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膩死人的一聲，厲勉腳下險些打滑，好歹是穩住了，禮貌地點頭，“抱歉，我來晚了，路上有點堵。”
李恒立馬善解人意地說：“沒事，我也剛到，厲老板吃了嗎？沒吃的話我們先去吃點？”
一旁備受折磨的工作人員：“……”
說謊是要遭雷劈的。
“吃過了。”厲勉側身躲過李恒伸過來的手，“怎麼，你沒吃？”
李恒肚子很合適宜地配合著叫了一聲，厲勉心下了然，招手喚來一旁眼淚未幹的小助理，“去看看村長家今天蒸饅頭沒有，蒸的話買幾個回來。”
李恒微微瞪大眼，似乎不相信厲勉要這麼對他。
饅頭這種東西一點不符合他的品味，不過如果是厲勉提出買的……那他勉強接受。
“還不趕緊去？”李恒見小助理楞著半天不動，冷著臉喝了一聲，“再磨蹭你這個月的工資就別想要了。”
小助理驚恐地往外跑，好像身後有什麼吃人的怪物在追她。
“厲老板見笑了。”李恒端過現磨咖啡放在嘴邊喝了一口，解釋道：“我這人對待新人一向嚴格，俗話說得好，不經曆磨煉不成大器。”
厲勉點點頭，找不到合適的話來接。
要不是看在兩百塊錢的份上，他別說和顏悅色地站在這兒了，現在恐怕已經把李恒這玩意兒打進醫院了。
事實證明小助理的行動效率還是可以的，十分鍾不到的時間就買到了饅頭，還掏自己的錢買了包“曆氏榨菜”。
不用懷疑，曆氏榨菜也是厲老板旗下的產業之一，厲老板這人有個優點，就是凡事能賺錢的他都試過了，自從辣椒醬打開了賺錢的新大門後，厲老板就一發不可收拾。
這榨菜還是厲老板親自製作的，純手工無公害。
厲老板見李恒就著榨菜吃得那叫一個香，滿意地點點頭。
老子就是這麼多才多藝。
吃好東西，李恒的妝發也差不多了，現在就差換戲服了，原本這活歸服裝道具師，但李恒偏偏要指定厲勉，“厲老板閑著沒事？要不進來幫幫我？”
閑著沒事正在求謝岸原諒的厲勉：“……”
人在屋簷下，該忍還得忍。
厲勉硬著頭發走進換衣間，剛一進去就被一隻手拉住，然後那隻手開始曖昧地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厲勉：“？”
哈？這這這，發生了什麼？
李恒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扒拉著厲勉的衣領，踮腳湊近厲勉說：“厲勉，我喜歡你，這點你應該知道。”
厲勉一個勁搖頭，“我不知道。”
“那現在知道了。”李恒笑著要貼上厲勉，被厲勉成功躲過，他不甘心地又要去抓厲勉的衣領，這次被厲勉毫不客氣地掰著雙手反壓在牆上。
“兩百塊錢連嫖.資都不夠。”厲勉真的動怒了，合著李恒哪裏是來這兒拍戲的，分明是想當第三者，插足他和謝岸。
Tui，不要臉！
厲勉抬膝抵在李恒下腹，惡狠狠地開口警告李恒，“收起你那些心思，我有男朋友，想必我男朋友你也認識，叫謝岸，長得最好看的那個。”
“謝岸有什麼好？”李恒不要命地動來動去，發狠地撞上厲勉，“你看看我，我才是最愛你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你。”
厲勉：“嘔。”
要了他的老命，這油膩的句子李恒到底是打哪兒學來的？
厲勉後知後覺自己剛才的嫌棄行為太過明顯，斂了斂神色，說：“就算是這樣，你也改變不了我心有所屬的事實。”
“我知道你愛錢。”李恒眼底的東西很複雜，他緩緩露出笑容，“厲老板，山上的清泉水哪裏比得過幾十上百一瓶的水好喝？天天去公廁薅衛生紙是很不好的習慣，得改。”
厲勉：“……”
改你奶奶個頭！
老子去天天去山上接泉水怎麼了？礙著你了？至於薅衛生紙……你丫的怕不是有那個大病，跟蹤老子上廁所很開心？
“我還經常看到你去偷村長家的饅頭，晚上戴口罩偷偷出去撿遊客亂扔的水瓶，每周去一次垃圾站……”李恒說到這裏眼神一下暗下去，“厲老板要是真這麼缺錢，我可以幫助厲老板。”
厲勉：“！”
所以你丫的果然有大病，沒事關注老子這些幹嘛？！
“第一，我吃村長家饅頭，交了錢的，不信你去問；第二，我撿水瓶是物盡其用；第三，薅紙？別說得這麼難聽，我隻是提前做了你六十歲會做的事而已。”
李恒顯然沒料到厲勉會這麼回答，他被堵得說不出話來，一張臉憋得通紅。
厲勉適時放開李恒，“娛樂圈那些手段我見多了，外麵有你的人吧？一張照片你出多少錢？還有我提醒你一句，偷拍是犯法的。”
李恒長這麼大，頭一次遭到了挫折，厲勉段位太高，他完全不是對手。
“什麼時候你的人離開了。”厲勉好心情地看著暴躁的李恒說：“我再放你出去，對了，我得提醒你一句，這場戲快要開拍了，你再遲到導演真要換人了。”
“他敢？！”李恒憤怒地睜大眼睛，“我看他是不想在娛樂圈混了，敢換人，我分分鍾讓他涼。”
厲勉隻是笑笑，然後當著李恒的麵放出了剛才的話。
沒錯，他偷偷錄音了。
“嗯？”厲勉揚了揚手機，“再不讓你的人走，就別怪我把這段錄音發給導演了。”
李恒知道這局自己徹底輸了，認命般的叫外麵守著拍照的人離開。
厲勉遵守約定，放李恒出去。
李恒出去立馬受到一堆人的逢迎，厲勉站在化妝室歎歎氣，還好還好，他昨晚為了今天來見李恒這事輾轉難眠，補了一晚上的物料，還找了幾本經典的宮鬥小說看，確保自己今天能吊打李恒。
他厲勉的優秀不是誰都能學會的。
厲勉頂著兩大個黑眼圈走出化妝室，熱情地和每一位工作人員打招呼。
今天的拍攝點定在村頭，工作人員早早就布置好了場地，厲勉和李恒趕到的時候，導演已經坐在攝像機後麵了，導演的臉色就跟吃了幾噸煤炭一樣黑，看都不看李恒，直接讓拍配角的戲。
被忽視的李恒走到導演麵前，不滿地開口：“憑什麼讓男三先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