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厲勉也開始慌了，老太太一直扒拉他的褲腿，再這樣下去，他怕是要在大眾麵前丟老臉。
過了一會兒，謝岸的聲音才悶悶地傳出來，“報警。”
“好主意。”厲勉立馬掏出手機，點到通話頁麵，110三個數字還沒輸完，手機電量不足的提示音就響了起來。
“手機沒電了。”厲勉悲催望天，無語凝噎，“以後再也不買山寨機了，明明出門才充滿的。”
謝岸：“……”
就知道厲勉這貨靠不住，還好他手機有電。
謝岸憑直覺把手機遞到厲勉手上，厲勉驚奇地打量他手機背後大大的藍色花瓣狀logo——HUAWAI。
下一秒厲勉瘋狂捶腿大笑，“哈哈哈哈謝岸，你這山寨機比我的牛哈哈哈哈。”
謝岸臉色陰沉，挑眉嘲諷道：“你的小小米一天充十次電夠用？我的華歪充一次管一天。”
“哈哈哈哈……”厲勉笑得眼淚花都冒出來了。
直播間的粉絲們搞清狀況後，發出了比厲勉還要猖狂十倍的大笑。
【哈哈哈哈擦，燈鞋和他男朋友怪不得能在一起，原來是同道中人哈哈哈。】
【快，快扶朕起來，朕還能笑。】
【不行了，笑死孩子了，我媽敲門問我練功是不是走火入魔了哈哈哈。】
【我宣布，以後這對夫夫的CP名就叫“山寨夫夫”，同意我的扣1，不同意的扣眼珠子。】
網友甲乙丙丁……：【1】
“哎喲不行謝岸，笑死我了。”厲勉笑得一顫一顫的，厲勉笑得有多開心，李恒的臉就有多臭，作為現場觀眾的他，李恒現在給自己的定位是觀眾，他已經心如死灰，明眼人也看得出來，厲勉和謝岸有多默契。
連買手機都能同時想到去買山寨機去的夫夫，感情能差到哪兒？
而他，即使為謝岸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還是沒有討到謝岸的歡心，相反，謝岸看他的眼神更加冷漠了。
“李少的青春，就此落幕。”李恒背過鏡頭，抹了把淚，然後故作堅強地發表失敗感言。
“大家也看到了，山寨夫夫的感情是如此的堅固，我為我不合時宜的求婚感到十分抱歉，諸位，對不起！我浪費了公共資源，影響了大家的心情。我李恒在此向大家保證，以後我一定不會插足山寨夫夫，我會衷心祝福他們，借用網上最忌流行的一句話，‘生不出孩子不準離！’……”
李恒囉囉嗦嗦說了半個多小時的失敗感言，直播間的觀眾很大度地表示一點沒有怪李恒的意思，相反，李恒給他們帶來了歡樂，他們還要感謝李恒才是。
李恒神情哀傷地走到厲勉和謝岸麵前，紅著眼眶喊：“奶奶。”
厲勉露出八顆牙，標準式微笑，“乖孫。”
李恒轉移視線，他就不該對著厲勉這貨喊“奶奶”，看看把人得意成什麼樣了。
“奶奶，你放開他。”李恒彎腰，動作輕柔地把老太太從地上扶起來，“強扭的瓜不甜。”
老太太一骨碌滾開一米遠，恨鐵不成鋼地瞪著自家乖孫，“李恒你出息點，你就不能像你爺爺一樣口味奇特，不喜歡吃甜瓜嗎？”
李恒一時之間竟然無法反駁這話，老太太為了鞭策他，這是把自己都搭進去了。
李恒啞然失笑，“所以奶奶，你終於承認自己是苦瓜了。”
老太太這才拍拍灰從地上站起來，嗔怪地瞪了李恒一眼，“就你話多。”
李恒忙給老太太道歉，哄得老太太眉開眼笑的。
看著李恒扶著老太太過馬路的瞬間，厲勉心情那叫一個五味雜陳，李恒這人也不壞，就是愛發神經。
李恒的事業粉們抓住每一個搞事業的機會，這不，這會忙截屏，並配文發到網上。
其標題更是賺足了噱頭，【當紅明星李恒半夜扶老奶奶過馬路，這種正能量藝人太少見，給他點讚！】
“厲勉？”謝岸半天沒見厲勉做出反應，小聲喊：“厲勉。”
厲勉回過神來，小心翼翼牽著謝岸的手離開，謝岸對他好像有種超乎一切的信任感，每一步都聽從厲勉的指令，走得平穩從容，自己的視覺完全被擋住，眼前黑乎乎一片，人群的喧囂聲逐漸遠去，厲勉的心跳聲越發清晰。
走了一段路，謝岸耳邊隻剩下車流的聲音，停住步伐問：“好了嗎？”
厲勉按住謝岸要掀衣服的手，“再等等。”
謝岸聽話地放開手，腦袋上的衣服突然被拿了下去，換上一雙寬厚有力的大手，謝岸眼睫重重一顫，心猛地提了起來。
“怎麼了？”
“噓——”厲勉食指抵在唇上，眼神溫柔，此刻眉眼之間俱是笑意，“我數三二一你再睜開眼睛。”
“讓我猜猜。”謝岸偏要和厲勉反著來，一直以來，他給外人的印象都是沉穩，冷漠，甚至有點不合群，有點不近人情，但隻有厲勉清楚，和大部分被迫長大的成年人一樣，謝岸心裏也住著個小孩。
這個小孩會在他麵前展現天真的一麵，這個小孩在某些時候甚至會大大顛覆謝岸一直以來維持的形象。
不過沒有什麼關係，一點關係都沒有。
厲勉很喜歡謝岸露出孩子氣的一麵。
“好，你猜。”厲勉輕笑一聲，想了想還是給了個提示。
“羅曼蒂克。”
“嗯？”厲勉話音落地的下一秒，謝岸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副美麗的光景，漫天的流螢圍著他和厲勉兩人，淡色點點的光稱得上真正意義上的浪漫，而此刻，他的愛人就在身邊，和他十指相扣，他們之前親密到沒有什麼距離，連心都在一起……
“猜到了嗎？”厲勉見謝岸嘴角露出微笑，心情愉悅地勾起唇間，“我在提示你一下，跟你最喜歡的東西有關。”
最喜歡的東西？
謝岸下意識想到的是錢。
總不可能有一堆鈔票圍著他飛吧……
這太離譜且不符合常理。
“猜不到。”過了會，謝岸挫敗地說。
“就知道你猜不到。”厲勉有些得意，“睜開眼睛吧。”
謝岸的長睫在厲勉手心輕顫好幾下，等厲勉拿開手才緩緩睜開眼，然後他——裂開了！
微笑的表情僵住，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