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目光中,加長杠杆的螺絲陡然脫落,一個個鐵片順勢掉落。
瞬間杠杆失去平衡,趙鐵柱身子陡然一歪,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聲,整個人摔倒在地。
“小心!”“快把杠杆移開。”“艸,太重了,大家123,起。”
眾人趕緊上前幫忙,一番手忙腳亂,總算將杠杆和鐵片從趙鐵柱的身上移開。
嘶——
“他的胳膊,扭曲了。”“不好,這是肌肉撕裂。”“骨骼也出了問題。”
看著趙鐵柱殷紅扭曲的右手胳膊,眾人瞪大眼睛,有人都忍不住倒吸冷氣。
實在是他傷勢有些淒慘,那彎曲的胳膊,看著就知道依然錯位,而且肌肉撕裂的皮膚已然開始溢出鮮血。
“快拿冷毛巾來。”“不行,得用熱毛巾,加速血液循環。”“廢話,當然是冷毛巾,最好弄點冰塊。”
馬大友等人再次忙碌起來,有人拿著手機開始打120.
“別亂來。”
忽然一個聲音低沉的響起,伸手將拿著毛巾的一個中年人擋住。
“陸行,你幹什麼!?在這裏添什麼亂!”那中年人不滿的對陸行喝道,神情不爽。
眾人紛紛不解的看向陸行,不少人都蹙起了眉頭。若不是剛才陸行也一直在幫忙,大家都要以為他是不是搗亂了。
“不管是冷毛巾,還是熱毛巾,都不能敷。他不是簡單的肌肉拉上,而是肌肉錯位,毛細血管大量崩裂。不幸中的萬幸,他的骨骼到是沒多大問題。”
陸行繼續伸手擋住那中年人想要突破他給趙鐵柱冷敷的毛巾,對大家說道。
“開什麼玩笑,陸行,你還敢搗亂是吧!”
“沒亂說,他的胳膊都扭曲了,怎麼可能骨骼沒事。”
“骨頭肯定斷了啊,這都要變成麻花形狀了。”
眾人並不相信陸行的話語,反而認同自己的看法。
有人已經過來,伸手朝著陸行搭去,想要將他推開。
“都別動,趙鐵柱現在的情況很危急。雖然不至於危害到生命安全,但是若不及時處理,會影響到他一生,甚至右手會落下殘廢。”
陸行目光一瞪,將那想要推他的人瞪著,然後掃視大家,落在趙鐵柱身上,沉聲說道:“你若是相信我,我幫你處理一下。現在什麼毛巾都不要冷敷,等我一會。”
陸行說完便疾步朝著更衣室跑去。
“什麼人啊,這是!”
“這家夥瘋了吧,受傷冷敷全世界運動員都是如此,怎麼到那這裏就不行了?”
“我看他是嘩眾取寵,戰勝了趙強,現在漂了。”
陸行的行為讓他們不解,再加上他在眾人中屬於新人,一些人本就對他排斥,話語中也帶著不屑。
但是不到半分鍾,陸行帶著便攜式簡易手術包走了過來。
他朝著趙鐵柱走去,將包打開,從中那出三號手術刀。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他便拉著趙鐵柱的右手放在大腿上,低聲道:“忍著點。”
刷的一下,手術刀瞬間切開趙鐵柱右手上的皮膚、肌肉,露出他內裏的傷處。
“你幹什麼!?”
“快住——”
有人反應過來,急聲喊道。
眾人都被陸行這一刀跟震住了,這簡直是瘋狂啊。
但是他們想要阻止都已經晚了,誰也沒有想到陸行會如此的直接,如此的迅速,一來就將趙鐵柱手上的胳膊切開。
便是趙鐵柱也是一臉懵逼,不過他的表情和變化沒有其他人那麼誇張,隻是蹙著眉頭。
“這是典型的肌肉撕裂、扭曲,從裂開的縫隙中可以看到骨骼並沒有問題。”
陸行指了指趙鐵柱被切開的肌肉組織傷口,給大家講解道,免得等下還有人影響他為病人治療。
果然隨著他的指點,有人看明白了,大力點頭,說道:“不錯,骨骼的確沒多大問題,但這肌肉撕裂的太可怕了。”
“可不是嘛,肌腱都斷裂了。陸行你別亂來,趕緊把趙鐵柱送去醫院吧。”
“嘶——這肌肉撕裂的。”
眾人看著趙鐵柱的傷口,雖然認同了陸行先前關於趙鐵柱傷情的話語,但更加緊張和擔心起來。
實在是趙鐵柱的肌肉撕裂過於嚴重。
“去醫院便來不及了。你們隻看到肌肉的撕裂,而我看到卻是神經的撕裂。”
陸行淡淡說道,一邊說著,一邊帶上消毒手套,在趙鐵柱撕裂的肌肉中拉扯,正位。
接著在眾人的目光中,他挑出一根頭發絲大小的神經,那裏依然斷裂,說道:“斷裂神經的最佳縫合時間是五分鍾,五分鍾後神經末梢組織便會壞死。到那時候這跟神經就廢了。”
說著也不管大家理解不理解,直接穿針引線。
針,很小,是手術三號針頭,線更小,比魚線還要細致幾分。
但陸行卻是隨手一穿,線瞬間穿入針孔。
這一下看的眾人微微愕然,實在是太準了。
“這要是讓我來,估計得穿上一個鍾頭。”
“一個鍾頭,別逗了,那叫運氣好。換我估計一天都穿不進去。”
有人小聲的議論起來。
但緊接著聲音便陡然消失,因為他們睜大了眼睛。
隻見陸行夾住趙鐵柱的手臂神經,開始進行縫合。
他的進針速度一板一眼,不快不慢,但很有節奏,給人一種機械般的美感。
這可是人體神經啊!
雖然大家都不是醫生,但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嗎?當然知道陸行所作所為是多麼的瘋狂。
不到一分鍾陸行就完成了對趙鐵柱斷裂神經的縫合。
然後將其壓入到肌肉組織裏,接著又將撕裂的肌腱進行縫合。
這下速度就快多了,陸行雙手疾舞,來回穿梭,落在眾人眼中有如穿花之蝴蝶。
“我的天啊,他——他——”
“怎麼感覺他在縫衣服一般?這也太誇張了。”
“這家夥就不怕出事嗎?還是——”
眾人一陣愕然出聲,都被陸行的所作所為驚呆了。
不過隨著陸行完成對趙鐵柱肌腱的縫合,再將傷口縫合,大家都紛紛閉上了嘴巴。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陸行的縫合術,尤其是外表皮的傷口縫合。
當針線收攏的一瞬間,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