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家鬧鬼的事情終於得到解決,在事實麵前,大家也認知到自己的封建迷信。
專家教授們也紛紛舒了口氣。
一些人想到先前自己的疑神疑鬼,意誌不堅定,都感到一些羞愧。
晚上,眾人在翟家住下。
在村長的安排下,村民們送來一些被服、衣物和吃食。
“陸醫生,你覺得那枯木症患者還會回來嗎?”借著油燈,吳所長擔憂的問道。
眾人的目光看向陸行。
尤其是一些養尊處優慣了的專家教授,讓他們住在這破舊的地方,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找到病人。他的存在實在太危險了,而且——”
陸行皺著眉頭,他的心裏有一個很擔憂的想法,但並沒有多少證據來證實。
“而且什麼?”“陸醫生你就直說。”“大家都是醫生,沒什麼接受不了的。”“當然,隻要不是鬧鬼就行。”
眾人紛紛開口,看著陸行。
“我懷疑病人的枯木症不是自然產生的,從村民的口中,病人從小到大都是正常的,後來出去打工,回來後開始發病。從時間點上來說,這意味什麼?”陸行淡淡說道,目光掃過眾人。
眾人一陣思索,一個專家說道:“這說明病人很可能是在打工的時候感染了病源,導致身體出了問題,這才回家的。”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怎麼會隻有他一個人的病?他那些工友呢?”
“對啊,如果是職業病的話,枯木症怎麼可能這麼多年隻出過他這樣一個病人。”
大家紛紛順著陸行的思路思考起來,想著又覺得哪裏不對。
這時,陸行說道:“打工隻是村民口中的說法,事實上,病人在外是不是打工不能確定。我懷疑的是,他身上的症狀很可能是實驗室中出產的。”
“什麼!?”“陸醫生,你可別瞎說!”“是啊,這想法太瘋狂了。”
隨著陸行的話,眾專家教授一陣驚悚。
因為大家都知道他話語裏的意思,實驗室裏產生的,那說明有人在做人體試驗,活人人體試驗,這可是犯法的。
“來根煙。”陸行並沒有回答他們,而是看向吳所長說道。
吳所長掏出煙,遞了一根給他,然後散了一圈。
有人抽煙,有人不抽。
陸行點燃,吸了一口,吞吐著。
好一會,才在煙霧中,說道:“這世上的光明和黑暗永遠彼此交錯,大家都是各自醫院的佼佼者,我就不相信你們不知道醫療上的黑暗麵。黑市裏的人體器官是怎麼流通的,沒有醫生幫著摘除,沒有醫生幫著手術,你們信嗎?”
現場一片沉默,沒人說話。
大家都是明白人,黑市上的器官有買有賣,早就形成了產業鏈。甚至他們中就有人從中得利。
即便不參與的也不敢說自己不知道,那是在騙人,也是在騙自己。
“但——”老專家開口,說了一個字又停了下去。
“但什麼?”陸行卻是看向他,神情淡漠的追問道。
老專家搖搖頭,沒有搭話,他本想說但那是在救人,和活人人體實驗是不同的性質。
但很快他就知道,那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謊言,有買賣就有殺害。
“你想說的大家都明白,但你自己問問你自己,你信嗎?”陸行不屑說道。
老專家這次說道:“我也不信,因為我就知道一個大富豪為再振雄風,換了一個年輕的腎髒。也見過有些所謂的精英為了更有活力,灌輸年輕人的鮮血。”
“是啊,這些都算是半公開的了,早年偷腎、換腎鬧得瘋狂,引得國家都出手打擊了。”
“打擊也沒用,有需求就有市場。我是南山二院的外科專家,三年前有個醫藥代表偷偷跟我說,有人願意出三十萬請我做一場換肝手術。嗬嗬,什麼樣的手術需要偷偷摸摸的做,而且不惜重金邀請我?”說話的是南山二院的專家,五十來歲,國字臉。
“那你做了嗎?”有人好奇的問他。
“沒,我當時拒絕了。因為我混到這個地位和層次,需要考慮的東西很多,不是三十萬就能讓我放下的。但我知道,我拒絕後,三十萬肯定能找到其他外科醫生出手的。”南山二院的專家淡漠的說道。
眾人微微點頭,他們都是各自醫院的專家教授,三十萬在他們眼中不算多,犯不著冒險。但是對底層外科醫生來說,卻是十足的誘餌。
“所以我們必須盡快的找到病人,研究出他體內的病毒到底是什麼,從而進行逆向破解,研究出解讀的方法。”陸行這時出聲說道。
這下再沒人懷疑,都是齊齊點頭。
他們認可了陸行的猜測,也明白事情的危險性和嚴重性。
若真有實驗室進行了這種人體試驗,以病人身體裏病毒的殺傷力來說,絕對是一件人形“瘟疫”源。
三個醫生,不過是抓傷,結果齊齊吐血死亡。可見這種病毒的強悍和危險性。
就算狂犬病都沒這麼厲害啊!
“而且實驗室的產物,很可能繼續改進,一旦增強傳染性,例如呼吸道傳染——”一個中年醫生擔憂的說道。
他的話讓眾人陡然一驚,若真是那樣的話,這種病毒可就更加危險和瘋狂了。
一夜,眾人誰也沒能安然入睡,彼此的腦海裏都想著事情的危害性。
在這種情況下,麵對共同的危險和敵人,來自不同醫院的專家教授,頭一次放下了彼此間的恩怨,朝著一個共同的方向去努力。
第二天,在村民的幫助下,眾人在翟家附近做了幾個陷阱,同時以翟家為中心,向著四處小心謹慎的搜索。
終於,在當天下午,有人發現了病人的痕跡。
“山,山邊發現了他。”一個村民急急忙忙的跑來,氣喘籲籲的說道。
眾人神情一震,連忙聚攏跟著他的腳步,向著山那邊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