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
胡家人望著床上沉睡的老爺子,雖然因為失血臉色有些蒼白,但平穩的呼吸,和起伏的胸膛,讓他們明白手術的確成功了。
而且隨著腦科的住院醫師將老爺子的身體情況告知他們,越發讓他們臉色尷尬。
“這,這可是鬧了個大烏龍了。”
“都怪胡蕾,一天到晚道聽途說,一點也不穩重。”
“可不是嘛,不然我們也不會誤會那個年輕醫生。想著我都慚愧,人家好心好意、勞心勞力幫老爺子治病救人,結果我們還想上去打人家。這叫做的什麼事嘛。”
都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此刻老爺子的情況無不證明手術成功,陸行挽救了老爺子的性命。回想先前的事情,胡家親戚彼此的臉上都是尷尬。
接著他們的目光紛紛不滿的看向一臉委屈的胡蕾。
她委屈的說道:“都是我不好啦,但是我怎麼知道他們醫生會開這樣的玩笑。對了,還有你,我先前在科室外麵偷聽,裏麵就有你說話的聲音。我說你們什麼玩笑不好開,非得開這樣的玩笑,讓我信以為真。”
說著她目光不忿的瞪了眼病房裏給老爺子檢查身體的醫師。
醫師正是白元峰,聽到胡蕾的話語,他臉色比胡家親戚們更加尷尬。不僅如此,還青一陣白一陣的。
此時他跟身邊的住院醫師已然明白,先前腦科外那一聲打門的聲音,是麵前的女人弄出來的。
玩笑?他們說的當然不是玩笑。
凡是二院的醫生、護士,或者知情人,都不會覺得他們說的是玩笑。
也就是胡家這些不了解情況的外人才會認為是一個玩笑。
但這樣的話他又怎麼能解釋呢?自己人坑自己人?內部矛盾?
不管怎麼解釋都是“黑”啊,白元峰總還是要臉的人。
“病人體征穩定,隻要不出現術後感染問題,想來問題不大。”
白元峰將話題轉移到病人身上,然後借口他還有其他事情,便匆匆離開了病房。
“我大概明白了,胡蕾聽的沒錯。這次的事情的確是一場二院內部的紛爭和陷害,隻是沒想到被陷害的醫生的醫術高超,這才救了爸的性命。”
在白元峰離開後,胡冰沉聲說道。
相比於妹妹胡蕾和胡家親戚,她看的更加準確,也將其中的內幕分析的八九不離十。
“不會吧?那陸醫生醫術既然高超,二院的領導為什麼還要害他。”
“可不是嘛,怎麼分析都覺得不合理啊。”
“我到是能夠理解,這個社會可不是以能力高低來排位的。那年輕醫生醫術高,不見得地位就高。再者,這世上難道還少嫉賢妒能之人?”
胡家親戚們有人訝然不理解,有人不屑的撇嘴分析。
“好了,不管怎麼樣。那陸醫生都救了咋爸,我們胡家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家。這樣,等下我們給他送點好處吧。總不能讓人寒心,好心幫咋爸手術,咋們還差點把人打了。”
胡冰沉聲說道。
這次胡家眾人觀點一致,紛紛點頭。
………………
腦科辦公室裏。
“這做的叫什麼事嘛,剛才我在病房裏,羞愧的差點抬不起頭來。”
白元峰回到科室,便拿起茶杯大口的灌了一口,很是不忿的說道。
眾人的目光看向他,他將事情說了一番。
“陸醫生幫病人完成了手術,手術很成功。目前,病人身體更項指標都趨於正常。
先前我們科室外砸們的是病人家屬之一,聽到了我們發牢騷的話語,將其告知了病人家屬,導致他們差點把陸行打了。接著————”
白元峰將事情大概的說了一番,說道最後搖了頭,歎息道;“我是逃也似的出來的,生怕他們家再問我這些事情。”
聽到他的話,腦科的醫生們神情或是愕然或是複雜。
“不是吧,那麼嚴重的問題,陸醫師竟然順利的完成了手術?病人的身體指標竟然還趨於正常?”
“若是真的,這家夥也太厲害了。病人的情況我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手術難度無比之大。”
“的確是厲害,陸醫生的手術我見過一次,縫合的非常細微和精確。黃醫師的師兄,連帝都黃家醫院都束手無策,最後愣是給陸醫生治好了。”
聽到手術完成和病人身體指標趨於正常,這讓不少腦科醫師感歎紛紛。
“哎,聽白醫師你這麼說,我的心裏也是一片複雜啊。”
“可不是嘛,陸醫生這麼好的醫術,竟然被蔡建業這般打壓,實在——”
“好了,都別說了,這次我們腦科不用背鍋了。”
再想到蔡建業對陸行的無恥打砸,不少人臉上已然滿是不忿。
不過最終還是停止了話題,陸行到底隻是一個巡邏醫生,而蔡建業是行政主任,又跟他們共事了很多年。能為陸行說些打抱不平的牢騷,已然是他們能做到的極限了。
為陸行醫師出頭?開什麼玩笑,大家早已不是剛出校門的愣頭青。即便是校園裏,也有學生會長、班長以及親疏遠近的區別啊。
行政辦公室。
砰——
最後一個放在桌上的花瓶被蔡建業抱起,狠狠的摔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滿地碎片。
啪——
椅子也被他踢倒在地。
蔡建業的臉上滿是猙獰的憤怒,他握著拳頭,胸膛欺負喘著粗氣。
成功了,陸行那小子竟然成功的完成了手術。
這消息就如同一把鋼刀插在他的胸膛,讓他滿心的憤怒和痛苦。
又一次的失敗,再一次的失敗。
蔡建業發現自從他跟陸行對上後,就沒一次順暢的,每次都是他輸,而且鬧的灰頭灰臉。
“一次不行那就兩次,兩次不行那就三次。我就不信那小子永遠都不出錯,永遠都能這麼好運。隻要抓住一次機會,抓住他一個把柄,我就能將他整下去!”
蔡建業咬牙切齒的說道,目光裏閃爍著凶厲的火焰。
他已然跟陸行徹底的杠上了,這是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爭鬥。他已經沒有了退路,必須一條道走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