,很快恢複如常。
又像那個無拘無束,天下我最大的女人一樣。
她朝伏雪一挑眉,“以後就住我家,我保護你跟孩子,我看顧家誰敢對你動手,我非打死她不可。”
伏雪點點頭,笑得眉眼彎彎。
童英姿不想再提起往事,她拿起桌上的酒,遞給墨芊,“雪兒不喝酒,芊芊喝。”
墨芊還從來沒喝過酒,大道村村民也不喝這種酒,她接過杯子,疑惑地問道,“這是什麼酒?”
“啤酒啊,放心喝,這個不醉人。”童英姿說著,豪爽地先幹為敬。
墨芊學著抿了抿酒,發現味道還可以。
接著就一口一口喝起來。
小黑抬頭,巴巴地看著她,
墨芊一見,倒了半杯在小黑的鐵盆裏,小黑吐著舌頭美滋滋地舔起來。
總有人說,貓不能吃人吃的東西。
可是墨芊搞不懂,這些人為什麼說這種話……
明明小黑姑姑的年紀比他們都大,都活到了人類願意吃點啥就吃點啥的年紀,憑什麼還不讓小黑姑姑吃得開心。
還好今天這兩個嫂子,一個不說話,一個不廢話。
沒人管她們的吃相。
她們一個端著酒杯,一個趴在酒盆裏,兩個喝得起勁。
那邊聊著天,這邊喝著酒。
房間裏隻有童英姿一個人在說話。
可是依然溫馨十足,三個漂亮的美人對月成歡,好不愜意。
……
顧少霆喊顧白野出去吃晚飯。
他得問清楚墨芊那丫頭的底細。
不過,他先拐了個彎,回了趟警局。
下午抓到的那個趙四天,顧少霆越看他的身形越像一個人。
一個十年前叱吒風雲的畜生。
警局的人,也剛從工業園區回來。
一見到顧少霆,哭喪著一張臉,“顧教授,你給我們指明個位置再走啊,我們每個犄角旮旯都找了,也沒翻到那幅畫。”
“呃?”顧少霆疑惑地擰眉。
他接過警員遞過來的現場照片,仔細研究了一遍。
半晌他讓顧白野在一邊先等著他。
他去了審訊室。
那個老大趙四天,此時就在審訊室中。
趙四天傷得不嚴重,在醫院簡單包紮一下,就帶他回了警局。
顧少霆推開門,走向審訊桌。
從他進來到坐下,目光一直盯著趙四天,最後冷笑一聲。
趙四天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
顧少霆翻了翻剛才讓下屬打印出來的文件,沒直接問畫的事,反而問起了趙四天的家事,“你父母妻兒,在家一氧化碳中毒,全都遇難了?”
他問得隨意,可對麵的趙四天十指交扣,用力摩挲了兩下,才應聲,“嗯是。”
“你當時在哪?”顧少霆不經思索地追問。
趙四天一怔,眼神左右飄了飄,輕咳一聲,“我外出務工。”
“嗬,務工。”顧少霆譏笑。
他取下文件夾裏的資料,手指一彈,幾頁紙直接從桌子這邊劃到趙四天麵前。
“看看,熟悉嗎?”他仰頭示意。
趙四天雙手帶著手銬,叮叮當當地響著。
他把文件轉正當。
在看到第一頁上的字時,嚇得渾身一哆嗦。
他指著那頁紙。
“這,這,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