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謝岸心裏很不是滋味,俗話說得好,一切以錢為基礎的戀愛都是耍流氓,鑒於自己隻想和厲老板風花雪月,不想讓這段感情沾染金錢的銅臭味,謝岸決定繼續編造善意的謊言,真誠地盯著厲勉希冀的目光回答:“傳言是最不可信的,你看我全身上下哪兒像是有錢的樣子?”
這話說得厲勉無法反駁,謝岸在他麵前,永遠穿著便宜的衣服褲子,別問他怎麼知道的,他偷偷翻過謝岸衣櫃了,吊牌上的價格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等等——
吊牌?
厲勉回想了一些細節,發現謝岸所有衣服的價格都是一個數——66。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6的巧合,一定是謝岸使用了障眼法,來了出偷梁換柱,他就知道!
“咱們先不討論這個問題。”厲老板陰惻惻地看著謝岸笑,看得謝岸心裏發毛,最後忍無可忍推開他湊過來的大臉,“有話好好說,別動不動就湊過來。”
厲勉越湊越近,意有所指:“我倒是會好好說話,就是不知道我的另一半對我是不是有所隱瞞。”
謝岸:“……”
這貨直接報他身份證號得了。
“我對你毫無隱瞞。”才怪。
謝岸無奈歎了一口氣,在厲勉湊過來的俊臉上親了一口,然後牽過他的手,“回家,今晚我想吃糖醋排骨。”
“買車的事怎麼說?”
謝岸:“?”
不是說好先不討論這個問題嗎?
出爾反爾打臉極快。
嘖。
謝岸站定,仔細思考了一番,“我記得虞縉好像有輛新車,我改天問問他。”
厲勉黑漆如墨的眼底泛起濃重的顏色,眼神似幽怨控訴,又似驚喜失措,“謝寶寶你的意思是……”
嗬。謝岸在心裏冷笑,好一個明知故問。
“反正車停在車庫也是落灰。”謝岸眼底帶了些淺淺的笑意,“要不就先委屈厲老板?”
“不委屈不委屈。”厲勉立馬拍拍胸脯表示隻要有車開,自己哪怕是受天大的委屈也無所謂。
因為得到謝岸的許諾,厲老板興奮得一天都沒睡著,早上迎著晨光睜開眼,下意識往身側被子裏一撈,結果撈了把空氣。
謝岸呢?
厲勉疑惑轉了兩下眼珠,摸出手機來給謝岸打電話,電話才響了一聲就接通。
“我來找虞縉了,冰箱裏我買了早餐,你記得吃,吃完早點去小錦村。”
“嗯?”厲勉剛睡醒,嗓音帶著說不出的低沉沙啞,聽得謝岸心癢。
謝岸好脾氣又重複了一遍,直到厲勉表示聽懂了才掛斷電話。
這邊謝岸的電話剛掛斷,張垚的電話打了進來。
“老厲,我今天提車,你不是也要買車嗎?一起?”
這是個傷心的故事,厲勉不想表現出自己的脆弱來,隻能含糊地表示有人會送自己一輛車。
“老厲,反正你今天也沒事,一起去車店?”
厲勉猶猶豫豫答應:“好……吧。”
和張垚約了個時間,厲勉看時間還早,洗漱一番後帶著從草原帶回來的特產打了個車去趙歸的店裏,今天林楷黃毛他們都在,剛好他不用多跑。
還沒進燒烤店,厲勉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酸臭味,準確點來形容,應該是戀愛的酸臭味。
不出所料的話,趙歸應該在和他的小男朋友膩歪。
進了店厲勉才發現自己天真了。
不僅曲臨深在忙活,鍾年,虞縉等閑雜人等也在。
三人身上皆圍著可愛的卡通圍裙,分工明確,切菜串菜打掃衛生。
“喲,都在啊。”厲老板挑眉看向趙歸,“歸兒你這是開了家男德班?”
不愧是多年的兄弟,在男德代表三人組還一臉茫然的時候,趙歸已經坦然地迎上厲勉表麵驚訝實則鄙視的眼神,“怎麼,厲老板也有興趣參加?現在報名打八折,名額有限先報先得。”
“真男人是不需要這些東西的。”厲老板充滿不明意味的眼神依次在曲臨深、鍾年、虞縉三人身上打量了一圈後,意味深長地說:“就好比我麵前的三位。”
曲臨深:“?”
鍾年和虞縉:“!”
鍾年的怒火最先被挑起來,“難怪滿屋隻有你一個單著的。”
“胡說,謝岸給我提車去了,一會就來。”厲老板拉過椅子坐下,“像我這種靠人格魅力征服謝岸的人,不像你們這些男德班成員一樣卑躬屈膝毫無地位可言,不瞞大家說,我昨晚就提了一嘴想買車,今天天不亮謝岸就去4S店了。”
曲臨深輕輕搖晃趙歸手臂,小眼神幽怨可憐,“歸哥,我感覺被內涵了。”
哈?
what?!
龜哥!
“噗。”厲勉瘋捶大腿狂笑,“龜哥龜哥,久違大名今日終於得此一見,龜哥果然根骨清奇不同尋常。”
趙歸麵無表情看了眼發瘋的自家兄弟,抱歉地對眾人道:“怪我,都怪我,今早忘記提醒謝岸喂大郎喝藥了。”
厲勉嘴角的笑意一僵,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在感歎這麼多年的兄弟感情說淡就淡的同時,還不忘站起身邁著小碎步往外挪。
道不同不相為謀,他跟這群衣冠禽獸表麵風光內心狗得一批的東西沒什麼好說的。
“哪裏走!”麻將桌上跟幾位大媽切磋技藝的林楷突然大喝一聲,手中的三條精準朝厲勉飛來,林楷這招厲勉已經見慣不慣了,輕而易舉就躲過一記襲擊。
“想偷襲老子,門都沒有。”厲老板的話剛說完,身後就竄出一道身影將他死死壓住,黃毛激動的聲音響徹整個燒烤店,“抓住了抓住了。”
趙歸輕哼一聲,這個結局在他意料之中,“人可以走,特產留下。”
“特產?”厲老板左顧右盼,“什麼特產?”
大家也不是第一次見厲勉這麼不要臉,對於司空見慣的情況,大家都抱著十分良好的心態。
黃毛的小身板哪裏是厲勉的對手,厲勉突然發力,還沒來得及沾沾自喜,身上就壓了一座山。
鍾年冷笑著看厲勉,“敢傷我的人,膽子挺大。”
嘔,這又是什麼古早霸總文裏的台詞。
厲老板嫌棄的表情落到鍾年眼底,鍾年暗自使勁,壓得厲勉臉色青紫。
“殺人了。”厲勉艱難地喊。
“不是說謝岸給你提車去了嗎?”虞縉抱臂,居高臨下打量厲勉,“不如這樣,你打電話問問謝岸在哪家店,大家一起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