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墨芊端了犯罪團夥的老窩

顧少霆頭一次這麼無語。

怪不得電視上總演,警察總在一切落幕之後,“及時”地趕來收拾殘局。

這不是活生生的在眼前上演。

墨芊一看警察來了,才想來還有一個被定住的二哥。

她手捏雙指,朝著顧少霆的方向輕輕一揮,收了符咒。

她絲毫沒考慮顧少霆被定住的身形,被解開的那一瞬間,會有什麼後果。

隻見顧少霆因為慣性,直直地向前倒去。

還好警員及時扶住了他,才讓精明幹練的顧教授保住了顏麵,沒讓他摔個狗啃屎。

顧少霆終於恢複了自由,他第一件事,都不是責怪墨芊,而是轉回頭看向戰場。

這一看,被震驚到失語。

顧少霆粗略地點了一下,躺在地上的有七十五人。

小丫頭1V75,竟然沒輸……

到底是倒地的人太廢物,還是站著的丫頭太邪性……

衝進來的警察,也齊齊震驚。

剛才他們在外麵看,還以為顧教授單挑了這群混混。

沒想到,是他們自己打起來了?

顧少霆沒等那群惡人說話,先給他們甩鍋,“這群人,想搶小姑娘的手串,結果內訌,自己人打起來了。”

他得給墨芊找個理由,說她1V75,誰信。

地上的那群人一聽,委屈得不行。

立刻嚎啕大哭,替自己辯解,紛紛控訴墨芊的罪行。

“這個女人會妖術!她給我們打成這樣的!”

“是她來我們廠子裏挑釁,還打我們,警察叔叔保護我們啊!”

“警察同誌為我們做主,我們可一根汗毛都沒動她!”

這群臉上帶疤,身上帶花的大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咋看咋委屈。

可是——

警察同誌目光看向瘦得跟個金針菇似的墨芊。

再看看地上膀大腰圓的男人。

這群人的話,一個字也不敢信。

六名警察整齊劃一地露出嫌棄鄙夷的神色。

“你們也好意思說,就這一個小姑娘,能打得過你們幾十個大老爺們?你們是不是欺負人!”

“小姑娘,你告訴警察叔叔,他們對你做什麼了?叔叔一定把他們繩之以法,還給你公道。”

“你放心說,不用害怕,警方會派人保護你,絕對不讓這群人有機會報複你。”

警察都看不下去了。

幸好小姑娘看起來狀態還好,不像受到傷害。

這一群流氓禽獸,虧他們還敢給小姑娘甩鍋。

一個女警溫柔地幫墨芊擦幹淨臉,這廠房裏實在太髒,把墨芊白淨的小臉都染成土色。

“你一個小女孩,怎麼跟著顧教授來了這裏,太危險了。”

墨芊剛才光顧著看戲了,都忘了她來的目的。

女警一提醒,她才想起來,“警察姐姐,我來找畫,那幅丟了的畫。”

女警安慰地拍了拍墨芊的手,“小姑娘你不用操心,趕緊回去休息,找畫的事交給我們警察。”

“不行,你們找不到。”墨芊鄭重地回道。

女警,“……”,難道你就能找到……

她尷尬地張了張嘴。

這小丫頭的腦子是有那麼點——呃,小問題。

女警頓了數秒,才長歎口氣,“小姑娘,你爸媽呢,阿姨讓他們來接你回去。”

“他們把我丟了還不知道。”

墨芊一本正經地回答了她。

接著就又掐起了手指頭,搞她那套神神叨叨的玩意。

女警求助地看向顧少霆。

這人,咋整……

顧少霆收到目光,抬手撫上太陽穴。

這小仙仙的爹媽,八成是看她腦袋有問題,才把她丟了……

顧少霆耐性已經耗盡,一秒都不想多帶這腦缺孩子。

他摸出手機,電話打給了顧白野,這燙手山芋得趕緊還給他。

那邊很快接通,“二哥,什麼事?”

“老六,我發給你地址,過來接走那個丫頭。”顧少霆恨不得現在就把墨芊空運給顧白野。

“不行。”顧白野衝口回絕,語氣很衝,“我TM現在要去離婚。”

顧少霆一聽,眉頭緊蹙,“伏雪才從警局出來,就拉著你去離婚?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

畫還沒找到,陳俊朗咬定伏雪跟他是同謀,伏雪的嫌疑還沒洗清。

現在隻是被臨時保釋出來。

這個時候還有空忙著去離婚?

顧白野那邊正在開車,手機開著外放,伏雪坐在車上也聽得清楚。

顧白野一聽二哥給他潑髒水,火大地一拍方向盤,“放屁!我對婚姻一直認真負責,是有些人拿婚姻當兒戲!”

他這話意有所指。

故意說給伏雪聽的。

他一早上開心地來警局接伏雪,等了一整天才等到人不說,結果見麵第一件事,伏雪就把手機屏幕懟他臉上,“顧白野,我們約好周一離婚。”

嘚,合著在警局住這兩天還不忘數著離婚的日子。

這擱誰聽著能舒服。

顧白野一肚子悶火無處撒。

歹著二哥正好打電話,脾氣難免收不住。

顧少霆這次沒有罵他。

因為手機被墨芊搶走了……

她難得的,聲音裏竟然有了一絲焦急,“老六,不許離婚,我會破財。”

“……”

電話那邊和電話這邊的人,都沉默了……

從來沒聽說過,有人離婚,會害到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破財。

何況,這人看起來也不像是有什麼財可破的……

墨芊沒空注意他們的表情。

這會兒她才想起來,今天是她下山的第七天。

沒想到師傅算的還挺準,說七天離,就七天離,連點預警時間都不給她。

墨芊可不能讓他們離。

要不祖師們會淚淹喬賀家的。

她把手機塞進顧少霆手裏,推著他往外走,“快快快,我不要變窮鬼。”

“……”

顧少霆被迫往外走,他推了推眼鏡,欲言又止。

他想問她,你還能窮到哪兒去……

……

顧少霆和墨芊離開。

剩下數名警務人員等著收拾殘局。

工廠的老板名叫趙四天,家裏人都死絕了,就剩他一個。

他到處招攬小弟,打著招工的名義,收了一群被正道的風吹散的街溜子們。

這工廠名義上是個廠子,其實搶劫勒索榨取保護費,沒幹過一件好事。

大罪不犯,小罪不斷,小弟們搞來的錢,統一交到老板手裏,然後再當工資發下去。

平時警方抓個蝦兵蟹將的,關個幾天又放了,鬧不起什麼大風浪。

誰承想,墨芊這一下子,掀了一整個犯罪團夥。

先不論別的罪名,打架鬥毆的罪名反正是坐實了。

工廠外麵停了三輛大巴車,跟過來三十名警務人員,帶來了一百幅手銬。

場麵別提多宏大。

這七十多名嫌犯,直到被帶上車,還在哭哭啼啼訴說著自己的冤屈。

那樣子,就好像假話說多了,連自己都信了……

這七十多人,一窩被送去了醫院。

而剩下的警務人員,開始翻箱倒櫃地尋找失畫。

審問趙四天的結果,就是他咬死了沒見過什麼三千萬的畫。

於是警方開始在這裏地毯式搜索。

這裏本來就是工藝畫廠,遍地的畫作,大大加大了難度。

在醫院跟著小混混們做筆錄的同事,時不時傳來一點訊息。

八名警員從下午搜到晚上。

儲物間,辦公室,通風管道……犄角嘎達都翻了個遍。

那副名畫,連個影子都沒見到。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怎麼回去交差。

工廠就這麼大。

可是,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