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岸頭疼地按住眉心,“你先做菜……”
厲勉繼續唱:“小白菜呀地裏黃啊,跟著謝岸,好造孽啊……”
“厲勉!”謝岸忍無可忍地瞪了厲勉一大眼,厲勉小雞崽似的打了個激靈,生硬地換了首歌,“我在等一分鍾,或許下一分鍾,看到你閃躲的眼……”
謝岸:“……”
真的,他不保證厲勉再唱下去今晚這間屋子會發生什麼命案。
“好了今晚的聽歌時間到。”厲勉老老實實地拎著鍋鏟開始給魚翻麵,但很顯然因為他的個人原因,魚貼鍋的一麵煎得焦糊。
“咦,這魚怎麼自己糊了呢?”厲勉偷瞄一眼謝岸的臉色,見謝岸沒什麼表情才鬆了一口氣,有條不紊地往鍋裏放調料。
香味很快炒出來,謝岸牛奶也喝完了,主動幫著盛飯。
“周一你真的不請假嗎?”厲勉手上動作一點不含糊,顛勺的技術又長進了,他用餘光瞄著謝岸,“這樣看來,我隻能花錢租個男朋友了。”
謝岸:“?”
花錢租男朋友?當他死的嗎?
厲勉將做好的魚盛到盤子裏,不忘撒上一把蔥花,遺憾地說:“就是可惜了一千塊,嘶,這家平台也太坑了,租一天男友就要這麼多錢。”
謝岸冷冽如冰的麵色終於有了鬆動,一條魚兒糊鍋了,另一條魚兒又上鉤了,厲勉再接再厲,“說實話吧,這一千塊花出去我還是挺心疼的,又不是花在我正牌男友身上,你說是吧,謝岸?”
謝岸默默看了厲勉兩分鍾,然後拿起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你好,我是謝岸。周一處理私事,請一天假,望批準。”
掛斷電話後,謝岸望向厲勉的目光多了幾分柔和,他長了張清冷的臉,不開口時給人的感覺很冷漠,這會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假請了,錢記得打到我賬戶上。”
嘖嘖嘖,都來看看謝岸這變臉如翻書的速度,大家千萬不要向他學習,厲勉捂著良心肉疼了半天,然後給謝岸打了一半,“這是定金,剩下的周一虞縉的生日會結束後再給。”
謝岸掀眼看厲勉,眼神天真,“我們不是親愛的伴侶關係嗎?為什麼你要防備我?”
厲勉心說你丫的好意思問?老子留一手是防誰?
謝教授生的是俊美無雙,清冷矜貴,學識淵博,氣質獨一份,換做今天麵對的是任何一個人,都不會這樣懷疑他。但厲勉不同,厲勉從上輩子起就嚐過不少“甜頭”了,防備謝岸,隻能說是基本操作。
“別懷疑,我們當然是親愛的伴侶關係。”厲勉一手端盤子,一手推著謝岸出了廚房門,“我這不是卡上隻有五百嗎?剩下的明天賺了再打給你。”
兩人一個圖色一個貪財,對方在想什麼兩人都心知肚明,但都沒有拆穿對方。
吃過晚飯,謝岸提出下樓散步,雖然比起散步厲勉更想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但很顯然還不是時候,因為謝岸好像對自己屬性的認知出了差錯,硬來是行不通的,在打贏謝岸這方麵,厲勉一如既往缺乏信心。
厲勉想的是,潛移默化讓謝岸清楚自己的定位,步步為營之後成功把人吃到嘴。
於是謝岸換好鞋回頭一看,正好看到厲勉賤兮兮地叉腰無聲大笑,謝岸第一反應是厲勉被鬼附身了,試問正常人誰能笑得這麼猥瑣?
“厲勉?”謝岸擰眉。
“啊?我在我在。”厲勉抹了把嘴角壓根不存在的口水,盯著謝岸笑得更猥瑣了,也不知道在預謀著什麼,直勾勾的眼神盯得謝岸心裏發毛。
“走了。”謝岸順手拿過木質衣架上的外套。
雖然厲勉也不是很能理解謝岸為什麼會挑夜深人靜月黑風高這會出門散步,但他什麼都不敢說,也什麼都不敢問。
一路上厲勉總感覺謝岸心情低沉,好幾次想要說點什麼活躍氣氛,對上謝岸黑沉沉的眼睛又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走到一半,謝岸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明天是爺爺的生辰。”
“嗯。”在謝岸說出這話後,厲勉瞬間明白了謝岸心情不好的原因。
爺爺,對謝岸來說,是孤寂童年裏唯一的光,照亮他小小的世界,教他念書識字做人做事。
厲勉能感同身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都是被拋棄的孩子。
“爺爺不在好多年了。”謝岸的聲音聽起來莫名傷感,這個無論何時都要挺直脊梁的年輕男人,這一刻卸下了所有人前的偽裝,像極了需要大人拿糖哄的小孩,可惜厲勉身上沒帶糖,他隻能將肩膀借給謝岸。
“每年的這一天,我都在想,要是爺爺再多陪我幾年就好了……”謝岸說著自嘲地笑了笑,“可是我早就不是小孩了。”
“在我這裏。”厲勉難得說這麼煽情的話,這一刻他心裏什麼多餘的想法都沒有,謝岸很少在他麵前表現出脆弱的一麵來,他堅定而又溫柔地說:“你可以永遠不用長大。”
“嗯。”謝岸微微仰起頭,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定定看進厲勉心裏,這一刻哪怕他不說話,厲勉都覺得自己的心靈受到了一萬點暴擊,這個角度的謝岸太可了,啊啊啊好想尖叫好想呐喊。
厲勉色心大起,鬼使神差般的挑起謝岸下巴,難為他這會還記得征求謝岸的要求,“謝岸,親一個?”
謝岸:“?”
悲傷如同夜間時而拂過的微風那般,霎時沒了蹤影,謝岸臉頰紅到耳根後,長卷如扇的眼睫輕顫,薄唇輕啟,他咬牙道:“滾!”
厲勉將謝岸的話翻譯成截然不同大逆不道的另一種,“好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謝岸:“我說的是……唔……”
幾分鍾後,謝岸喘著粗氣瞪著麵前一臉意猶未盡的男人,很想給他鬆鬆筋骨,讓他好好感受感受謝教授的“關愛”。
“還難受嗎?”厲勉抬手,大拇指指腹緩緩擦過唇間,眼神纏綿動作曖昧。
謝岸終於問出了那個懸在心頭、久久沒有得到回答的問題:“一周沒見,你怎麼變得這麼猥瑣了?”
“猥瑣?”厲勉自動曲解了謝岸的意思,“你說的是帥氣吧?啊這事不太好具體說。”
謝岸:“……”
要點臉!