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看著一牆的血跡,還有偌大卻又空蕩蕩的房間,內心悲憤又傷痛,仿佛不安的想法得到了證實。姓王的,你殺了他們,我會讓你我會讓你血債血還。他在空蕩的房間嘶吼起來,但隨即冷靜了下來。不對,如果他們都被殺了,那屍體呢?現場沒有屍體,所以也有可能他們並沒有被殺害,所以他們極有可能還活著。
想到這裏葉晨的心又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他細細檢查那些血跡,還是鮮紅色的,所以這些血是不久前才沾染上去了。這麼短的時間,如果他們真的殺了人,不可能這麼快就毀屍滅跡。葉晨越想越覺得他們還活著的可能性非常大。他打開門衝了出去。他必須快一點,這一次他真的必須快一點,必須趕在王長老之前救出他們,他不能讓他們在受傷了。老梁的事情絕不可以在發生第二次,絕不可以。
他發瘋似的狂奔,就在快跑出大樓的時候,一個頭發淩亂,一身邋遢的乞丐拉住了他的腳。“哥哥行行好,施舍點吃的吧。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求求你施舍點,關愛下我老弱病殘。”葉晨心急想趕緊離開,可是這邊乞丐又拉著緊,他動不了。出於憐憫,他頭兒沒回的從口袋拿出僅存的一點現金,隻有一張五十和一張一百。他想都沒想直接給了一張五十,心想這下總可以放他走了吧。
給完他準備拔腿繼續趕路時,發現腳下還是動彈不得,這下他氣便不打一處來,現在的乞丐真是太可惡了。一張五十的難道還不夠嗎,難道他是想要那一張一百,現在性命尤關,他還在這樣磨蹭自己的時間,實在是找罵。
葉晨轉過身,準備把那張一百的給他,順便說教他一番,可是等他轉頭,與那乞丐一照麵,他驚呆了,是福伯,怎麼會是福伯?
他趕緊蹲下,撥開散亂的頭發,關切又試探性的問:“福伯是你嗎?”
那乞丐一臉蒙蔽,仿佛不知道葉晨說得是什麼,隻是直著眼傻傻看著葉晨。
這下葉晨更加確定他就是福伯了,他將那張一百元的鈔票給了他,然後準備將他帶到附近的酒店。可是福伯卻發了瘋似的反抗:“我不要,我不要。”一邊說,一邊伸手在眼前亂擺。葉晨也不管他胡亂擺動的手,會不會打傷自己,徑直抓住福伯。
“福伯,你冷靜點,我是葉晨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告訴我啊?”葉晨使勁搖晃福伯的肩膀,企圖讓福伯冷靜下來告訴自己發生的事情。
在葉晨的奮力搖晃中,福伯仿佛真的清醒過來了,他抬起雙手摸著葉晨的下巴,喃喃自語道:“葉晨,你是葉晨?嗚嗚——。”緊接著是一陣痛徹心扉的哭嚎。
葉晨見狀,知道事情一定不簡單,當下得先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說清楚。他拉著福伯的雙手,輕聲細語的說:“福伯,走,我帶你到酒店,你好好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福伯聲淚俱下的點點頭,此刻所有的語言都顯得蒼白。
葉晨在附近找了一家經濟實惠的酒店,福伯簡單梳洗了下,終於恢複正常模樣,葉晨也為他叫來了許多豐盛的食物。
福伯看著眼前的冒著新鮮熱氣的美味食物,眼神都發直了,他衝到食物麵前就是一頓狼吞虎咽。
“太好吃了,真的太好吃了。我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葉晨從來沒有看到過福伯這個樣子,心裏一陣寒冷。
“福伯你慢慢吃,別噎著,慢點。”邊說邊拍打著福伯的後背。
這邊福伯是吃得狼吞虎咽,不一會兒還真噎到了,發出“咳咳咳”的聲響。
葉晨趕忙拿出身旁的礦泉水到給福伯喝。福伯一接過水,馬上“咕嚕咕嚕”喝光了。
終於吃飽喝足了,福伯放下手裏的食物,看著葉晨,忍不住哭泣起來。
“他想抓老爺和小姐。他——他趁沒人在家,偷偷抓走了小姐,老爺想追,可是被打,等我到的時候,老爺已經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他讓我趕緊追,有人抓走了小姐。我往前追,結果被一棒子打暈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街上了,然後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想回去找老爺,可是因為沒有鑰匙,怎麼都上不去。所以我隻能待在落下乞討,祈禱有一天能遇到你——。”福伯越說越傷心,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葉晨一邊給福伯遞送紙巾,一邊繼續盤問事情。
“他是誰?”
“他蒙著臉,我看不清,可是老爺看見了,我記得他好像說過,“又是你”。”福伯搜索腦中記憶,努力提供更多的信息。
葉晨反複琢磨著“又是你”這幾個字,先前王長老也綁架過楚楚,楚楚是見過王長老的。如果是這樣,肯定是王長老無疑了。而且除了王長老,他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會想要抓楚楚。可是牆上的鮮紅血液又是怎麼回事呢?
“楚楚被抓走多久了?”
“應該快有七天了。”如果福伯沒記錯應該是七天沒錯。
“那你們屋子牆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葉晨還是想不明白,如果楚楚他們已經被抓走四天了,為什麼牆上還會有新鮮的血跡呢?難道有人?
福伯聽著葉晨說,心裏也很疑惑:“新鮮的血跡?”
難道屋子裏還有其他人?會不會是——?
“難道是老爺?可是當時老爺已經奄奄一息了,等我醒來已經是幾天之後了。”假設老爺沒有死的話,那一定是被人給救了,如果是這樣,他們得趕緊去找老爺。
“葉晨,走,我們趕緊找老爺去,說不定老爺真的沒死呢?”福伯說著,一邊高興,又一邊忍不住流淚。他太高興了,原以為老爺已經遭遇不測了,沒想到現在他還可能活著。
葉晨評斷著福伯話裏的可能性,如果老爺真的活著,為什麼他不出來與自己見麵呢?
“好,我們一起去找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