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戀愛神果

“不瞞你說,我前段時間從朋友那兒打聽到一個秘方,諾你看,這就是能讓人變帥的秘訣。”厲勉說著還真的從兜裏掏出一粒黑褐色的丸子來,表麵看上去凹凸不平,謝岸嚴重懷疑這丸子是厲勉手工捏的。

事實證明謝岸有時候的直覺準到可怕,厲勉這貨不打自招,興致勃勃地開始介紹他的產品,“曆氏美容養顏丸,一千一顆,假一賠十,由知名企業家慈善家厲勉厲大老板傾情搓揉,其表麵光滑如球,入口即化——這位帥哥,來一顆?給你打九折。”

謝岸好心提醒:“少整這些沒用的,小心哪天警察同誌就找上你了。”

厲勉不滿意地從鼻腔裏“哼”了一聲,“你不說我不說,就沒人知道我賣三無產品。”

“你捫心自問,你這玩意兒成本多少?”謝岸氣笑了,“你賣一千?你咋不上天?”

“成本……”厲勉高深地笑了,“不告訴你,商業機密,即使你是我男朋友也不能說,賣一千已經是便宜的了,愛情價,換作別人,我賣兩千。”

謝岸“嗤”了一聲,“好自為之,我可不想每周一次去牢房見我男朋友。”

“哎呀不會啦。”厲勉飛快把丸子往嘴裏一塞,嚼了兩下就咽下去,笑嘻嘻地偏頭看謝岸,“厲老板做生意講究良心,再加上能慧眼識客戶,不會有人舉報的。”厲勉說著說著嘴角的笑容就淡了下去,他哆嗦著嘴唇問:“作為我最親愛的男朋友,我相信你做不出來大義滅親的事,對嗎?”

謝岸拍開厲勉湊過來的腦袋,模棱兩可地反問:“你說呢?”

厲勉整個人如遭雷擊,定在原地,別說,舉報這種事謝岸丫的真的做得出來。

他好慘他好難他為什麼攤上這麼一個剛正不阿的男朋友?

“我都交代。”厲勉又從兜裏掏出一顆丸子,“這東西沒賣出去多少,數額達不到坐牢的地步,你大可以放心。”

謝岸寸步不讓義正言辭:“你這是欺騙消費者。”

“NONONO。”說到這個厲勉就來勁,“我欺騙的不是消費者,是傻逼,這玩意兒誰買?怕不是腦子被門夾扁了哈哈哈。”

謝岸:“……”

厲勉突然想到一件好玩的事兒,“謝岸我跟你說,前段時間我認識一個大學生,哎你說巧不巧,好像還是你們大學裏的,這傻帽玩意兒……哈哈哈,你知道嗎謝岸,他一口氣從我這兒買了一盒丸子,說要送他教授。這玩意兒喜歡他教授,對了,他教授男的。”

謝岸腦海陷入空白之中,好半天才從這令他震驚外加無言以對的消息中回過神來,然後問:“你這丸子是不是還有個別名叫‘戀愛神果’?”

“你怎麼知道的?”厲勉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謝岸你神了,你連這都知道。”

好半天過去,謝岸才勉強露出一個微笑,心說回去就把趙轍送的那盒丸子丟了,誰知道厲勉有沒有邊摳腳邊搓丸子?不是他懷疑自己的男朋友,實在是網上有關負麵新聞太多,消磨了他對食品界僅剩不多的信任。

“還想爺爺嗎?”厲勉的寸頭這段時間又長長了點,蹭在謝岸下巴處有些紮,謝岸心如死灰,他現在想死。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見爺爺。”厲勉大狗狗似的繼續蹭謝岸,“我親自給爺爺做一桌好吃的。”

“不用了。”謝岸幾乎是想都不想就拒絕厲勉的提議。

“為什麼?”厲勉雀躍的心被哢嚓成了兩半,短短幾十秒的時間裏就已經腦補出了“謝岸不愛他了”“謝岸外麵一定是有別的狗了”“七年之癢提前到來了”等等苦情片段。

“我爺爺不想見你。”謝岸也不怕厲勉多想,直接了當說:“我爺爺一直想抱孫子,但凡你能生個一兒半女,我早就帶你去他墳前祭拜了。”

厲勉的玻璃心碎成了一地,原來在謝岸心裏,他厲勉是這麼沒用。

厲勉不甘心,他這麼帥,怎麼說也得讓九泉之下的爺爺見見,“萬一爺爺在地下想通了呢?”

謝岸拒絕和厲勉這個智障交流,一句話堵得厲勉啞口無言,“要不你去地下問問他?”

“嗨,不去就不去。”厲勉背著手踱步,“心誠則靈,爺爺一定會保佑我們長長久久的。”

謝岸懟人的話堵在嗓子眼裏,怎麼也說不出口,長長久久,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是塵世間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心願。

要是他真能和厲勉長長久久過完這一生,想想也是件樂事。

“嗯。”

“明天一起去看李恒演戲?”厲勉不容分說扣住謝岸冰涼的手腕,輕輕摩挲兩下放開,“這狗東西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讓導演來請我過去,嗯……一天兩百。”

“怎麼分?”比起李恒為什麼突然發瘋,謝岸顯然對怎麼分這兩百塊更感興趣。

厲勉弱弱地舉起一隻手,“五五?”

謝岸眼神倏地冷下去,不帶半分感情地盯著厲勉,“確定?”

“要不你還是在家休息吧。”厲勉捂著褲兜,摸著梆硬的錢夾——就是那個不知道用了多久,都包漿了的皮錢夾。

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不讓謝岸誤會自己不想分錢臨時反悔,厲勉摸著良心說:“你看你一周也就休息兩天,跟我跑來跑去的多不好。”

謝岸挑眉,“我不去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跟李恒眉來眼去你儂我儂?”

“靠!”厲勉聽了這話猛地後退一步,反手指著自己質問謝岸:“我是那種人?”

謝岸微微一笑,“你不是?那為什麼為了區區兩百塊錢就肯在拍攝現場待上一天?”

厲勉:“!”

他竟無言以對。

有錢不賺是混蛋,謝岸丫的也不想想他為什麼這麼拚,凡是能賺錢的地方,就能看到厲老板出沒,歸根結底下來,還不是謝岸丫的天天裝窮,動不動就掏空他錢包。

“這個話題太複雜。”厲勉用充滿智慧的眼神瞥了謝岸一眼,“你參不透。”

謝岸繼續往前走,清涼的晚風吹在身上很舒服,不遠處的人家窗戶上開滿了薔薇,謝岸突然覺得不是那麼悲傷了。

“那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厲勉打了個響指,“明天我先去片場,你祭拜完爺爺再過來,後天去參加虞縉的生日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